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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昭说的满怀激情,窗外簇拥着的绿意一层一层的涌进她的视线。
她有些迟钝,这才反应过来司机开的这条路不是她过去回家的路。
路程过半,鹿昭才转头对盛景郁问道:“老师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这人表情愣愣的,一点也没有刚才出席活动时的那种机灵劲儿。
很是突然的,盛景郁并不想告诉鹿昭她们待会要到达的目的地。
日光拨过,陈安妮刚才离开时说的话闪进了盛景郁的大脑。
那眸子里盛着日光,手指比划的轻盈又暧昧,似有若无的略过了鹿昭的腿侧。
“偷情。”
窗外绿意嘈杂,将分成一束一束的日光拨得杂乱不堪。
可就是这样,盛景郁的比划还是清晰的印在鹿昭眼中,拂过的手指沾染着凉意,显得格外暧昧。
偷情。
盛景郁逆光坐着,精致的五官陷在落日余晖中,平静中又给她添了一层遗世独立的冷。
而就这样一个人,却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别人的腿,轻描淡写的说着令人耳廓灼热的直白。
契约的边界早就像那日鹿昭唇上揉花的口红一样,界限不明,过去很多次鹿昭跟盛景郁做的,的确跟这个词过挂钩。
太阳尚未落山,余晖灼灼。
前排司机打方向的动作来的清晰,像是一种刻意的提醒。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们之间的确不适合用“偷”来形容,也不适合继续延续这个动词。
鹿昭想要提醒盛景郁,停在腿上的手却顺着她的膝盖移了下去。
导台侧的按钮被按下,深而窄的匣子里迭放着一条裙子。
盛景郁示意鹿昭:“换一下衣服。”
轻薄的布料迭在手上没有重量,淡淡的提子味道飘过。
鹿昭知道这是盛景郁放在车里备用的衣服,心中蔓延出了无数问题,却隻说出了最浅薄的疑惑:“老师的尺码我不一定穿得上。”
“可以的。”盛景郁却点头,像是亲手量过鹿昭的尺寸一样笃定。
而过去她的手的确曾拂过鹿昭的腰,一寸一寸的,的确跟亲手没有什么差别了。
不知道盛景郁是出于什么目的,鹿昭还是展开了手里的裙子。
素白的布从她的面前倾泻而下,青提浮动,像是从人身上刚刚剥落的衣服。
车厢再是宽阔,却也还是小小的一个空间。
明明连临时标记都做过了,明明也不需要换掉上衣,鹿昭还是揽着裙子背过了身去。
剪裁简单的裙子服帖的挂在肩上,背后有一片绑带交织,密密交织着,起到收束作用。
虽然不是原配,但鹿昭的衬衫正好呼应起了裙子的设计,不至于让人看出是盛景郁的衣服,也不至于让人看出这是鹿昭刚刚参加完后的时间线……
整理着作为打底的衬衫,鹿昭动作顿了一下。
盛景郁计划的这样缜密,是真的要带她去偷情吗?
思绪说不上多混乱,心跳却已经先跳了起来。
鹿昭正这么猜想着,后背接着便贴过了一阵微凉。
盛景郁侧身坐到了鹿昭的背后,不疾不徐的帮她整理着背后的缎带。
那细长的织带被手指轻轻勾起,收束绷紧了原本宽松的布料。
堆起的褶皱被指尖均匀拨动着,一点点将鹿昭包裹在属于盛景郁的布料中。
灰银色的眸子垂垂低视,专注地不像是只在整理缎带。
那透过车窗玻璃窥到的,简直比看不到还要要命。
偷情……
比划过的字被鹿昭在心里反覆咀嚼着,接着就被盛景郁的手拨了回来:“今晚在覃尘先生跟他的太太家有场聚会,人数不多,属于私人小型聚会。”
覃尘是第一个走出国际的钢琴大师,十五岁登上维也纳大厅,二十岁荣获华沙肖邦最高奖项,四十三年的职业生涯巡演无数,获奖无数。
而祈太太则是国内有名的女高音,年轻的时候还是国家队当家主唱,被称讚为声音独有的国泰民安感觉。
就像所有专注在自己领域的大佬一样,覃尘跟祁琳深入简出,接受的采访也很少。
他们组织的聚会怕是要关系很密切的人才能参加。
所以她们此行也不是什么去偷情。
不知道是意外多一些,还是落空占据了情绪的大多数,鹿昭兀的转头看向了背后的盛景郁。
盛景郁眉眼平静,问道:“不是真的去偷情所以很失落?”
“我哪有。”鹿昭矢口否认,“就是没想到老师还认识覃老师这样的人物。”
这声音算不上揶揄,也说不上埋怨。
盛景郁不紧不慢的给鹿昭在背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接着对鹿昭道:“我认识很多人,也会慢慢让那些人也认识你。”
盛景郁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所以这个决定也是临时加上的。
她就这样注视着鹿昭的后背,长发披散而下,遮挡住的脖颈影影绰绰,散发着能让她感觉熨帖的味道。
她给的容易,毫不吝啬。
却不知道该把这份慷慨归于哪处地方。 。
城市的陌生景色逐渐褪去,大片的绿意从山野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