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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蜡封隙?为什么?”公子越不解。
“为保护。”“黑色斗篷”将指间的东西弄掉,端着灯盏又走向别处,“里面应该是很重要的地方,又或者,有很重要的东西,封门之时无再启之意。”
这里的石壁切割齐整,比之前的要细致许多,公子越伸手摸了去,手感确实不似之前那般粗糙,此时在另一边的“黑衣斗篷”也注意到了。
当当当公子越试探性得敲了敲,如此平整的石壁,藏有暗道的几率或许还是有的,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开始敲击石壁。
“黑色斗篷”与他不一样,兀自在一旁沿着石壁观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蹲下身去,将灯盏放到齐膝的高度,火光映照在石壁上。
只见她用手扣了扣墙壁,表面的泥块立时脱落,露出一个奇怪的凹陷,不,是两个,她用剑将里面的填充物清理出来再伸手试探,发现那凹陷不仅向里,还拐向两侧,是正好能将两个手指关节嵌进去的程度。
这时公子越也秉烛过来了,见“黑色斗篷”蹲在地上,问道,“可有发现。”
“嗯,需要你干点体力活。”“黑色斗篷”给他指了指凹陷处,“把它拉出来。”
“好。”公子越将灯盏放在地上,然后将手指插进凹陷处,用力往外拉,劲是用了,然而效果甚微。于是他用脚抵住旁边的墙壁,然后运转内力,唔砰墙壁的一块被拉出,重重的落在地上,露出一个正方形的通洞来。
花都(九)
墙壁上的通洞露出后,一阵细风自通洞吹来,烛火苗被吹得花枝乱颤,摇摇摆摆,“黑色斗篷”下意识掩面。
“这是”公子越觉得这风里夹杂的味道有些熟悉,但他对味道不甚敏感,分辨不出。
“黑色斗篷”放下掩面的手袖,“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爬行在方正的通洞中,狭小的空间总能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沉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又不知爬了多久,膝盖关节处的衣衫被摩擦得有些破了,公子越的掌心被细碎的砂石蹭的刺痛,“黑色斗篷”隻蒙头“赶路”,也不歇息。
拐了两个弯以后,公子越发现直行了许久,再也未有出现过拐点,而且通道逐渐有了向上倾斜的坡度。
手中的灯盏燃烧殆尽,二人只能摸黑行进,面颊时不时能感受到风的存在,风中夹杂的味道也愈发浓郁。
终于,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黑色斗篷”感受到自上而下的小风,“在上面”。
她仔细摸索头顶上方的石壁,手掌感受到缝隙露出的风劲,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试着双手顶住头顶的石壁,用力向上推,但是没有什么作用。突然,指尖划过石壁,摸到了一处熟悉的凹槽,还是一个两指深的凹陷,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乱七八糟的填充物在里面。
心下了然,上下左右试探施力,呲呲头顶一方掀开一方天地,伴随着灰土的下落,新鲜空气一涌而进,胸中憋闷一应呼出。
二人先后爬出地面,正好看了个日出。
环顾四周,公子越看向一处,有些惊讶,“这是”
“黑色斗篷”闻言,回身向公子越看向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及,也是着实一惊。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坦道,道路的尽头便是朝至殿,道路的两旁齐齐放置着五对石刻,有狮子,有马,最靠近朝至殿的两侧放的是石刻人像。
“石像生。”“黑色斗篷”脱口而出。
石像生应是皇室或权臣陵墓的仪卫,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奇怪了。
公子越仔细观察着,将目光收近又放远,忽然,他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心中有了猜测。他看向“黑色斗篷”,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朝至殿,本就是一座大墓。”“黑色斗篷”率先说出了那个猜测。
楚氏修建地宫根本就不是为了豢养赤鼓,反过来说,赤鼓,应当是为了守墓在养在地下的,这座大墓的主人,其身份或与楚地皇室有关也未可知。
朝阳的红光落在殿檐,公子越瞧着眼前的景象,是说不出的震撼。
柳秦风与布衣小僧在“黑色斗篷”离开后便被软禁起来。不得不说,花都的药物条件是真的好,能将“鬼医”放倒而不被察觉,确实厉害。
“黑色斗篷”临行前叫布衣小僧照看好柳秦风,可天真烂漫的小和尚中招比谁都快,他此刻害怕的不是身陷险境无法脱身,而是待那人回来,自己怕是没有好果子吃,满嘴酒肉,怀中美人,是他想想就觉得罪过。
柳秦风也是不急,便是吃准了楚宁康復前楚行不会动自己,只要自己无事,那小和尚便可无事。
思及此处,却又为孤身的那人担心起来。虽说那人的功夫无甚担忧,可也架不住药毒环伺,况且,以她现下的身体条件,实难估计。
这边,公子越与“黑色斗篷”也不歇息,趁着天将明,人未醒,瞅准时机潜回朝至殿。
二人一路偷偷摸摸,先是摸到了密室所在之处,可附近平白多了许多巡回的护卫,密不透风,很难接近。
思量半天,觉着柳秦风和小和尚一时半会儿应是无性命之忧,故而辗转摸去阿谨住处,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在阿谨住处周围,竟无半点守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