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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节

 

所以,一感觉到情绪不受控制,犯病了,他就把自己捆绑了起来。

以为这样就不会自残了,却浑然不知他已经受伤,疼痛,鲜血,对犯病的傅谨默来说,是能让他顺畅呼吸的慰藉快感。

雷鹰这时才蓦然明白,是傅爷自己捆绑的皮带。

那……小祖宗呢?

雷鹰慌恐的视线落在床上。“……南小姐?”

“……eenie?”

恭敬地唤了几声,无人回应,雷鹰预感到不妙,深呼吸,壮着胆子,掀开了微微隆起的蚕丝薄被。

南星昏迷了!

……

易知非准备离开之际,听到了雷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是从南星和傅谨默的房间里传出,易知非顾不上其他,慌忙跑了过去。

南星高烧昏迷。

长这么大,除了犯寒疾外,从没病的这么重过。

易知非立即给南星号脉,关心则乱,忽略了某种微弱的脉搏。

“怎么样?星儿会不会有危险?”

叶莲娜眼含泪水,在一旁焦急的询问易知非。

亚米拉,酸菜,威廉国王……全都担忧的围在床边,原本宽敞的卧室里,一瞬间变得拥挤。

易知非无暇安慰任何人,他自己都心慌不已。

“你去接些温水,给星儿擦洗身子。”

他吩咐叶莲娜,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兑进温水里,有助退烧。”

“好。”

叶莲娜慌忙接过药瓶。

亚米拉跟随叶莲娜去洗手间,帮忙放温水。

易知非转眸,望向沧桑担心的威廉。“你回去吧,在这里只会添堵。放心,等星儿病好了,想明白了,会去找你谈话。”

“……”

威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的南星,又看了看洗手间里叶莲娜的背影,确实在这里帮不上忙,只会碍眼添堵。

“……王宫御医你们需要吗?”

他问。

在确定南星是他亲生女儿后,威廉只想竭尽全力,去弥补这二十多年的错。

酸菜接话,语气嘲讽肃杀。“不需要,留着你自己看脑子吧!”

“……”

威廉灰溜溜的走了。

傅谨默被锁在隔壁的房间里,雷鹰寸步不离的守着。

等捱过这次犯病,情绪稳定正常,才会放傅谨默出来。

否则,南星的高烧昏迷,会刺激加重傅谨默的病。

叶莲娜和亚米拉,给南星擦洗滚烫的身子。

易知非去抓药煎药,在床头柜上留下了止血创伤药。

甲板上,小炉子上架着紫檀砂锅,热气白雾缭绕,空气中腥咸的海水味,被浓烈的中药味道覆盖。

“师伯,你们和星儿聊了什么?”

防护栏前,酸菜凝视着易知非,他不是八卦的人,可南星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情,竟是找易知非三人私密谈话,怎么看都有一种算账的架势。

且,谈完话后,星儿高烧昏迷,明显是受了沉重的刺激打击。

易知非言简意赅的坦白。“是我对不起星儿,我跟青风藤没什么两样。”

酸菜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清楚,纵使易知非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也不是个坏人,至少对星儿,是毫无底线的偏袒疼爱,是掏心掏肺的好。

“……星儿她……可能会原谅你,别太担心。”

他太清楚南星对易知非,是融入骨血的亲情。

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绝对是南星在这世上唯一承认的亲人。

易知非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没反驳酸菜的安慰,因为终究是安慰,南星会记恨他一辈子,绝无原谅的可能。

“这是治疗寒疾的药方,你转交给傅谨默,让他记背住,刻进脑海里,家中常备这些药材,最好随身携带一小份,这关系到星儿的安危性命,万不能疏忽大意。”

酸菜眸光骤深,预感到易知非这是在告别嘱托,心中不安翻涌,迟迟不愿抬手接过药方。

“师伯你……”

“药煎好了。”

易知非打断酸菜的挽留,直接将药方贴在冰冷的栅栏上,转身去倒煎好的安神退烧药。

说来也怪,薄薄的一张药单上,明明没沾任何粘东西,却紧紧贴在栅栏上,海风呼啸,也没被卷刮挪动一分一毫。

卧室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没开壁灯,光线昏暗幽静,偶尔响起瓷勺碰触瓷碗的清脆。

易知非坐在床边,手端瓷碗,舀起碗中墨黑色的药汁,晾温后,小心翼翼地喂进南星嘴里。

他全程没说话,药喂的很是细致。

很清楚,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照顾南星。

隔壁房间响起了动静,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当傅谨默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除了昏睡中的南星,只剩床头柜上残留着余温的空药碗。

易知非走了。

凭空消失在海面中心的游轮上。

酸菜找遍游轮的每一层每一间房,甚至调了监控录像,始终未寻到易知非的踪影。

……

南星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时,头脑还没清醒,她就发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攥在掌心里。

傅谨默侧着脸,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眉心紧拧着,眼睑下一片乌青,薄唇干裂泛白,睡得很不安稳,身上的黑衬衫皱巴巴的,人透着一股憔悴颓废感。

南星心疼的眼圈泛红,伸手想去抚摸傅谨默的头发,这才惊觉,手腕上缠了几层纱布,透出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

中药味道……易知非……

她眸光倏寒。

傅谨默却偏偏此时惊醒,做了噩梦,他布满红血丝的恐慌双眼,对视上了南星寒潭般的冷眸。

“……”

他瞳孔骤缩了下,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慌忙垂下眼帘,同时松开了南星的手,不安,不知所措,下意识挡住黑衬衫袖扣紧裹住的伤口,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我……我……”

南星的抵触冷漠,让傅谨默没了被爱的底气,他陷入了极度慌恐,极度不安,极度自卑的漩涡里。

唯有南星的疼宠能救赎他。

但。

南星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意,只有无尽的冰冷。

“你出去,我想静一会。”

她声音虚弱,有些哑,却犹如一支利箭,穿透了傅谨默的心脏。

傅谨默满眼血色,喉咙滚了又滚,不想出去,不想让南星这样对待他,想说他可以道歉,可以认错,什么错都可以认,只求南星别这样对他。

“……我是狗吗?”

傅谨默在长时间的极度恐慌中,得不到南星的安抚,反而南星的眼神态度,全在证实助长脑海中他被厌倦抛弃的猜想,再加上刚刚的噩梦,动了怒。

他宁愿南星冲他发脾气,闹腾他,也受不了南星的冷漠抵触。

“忽冷忽热,随心情宠,想丢弃就丢弃,想要了再捡回来……呵。”傅谨默勾唇,嗓音嘶哑,他在笑,眼眶里却溢满了痛楚湿红。

“是狗,我替你回答,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条解闷有病的狗!”

“……”

说完这些,傅谨默胸膛起伏,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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