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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圈轮下来,容苏明等二万胡牌,却摸来张么鸡,她替换下拍里原有的么鸡,还是扔出张么鸡。
花春想接着摸牌出牌,如意有样学样,把自己跟前被她阿大碰三张的牌捏起来扔出去一张,容苏明及时捞回来。
如意扭过头来,缜着小脸严肃认真地问道:“滴里拉啊呦啪花噜噜,啊?”
方绮梦忍俊不禁,甚至笑得肩膀直抖,“我说容二,你闺女这一本假正经的小模样跟你也忒像了罢,她要是将来也不巧地事了商,指不定在生意场上的气势比你高多少呢哈哈哈哈……”
容苏明一手揽着如意,一手把被小家伙搅乱摊开的牌重新拢到一块来,淡淡道:“春想,易墨说她何时能到来着?”
花春想摆着牌沉吟道:“估摸着再有两刻钟就该到了,不然让穗儿到门口接接去?”
方绮梦捏根地瓜条咬在嘴里,大腿翘二腿道:“莫忽悠我单纯又天真啊,她现在可不能到处抛头露面,咱们小心为上。”
花春想点头道:“所以是和叶姐姐一家人一块来的呀,街上没人会刻意检查缉安司司正的车子的,绮梦姐放心,而且呀,人但迈进咱家门槛,她就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容昭早有准备,不会让易东家暴露的。”
方绮梦:“……”
她怎么有种孤家寡人被这两口子给合伙欺负了的淡淡忧桑呢?
后来事实证明,生意场上八面玲珑十全心思狡猾无比的方大总事,她的确是被人家两口子合伙给——忽悠了。
易墨没有来,叶轻娇一家也没有来,容家中午吃火锅,容苏明为表示歉意——被忽悠后的方总哼哼哼地生气了,亲自从酒窖里拿了坛好酒来给方总赔罪。
花春想发现,容苏明最近有些贪嘴,每每饭桌上有酒时,稍不留神这家伙就会喝多。
昨儿的除夕年夜饭是这样,今儿午食又是如此,但毕竟方绮梦在场,花春想也不好下容苏明面子,只能任那俩你一杯我一杯地吃。
如意不过才吃没几口米,可能是不太饿,东扭西扭从花春想怀里下来,自个儿在屋子里跑那儿跑这儿玩得开心,旁也没谁刻意去看顾着,只是众人在吃饭时候拿余光盯着几分。
多物架最下端是一排开合式小柜子,如意青蛙趴地坐在小柜子前,拉开柜门,趣味盎然地把里头东西掏出来再装进去再掏出来再装进去。
她玩得怡然自得,花春想尝了尝给女儿盛出来的甜粥,温度已经没那般烫了,她唤道:“如意,你吃甜甜不吃呀?”
如意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正在尝试打开它,闻言扭头看过来,见阿娘手里端着碗碗,小丫头果断一声不吭低下头去继续掰盒子。
“不吃就别管她,”容苏明从铜锅里捞出几块牛肉放进花春想碗里,“你多吃点。”
方绮梦:“咳咳咳!!”
花春想莫名耳朵一热,忙不迭低下头去吃碗里的东西,身后突然咣啷一声响,然后就是硬物滚落的声音——如意竟然掰开了手里的小木盒子。
装在里面的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不远处,如意看看那东西,又看看手里被打开的盒子,果断扔下盒子爬起来去捡她认为是更好玩的翡翠西洋烟袋。
方绮梦简直感觉自己佛了,戳戳容苏明道:“如意,如意她把那烟袋咣当扔了一下,然后又拿在手里啃。”
容苏明点头道:“我看见了啊。”
方绮梦又道:“那是两年前你从朝歌万宝拍行拍回来的那个,那个都铎国皇室的还是御用的翡翠水晶烟袋?”
容苏明不解地看一眼方绮梦,又点了下头:“是啊。”
方绮梦重重点了下头,满脸都是“有钱人原来都是这么玩的啊!”的恍然大悟,抄起筷子搛来个鲍鱼恨恨地塞进自己嘴里,瞪着容苏明恨恨地嚼起来。
心里一片狼藉,那玩意易碎呐,那玩意昂贵呐,那玩意……方总欲哭无泪。
陈卯的事情,终究被温离楼压得密不透风。或许是新年伊始,所有人都沉浸在旧去新来的喜悦中,没人注意到何时何地有个孩子不明不白地匆匆结束了自己仅仅十几年的人生。
甚至就连容家也一样,陈卯的自缢对容家来说似乎没产生丝毫影响。
不过话语另表时,则是去年的容家较前年而言大为不同,而今年的容家较去年而言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容苏明家有了个小金豆容镜。
从年初二到年初七,容家亲戚多,无论走到哪里如意都是最受关注的那个,这让容苏明去许太太家以及容党、容棠家走亲戚时,气氛都没有太过尴尬。
即便容党看见容苏明时都恨不得直接一脚把她踹出去,但当看见如意的时候,容党竟和寻常人家的长辈一样,乐呵呵地拿着糖豆逗如意叫二爷爷。
是啊,大人们之间要如何,总不影响容党作为祖父辈的长辈去待见孙辈的如意。
歆阳过了破五就开市,开市后的市场和年前市场的总体趋势大体相近,并无什么出乎意料的大事情发生,这与歆阳商会的治理打点不无关系。
过了正月十五,不知哪里突然传出消息,说丰豫商号准备和苍州范氏竞争歆阳下辖既阳县的公府生意。
歆阳公府要在既阳县兴土木建造规范的集市,榜文发之出后,许多有实力的商号纷纷参与竞争,但敏锐的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这次竞争背后真正角力者只有丰豫商号和苍州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