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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兴阴声,“贫道的金汤味道怎么样啊哈哈哈”
小风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金色水池,脑袋忽得晕眩起来。
“妖道,你高兴得太早了。”孟子语声音传来,扶兴心间一怔,他是什么时候绕到后面的,竟无声无息,扶兴再一回身,眼前场面,却是叫他慌了起来。
孟子语踏着铁链,就立在炉口处,受力不均,铁索与悬炉微微晃动。
“你干什么!”
“最后问你一遍,东西在哪儿。”
扶兴牙关紧咬,死死盯着那链上之人,嘴角不住抽搐,想来已是怒极。
孟子语见离他开口就差多一分的威胁,便一脚掀开了那正冒着素烟的炉顶,随后取出一个小瓶来,两指轻捻,控于炉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扶兴脸色煞变,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他的金丹炼了许久,差一点就要大功告成了,这时候若是加进什么别的东西,可是要前功尽弃的。
“此乃天心蛊粉。”孟子语幽幽开口。
扶兴眼神微眯,却忽而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蛊粉啊,要放就快放,求之不得。”
孟子语瞧着他那副样子,“哦?是吗?”指尖轻转,瓶口逐渐倾斜,无名指抬起就要弹下。
“慢!”
孟子语闻声停指,这是她意料之中,扶兴的虚张声势早已被她看穿,“说。”
扶兴立时软了下来,“东西还完整存放于金门寨中。”
孟子语似乎是对答案并不满意,指尖又动。“水观寺!”三字脱口而出,扶兴眼神紧盯着那一小瓶。
孟子语右眉一挑,扶兴叹过一口气,“庙宇之下,亦如此间曲折,存物之所,便在其间。”
“如何下去?”孟子语追问。
“庙中有一解签僧,拿着签注与他对上一句话便可。”
“什么话?”
“风雪山神济,逍遥金门游。”
孟子语看着他,似是要他再说些什么出来。“再无其他!”扶兴顿足急道。
“是吗那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扶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孟子语接下来的动作,却是马上告诉了他。
只见她两指一松,那小瓶便脱力坠入了炉中。
“不!”扶兴大喊着衝了过去,手中拂尘都不要了,甩在一旁。飞扑而上,身子半挂在炉边,双手向里面不停地捞着,蛊粉落下,隻一会儿,便就融了去,他什么都捞不到了。
“我的金丹我的长生”
“掌柜的你不守信用啊”
孟子语轻哼一声,说道,“我又没答应他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松手”他的喃喃之语逐渐变得暴躁,亦或是愤恨。他嘶喊着,拳头紧握,不断击打着炉沿,悬炉一下一下晃动,那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忽然,这动静毫无预兆停了下来,扶兴蓦得回头,眼底尽是绝望,“断我长生路,那我,就断你们的生路。”这话说出时的语气,全然不似之前,竟无温度与波澜,大抵就是心灰意冷罢。
一粒丹药入口,扶兴周身气焰燃起,内力比之刚才更甚,只见他青筋暴起,双手成爪状,便向孟子语杀去。
一招尽林游涧步,孟子语悠然自链上落下,扶兴蹬炉借力,直向下面二人。
就是这时,上方穴道却是又作声响,窸窸窣窣不多时,又掉下一人来。
“三爷小心!池中有毒!”小风急忙提醒道。
闻言,刘三爷在空中翻过一身,而后脚尖踏点水面,运功提起,一下便落到了池边,“你们还好吗?”
孟子语瞧了瞧身边的小风,“不太好。”
“你们竟会是一伙的。”待看清来人后,扶兴说道。
“难不成还能是与你这妖道为伍。”刘三爷凛然。
“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去死罢。”扶兴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全然没了兴趣,他此刻想要的,就只有毁灭,一起毁灭。
再无隻言,身形立动,刘三爷见这架势,二话不说,手中金刀便向扶兴斩去。
此时的扶兴已然无所顾忌,只要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一个不留,全都得死。
电光火石,刘三爷刀势不停连连劈出,叫扶兴如何都进不得身来。
扶兴这陡然增长的内力应与所服丹药有关,其效用与搏天血祭一类功法相似,皆为耗命之道。
不过一瞧便知,这丹药始终为外物,驱之无节製,半分余地都不留,可见下乘。就扶兴那身板,又能挨过刘三爷金刀几回。
孟子语思绪不停,一边稍手将小风扶了起来,她瞧了瞧臂上爪痕和那黑色细纹,幸好小风在发现异状的时候就马上将穴道封住,不然在摸不清那池中之物的情况下,可是要遭一番罪了。
金刀利爪互不相让,缠斗不休,不过一会儿,二人身上便都带起了红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扶兴后力之不继便逐渐显露出来,连刀之招一出,扶兴节节败退。
刀锋直击面门,扶兴一爪迎上,“唔”三爷金刀生生穿了咽喉,他没有想到这一刀攻去,对面之人竟不闪不避也没有出招,直接叫利刃穿过。
扶兴也没有想到,他本不应该死在这一刀之下的,就要使出的招式,它如何就被阻在了半空,那痛击在手上的飞物越过刘三爷,扶兴看向了那神色冷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