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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贯穿长街的,传来一声重型汽车的长笛鸣示的声音。
吴霭猛地转头看去,光亮刺眼翻白的刺进她的眼睛。
干枯的树枝发出微弱的声响,午夜后才被允许进入城市中心的渣土车压着超速线的疾驰而过。
接着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刹车痕迹。
作者有话说:
鲸鱼:这件事告诉大家什么?
小鹿:要注意交通安全,走人行道!过马路看仔细!
当太阳的第一亮光照亮清晨的大地,娱乐圈迎来了空前爆炸的新闻。
热搜头版头条,娱乐八卦争相报道,就连车载电台都在议论这件事。
——吴霭于今日凌晨遭遇意外事故,渣土车司机当场报警自首。现在吴霭人还在抢救当中,据知情人士透露,吴霭颅内出血,身上粉碎性骨折不下七处,伤势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新年才刚刚过去半个月,一片朝气蓬勃下出现这样的新闻实在是令所有人震惊。
吴霭就这样完成了她跨年时许下的登榜热一的心愿,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吴霭这年树敌颇多,事情一出不少对家趁机在给她倒油。
这件事的扩散速度远比过去的爆炸新闻快速的多,盛景郁出电梯一路走过来,就注意到连高级病区的护士都忍不住在小声议论这件事情。
“当当。”
轻敲了两下门,盛景郁推开了鹿昭病房的门。
六点的时候,鹿昭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刚刚输完液,正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低垂下的眼睫透着语意不明的晦涩。
盛景郁敏锐的注意到了鹿昭这抹情绪,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了一侧的床头柜上,一边打开,一边问道:“要不要吃甜粥?最近你都不用跑通告,可以稍稍放纵一些,甜品也有助于心情放松。”
热气裹着丝缕清香飘到鹿昭的鼻尖,给寂寥的冬日多了一份温暖。
她听着盛景郁别有用意的话,抬头又对她问了一遍:“心情也会变好吗?”
“当然。”盛景郁点点头,从下方柜子里拿出了一隻碗,“不过与其把心情寄托在食物上,不如说给我听听。”
日光从窗侧落下,白瓷透亮,衬得人手指细致。
盛景郁的眼瞳在这光下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温柔,就像是冬日里的雪。
鹿昭听着轻抿了下唇,对盛景郁问道:“昨晚的袭击是不是跟吴霭有关?”
四目相对,鹿昭的问题问的隐晦。
两下时间点挨的太过巧合,一前一后很难不让人想成报復。
鹿昭刚刚看到吴霭出事的新闻时,心里是有一种不道德的快意的。
可接着她由昨晚的判断就联想到了这一层,心下顿时铺满了忧虑。
她知道盛景郁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却又害怕昨晚的事会让她成为被怀疑的对象,甚至于被人栽赃嫁祸的对象。
是的,鹿昭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吴霭这件事属于新闻报道的“意外”。
而盛景郁也听出了鹿昭的这一层晦涩,还有她对自己的担心,先是点头回答了鹿昭刚刚的问题:“是啊。”
接着她又闲聊一般的,跟鹿昭分享着由这件事延伸出的今早刚发生的事情:“刚刚小姩还给我发了好一顿牢骚,说她昨天忙了一晚上,结果一早醒来发现始作俑者遭报应,被一场意外撞的半死不活了。”
盛景郁语气轻松,手不紧不慢的舀着甜粥。
鹿昭在一旁瞧着,不由得对盛景郁追问道:“你也真的这么觉得的吗?只是意外?”
“不然呢?”盛景郁说着就抬手扭了鹿昭的脸一下,“新闻报道上都说了,是她不遵守交通规则当街横穿马路,渣土车司机又违规深夜超速。”
说到这里,盛景郁温和的眼神就变了一下。
那灰银的瞳子里浮现出了久违的平静认真,一字一句的对鹿昭道:“阿昭,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用烦恼的。”
鹿昭却依旧不这么觉得,接着对盛景郁分析道:“可怎么解释她凌晨无缘无故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这分析的一针见血,甚至还通过简单的关系抽丝剥茧:“司了了肯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她现在巴不得背靠吴霭这所大山呢。所以,怕是她跟鹿絮之间有了什么纠唔……”
鹿昭推断着,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抹炖至软烂沁满香甜的大米堵住了嘴巴。
盛景郁将舀了一杓甜粥,有些不讲道理的抵在了鹿昭嘴前,有些严肃的对她道:“鹿小姐,破案是警察的职责,这样浅显的线索他们不会忽略的。你一个病人,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好好养病,不要为这种人耗费心神。”
盛景郁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完全没了昔日里不紧不慢的感觉。
日光倾落在她的脸上,灰银的眸子将金色悉数纳入,明亮的刺眼,温和中还有些凶样。
盛景郁并不想让鹿昭想这些事情。
所有的顾虑现在都应是她替她做。
这么看着,鹿昭顿时乖了,一口吃下了盛景郁送来的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