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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为腺体先天发育不全的病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人每天都在抱着死亡的心情活着,未免也太过残酷。
所以盛景郁才会在梦里那样挣扎,她那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也只能在梦里,在她最松懈的时候反应出来。
而自己是那样的混帐。
为了非要盛景郁给自己一个理由,就这样将她抛弃在那个没有希望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你跟阿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她这个人轻易不会跟人产生羁绊,因为她一直都怕自己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
周焕音的话打断了鹿昭越发深入的情绪,将故事转移到了现实。
“她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与人疏远,实际上心很软的。她自己对自己有一层保护机制,对外界也有,你如果你看不到,那只能说明她让你走进去了。”
周焕音:“别吵架了,你的老师真的很难过。”
修长的手落在了鹿昭的头顶,她那自责内疚的情绪被周焕音的最后一句话达到了顶峰。
那根曾被她亲手掰下来的冰锥如今狠狠的刺过了她的心口,胸前一阵一阵的泛疼,酸涩不断膨胀。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应该拿鹿絮作为素材,也不该把自己套进那样一个故事的壳子。
人们总想要通过前人类似的故事寻找到规律。
可不是所有故事都能成为后来事情的印证,像鹿絮这样的人,怎么能跟盛景郁归为一类呢?
她喜欢着,却又质疑着盛景郁的人品。
该说那个混帐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
午后的日光偏斜的落进房间,周遭都是陌生的陈列。
刚从一场混沌中出来,视线里的景象都好像被那混沌的雾气带着不清晰起来,盛景郁下意识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灰银色的瞳子里有些茫然,好像忘记了刚刚的梦。
而就这样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盛景郁略紧张了一下,就看到鹿昭从外面走了过来。
“老师,你醒了。”鹿昭的声音来得比过去温柔,听上去就像是在关心自己。
“嗯。”盛景郁点点头,从喉咙发出一声震动。
“刚刚真的吓坏我了。”还是过去熟悉的口吻,鹿昭说着就坐到了盛景郁的身边。
海风柔和的吹拂过来,落在盛景郁的肩头让她偷偷藏下。
可她没想到,就是这份味道也是鹿昭专门为她设计好的。
偷偷藏着的心没有注意力去看别的,盛景郁还在为自己捕捉到的这抹气息感到确幸的时候,一道影子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连带着的,还有鹿昭突然落下的唇。
盛景郁的眼瞳微微放大开来,微凉的唇贴过柔软的荔枝果肉。
她隻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接着就被鹿昭主动放了开来。
这枚突如其来的吻隻气息交换了一秒,她的视线中很快出现了鹿昭的瞳子。
那枚漂亮的琥珀里雕刻着抽象的火苗,深邃而贴近,明明多余的什么都没有,甚至火苗都是不具象的,却又真实的要将她吞噬燃烧。
只是略略分开了一点,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微不可见。
灼热的吐息蹭过唇珠,海风也随之悠扬的荡了过来。
鹿昭那垂在盛景郁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了上来,尽管时隔已久,两人还是食髓知味的无言默认了一件事。
吻也衔接的自然。
窗户框住了盛夏的景色,日光与灯光撞在一起,不同的明媚将整幅画面蒙上了一层虚影。
盛景郁吞含着一口海风,荔枝的甘甜顺着她的喉咙向下滑去,浓郁的不像是alpha身上飘出的味道。
盛景郁的思绪有一瞬的停顿,但接着就被鹿昭抵过的舌尖推了回去。
纤细的两双手臂交扣在一起,光线下是因着身高差而挺直昂起的下颚。
盛景郁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鹿昭压着她的脖子,吻过的力气。
房间安静,只有水声被搅动着,发出不安分的声音。
明明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苦艾酒味,盛景郁却觉得自己被海风倒灌,酒意上头不大清醒了。
这个人已然跟她分开的太久太久。
连带着味道她都无比想念。
呼吸沉落而炽热,抵在两人的鼻尖捻转。
海风吹得人腰椎失力,越是深入,盛景郁扣在鹿昭手臂上的手就愈发的朝她靠近。
像是去采撷一颗荔枝。
想要将她整颗吞吃下去,亦或者被她整个包裹进壳子里。
盛景郁一时太过贪婪,没注意到鹿昭的动作停了下来。
愈来愈近的距离让吻松了开来,盛景郁茫然抬头,就看到鹿昭正垂眸低,在自己耳边问道:“老师想要吗?”
想要什么?
似乎是猜到了这句话背后晦涩暧昧的意思,盛景郁攀着鹿昭手臂的手紧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窗外的太阳直射过的炽热,那藏着的耳朵也接着热了起来。
盛景郁从没觉得自己会主动渴求温暖,她的世界向来都是充斥着冷静地色调。
可当鹿昭向她提出这问题,那种真实又原始的想法推着她将握在鹿昭手臂上的手紧了几分。
即使没有回答,答案也早已写在了纸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