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没有,私事。”
南星哦了一声,收回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抬手揉了揉发晕的眼睛。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崇拜酸菜,最怀疑自己智商的时刻。
满屏的字符,符号,源代码,她一个也看不懂,多看两秒就眼花。
“你睡一会,喝了药犯困,哥哥和师伯都在,你不用强撑着。”酸菜语气温柔,很心疼南星憔悴的脸色。
白天犯了寒疾,又被人追杀,明明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还逞强熬着夜。
南星扯唇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没事,这才几点啊,我可是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守夜小精灵。”
“我看你是傻精灵。”
酸菜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他清楚南星一意孤行的性子。
几十秒后,他在键盘上翻飞的十指蓦然停顿,绯红的薄唇扬起邪肆的笑容。
“ok,这下够穆弘琛喝两壶,消停一阵子了!”
南星眯了眯美眸,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刚刚黑的不会是穆弘琛……”
“对!”酸菜冲着南星挑了下俊眉,清俊斯文的脸上满是得意。“敢欺负我家星儿,我当然得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星红唇上扬来了兴趣,立刻绕到酸菜身后,殷勤地给他揉肩捶背。“欧巴,说说你详细的作案过程呗。”
“我查到穆弘琛今夜有一批枪支走私的生意,就篡改了买家接头人的信息,将他们交易的地点通知了警察,一分钟前,穆弘琛的手下和千万枪支,全都被警察缴获了!”
南星听完心情激动澎湃,爽感不亚于她对穆弘琛开的那一枪。
“妙啊!这一招够损!酸菜哥哥威武!”
她压抑住嘴边的一万句卧槽,笑弯的水眸里闪烁着璀璨的亮光。
是幸灾乐祸,以及被满足的恶趣味。
一个小时后,易知非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怎么样师伯,杨灿森活过来了吗!?”南星慌忙跑上前询问,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易知非淡漠扫了眼紧张的南星,摇头轻叹了口气。
南星心里猛一咯噔,娇嫩的唇瓣瞬间褪去了血色。
完了!
连师伯都失手了!
“唉,世态炎凉,折损寿命救了一个人,连一句关心的话都听不到。”
易知非摘掉手上沾满鲜血的医用手套,内涵着没良心的小丫头。
南星黯然的眼眸又蓦然亮起,小手抓住易知非的胳膊问。“意思是,他活过来了对不对?”
易知非无奈地勾唇笑了笑,伸手轻点了下南星的眉心。“对,活了。”
南星开心的差点喜极而泣。“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十二小时之内。”
“谢谢你师伯!”南星激动地抱住了易知非,小脸上露出了轻松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她悬着的心才真真正正放了下来。
“师伯,我现在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明天再泡茶给你喝。”
易知非疑惑的蹙了下眉。“这么晚了,你要去见谁?”
南星不觉间悄悄红了耳根,有一种偷偷谈恋爱被家长抓包的羞赧窘迫感。“……就很重要的人,我走了师伯,这里就交给你和酸菜看着了。”
“星儿,你……”
易知非追问的话还没说出来,南星就已经跑远了。
她要去见傅谨默!
星姐哄傅爷
南星不是个懦弱逃避感情的人。
尽管她清楚和傅谨默是两个世界的人,清楚比起告白,她现在更应该决然转身离开。
趁着刚刚心动,趁着还未泥足深陷,趁着她还能全身而退,消失在傅谨默的世界里。
这些道理,这些利弊,她都一清二楚,可她还是选择随心所欲,肆意而活。
她伪装的人设是渣女。
但她不能真的渣。
到达清水湾公寓,南星输密码的手指都紧张得微微发颤,整颗心被悸动和甜蜜包裹,满脑子都是傅谨默那张冰冷禁欲,却独独对她温柔深情的脸庞。
推开门,一室的冰冷漆黑。
南星打开玄关处的灯,连拖鞋都没换就跑去了卧室。
她知道傅谨默吃醋了,生气了。
所以杨灿森刚脱离危险,她就立刻赶回来哄他。
“傅谨默……”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南星嘴角的笑容僵凝,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凌乱卷拧的被子,床中间横七竖八的枕头,和她早上出门时的一模一样,说明傅谨默没有回来。
糟了!
他一定是去找穆弘琛了!
南星慌忙转身跑了出去,想到穆弘琛对傅谨默的恨之入骨,傅谨默对穆弘琛的忍让,她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担忧焦虑的呼吸不畅。
她刚跑到客厅,就听到密码门开。
她停下脚步,满身鲜血的傅谨默推门进来。
他冷峻白皙的脸上溅了许多血珠,残破淤青的嘴角流着殷红的血,身上满是褶皱的黑西装像是浸染在了水里,是鲜血浸透藏匿的痕迹。
“你真是……”南星心疼的说不出斥责的话,慌忙跑上前,将愣住的傅谨默拉拽进了屋里。
二话不说的将他抵在墙壁上,小手快速解开西装扣子,弯腰掀起了他血迹斑斓的白衬衫。
看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没有伤口,南星才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傅谨默垂在身侧的大手布满了血迹。
血珠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圆润的指尖停留数秒,一滴一滴快速频繁的往下坠落,地板上积了一滩的刺目殷红。
他的手臂中枪了。
“……你先去洗澡冲一下,等会我给你取子弹上药。”
南星压抑住心疼和慌乱,抬眸看向脸色冷沉的傅谨默。
他檀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暗红幽深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南星看不懂傅谨默此时的想法,但知道他很生气,放柔了语气哄他。
“乖,处理好了伤口,我们再聊……”
她话还没说完,傅谨默就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将她拽了进去。
南星的腰撞到了洗手台,人还没站稳,就被傅谨默从背后紧紧环住。
他冰凉粗砺的大手攥住她绵软的小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单手禁锢住她,另一只手粗暴的将整瓶洗手液,全数倒在两人的手上。
他狠狠得用力搓洗。
似是要搓掉她手上的一层皮。
南星不挣扎不反抗,乖巧地伸着手任傅谨默搓揉。
她垂眸看着白色的泡沫被鲜血晕染,顺着水流冲散,又迅速的聚集浮起。
心脏仿佛被针尖扎了一样,泛着细细密密的撕疼。
这点程度对她来说算不上疼。
疼得是傅谨默。
耳边是他愤怒粗重的呼吸,随着他手臂动作的幅度,泡沫的颜色越来越深,直到完全变成了血沫。
南星看不下去了,猛然挣脱傅谨默的手,按停了水龙头。
哗——
急促的水流声戛然而止,死寂的洗手间里,只剩下傅谨默的呼吸声。
南星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傅谨默手背上的青筋和不断晕染开的血迹,她嗓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