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技能老师看见了站在角落的白高兴,眼睛一亮,特地走了过来。
“这里要这样,然后……”
达伦注意到了这边的景象,悄悄拍了拍妮蒂娅的肩,耳语:“你看。”
白发的少年伫立在墙边,手中纸牌划过优美的弧度,虽然动作还有些滞涩,但已经很不错了,配上时不时露出来的笑容,是比赌桌上的筹码还要令人心动的景致。
“要是再换上一身制服。”妮蒂娅比划了一下,有点惋惜,“很像了。”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枚有树就麻木地看着一大一小坐在桌子前打扑克。
举着手机准备拍营业照片的手微微颤抖,这种赌博一样的场景,让他怎么拍!
不过最后还是拍了。
拍了一段黎谱秀牌技的视频,经经纪人阅过,没让发,拍的是吃晚餐。
国内的粉丝们嗷嗷叫着过分。
牌技的教学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说导演要过来了。
这意味着电影差不多要正式开拍了。
一大早,演员们收到了前往某个地点的信息,那里是女主角在电影里的居住地。
也是拉斯维加斯的特产,下水道贫民窟。
电影拍摄的场地主要分为两个,一个是赌场,一个是贫民窟,让演员去那边集合,有可能是想从这个剧情点开始。
“咳咳,我……我没事。”
白高兴的感冒加重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少年声音变得沙哑,吃过饭喝过水也觉得喉咙里不上不下。
黎谱已经穿好了衣服,担忧地摸了一下白高兴的额头,庆幸地发觉不烫,但还是低声道:“你今天在这休息吧,我跟大树去。”
“真没事。”白高兴擤鼻涕,利落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估计是嗓子发炎,咳咳。”
枚有树连忙去找药。
看着咳得脸颊和眼圈都泛起潮红的少年,黎谱不信,“真没事?”
“真的。”白高兴喝过了药,觉得很撑,“我自己在这太无聊了。”
他的语气很诚恳,但声音听上去有点难受。
黎谱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带去。
少年的话,让他再一次想起自己把还是鹦鹉的大白独自放在家里的那段日子。
……
拉斯维加斯是典型的沙漠气候,全年少雨,贫民窟也像它的名字一样,通常建立在城市下水道里,或者废弃的工厂上。
弗兰克把电影里的地点选在了一处废旧工厂,这里已经被当地人改造成了能住人的样子,小巷里能看见不少生活的痕迹,甚至还有其他人住,但还是十分萧索。
演员们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方,聊着天,等待着导演的到来。
导演弗兰克带着编剧姗姗来迟。
他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演员们,问,“都来了吗?”
“还有阿多尼斯。”达伦道。
“哦。”弗兰克有些惊奇,黎谱可不像是个不守时的人,“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达伦点了点头,“他的翻译好像生病了。”
“这样……”弗兰克沉吟,他一向很能理解这些突发事件,“好吧,那我们再等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达伦和妮蒂娅对视一眼,“弗兰克,我们……”
考虑了这么久,他们还是觉得随便改剧本太可惜了,决定跟弗兰克当面谈谈。
弗兰克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不用再说了,适合诺亚的角色根本不存在。”紧接着,他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了视线,“哦,他们来了。”
几分钟后,黎谱带着少年来到了弗兰克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弗兰克的眼却已经瞪直了。
他眼中只剩下这片雪白,恨不得回到前一秒给说出那句话的自己狠狠来上一拳。
白高兴将自己埋在围巾里的脸往外抬了抬,他还以为导演因为黎谱的迟到生气了,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咳咳……我们不是有意的……”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苍白的脸因为咳嗽泛红,反而显得像好气色。
弗兰克恍惚地点了点头,在达伦和妮蒂娅担忧的目光中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回过神来。
“我想……我找到诺亚了。”弗兰克深深地呼吸,眼底迸射出激动的光芒,狠狠地掐了一下旁边的手臂。
编剧发出尖叫,“嗷!”
作者有话说:
白高兴:咳咳。
黎谱:摸摸。
导演:嘿嘿!
整个上午,他们都要呆在贫民窟。
女主的家位于一个僻静阴暗的位置,住处相比其他人的破帐篷稍好一些,起码有几块木板遮挡。
妮蒂娅坐上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木板床,“它结实吗?”
“当然,姑娘。”编剧说。
编剧负责了整个场景的讲解,包括拍摄的时候从哪几个位置,摄像机将会架在哪里,到时候如何去找镜头,男主怎样凹快死的姿势更惨更有感觉。
这项工作原本应该属于导演,但弗兰克本人明显不在状态。
大胡子的男人一直怔怔地注视着一个方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痴迷与赞叹。
显得有点像变态。
编剧腹诽,她几乎习惯了给这个总会突然断线的家伙擦屁股,毕竟每一次,这家伙的脑洞和发现都不会让人失望。
全程被注视着的白高兴早已发现了导演的视线,心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演变成紧张。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的,但每一次回头,他都能看见弗兰克炽热的目光。
每一次!
可他又不能跑到对方身边问问到底有什么问题。
白高兴看了看周围,演员和翻译们都在认真聆听着编剧讲解,整个道路上充满问问题和解答的声音,他不好打断这种氛围。
“……”
感觉实在没办法了,他将帽子从颈后一掀,扣到了头上,实施物理隔绝。
后面明显传来了一声叹息。
白高兴觉得后背凉凉的,这让他忍不住往黎谱身边凑,然后被扶了一下肩膀。
黎谱也发现了导演的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一眼,与弗兰克对上目光,得到了对方一阵颇有暗示意味的眨眼。
黎谱也疑惑起来了,但弗兰克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善意,他只好打算等稍后自由活动的时候问问清楚。
白高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讲解上。
编剧是f国人,为了方便沟通,大部分时间讲的都是英语,但当她讲到只针对女主和男主两人戏份的时候,就还是用回了法语。
她大概认为,用他们共同的母语,能更好地传达她想表达的东西。
白高兴一边听着,一边慢慢跟黎谱解释编剧说的内容:“……女主角的性格虽然柔弱,内核却很积极向上,她拥有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勇气……咳咳,这也是她每到危急关头都能爆发出能量的原因。而且她也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发现男主角真正蜕变成一个值得交托的人之后,就毅然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泥潭。”
“女主从来没有出现在赌桌上,但她一生的遭遇都像是在赌博。”
虽说阿多尼斯的戏份只会出现在赌场,但黎谱是男二号,跟男女主的交集只多不少,他就也翻译了。
但总会有其他也想听一听男女主戏份的演员。
“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