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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岑冷静分析后,指着门厅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这虚晃一招镇住了林洛,她狐疑的探着纪南岑的双眸,想要在那深邃的黯然里寻到阴谋诡计,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反倒成了不敢轻举妄动的桎梏。
“就这么把我放走了,你就不怕我变本加厉的报復你?”
“那你就不是被皮带勒死这么简单了。”纪南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阴郁的神色暗藏着嗜血的痴狂,她前倾着身子,枪口直接摁在了林洛的胸口。
林洛的身体猛然震颤后,除了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呼吸也随之变得缓慢,深怕动作稍稍大点就会丢了命。
“你还想我怎么样”
“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有一次把致死的恶果转移季颜身上的机会,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宽恕,只因为你曾经陪伴过她。”纪南岑在狠绝里,留了一丝温柔,“我能放你走,就有一万种方法逮住你,不要让我觉得放过你是放虎归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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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
林洛吃痛的扶着受伤的腰, 她那惯有的自信模样,被纪南岑降维式的武力彻底摧毁。
此刻,她衣衫不整的姿态和先前的嘴硬形成了可笑的对比, 就连身上斑驳的血渍,好像也在嘲笑她的怕死与怯懦。
听完纪南岑饶恕的话, 她半信半疑的迈开步伐, 目光始终停在对方的脸上, 可还没走出两步忽而又停了下来。
深思熟虑后, 林洛机警的反问着:“你当真就这么放我走了?”
“当然。”纪南岑耸着肩头,佯装出恭敬送客的姿态,但她嘴角勾勒出的一抹微弯实在阴森诡谲,以至于让林洛迟迟不敢疾步离开。
僵持了好一阵, 确信纪南岑不会再做出疯狂的把戏, 林洛步履生风般朝门厅走去。
纪南岑单手背在腰后, 暗戳戳的摸出心爱的匕首, 以牙还牙的道理她是懂的, 无非是想给对方深刻的教训,一个关于耍背刺阴招的教训。
像是在估摸伤害哪个部位既不会要命,又能让对方深刻的记住自己的可怕, 她瞄准了那仓皇逃离的身影。
匕首被强劲有力的胳膊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划过晃眼的夺命银光,精准的插进了林洛的后腿。
一道响破天际的哭嚎回荡在别墅里。
林洛应声倒地, 她还是低估了纪南岑冷血凶残的手段, “你!混蛋!”
面对怒目而斥的嘶吼,纪南岑不以为然的保持和善的笑容, 无声的表达着这突如其来的飞刃, 本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养尊处优小半辈子, 林洛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她盯着慢慢浸透裤腿的鲜血面色煞白,以至于让错觉自己会为此毙命。
她想要拔出深深嵌进肉里的匕首,可稍稍碰一下,便会惹来席卷神经的疼痛,她彻底落败的护着伤口,疼得原地翻腾。
纪南岑走近,蹲下身后目光悠闲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又猝不及防的一把捂住林洛的嘴,这样很好的防止她的声音叨耳。
索性毫不手软的将匕首拔出,鲜血如泉涌摊了一地。
就着林洛的外套拭去刀刃上沾染的鲜血,纪南岑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一口恶气没出,这是替我的朋友和她的孩子对你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用那下三滥的手段,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洛嘴硬,装作全然不知的无辜。
纪南岑被着拙劣的谎言逗笑,“不管是谁出的馊主意,你也好季颜也罢,与我而言就是一丘之貉,连一个生命垂危的孩子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天不收你们我来收,这点儿疼又算什么?”
“是季颜!她在背调里发现了你和黎楚楚的关系,非要把那孩子牵扯进来,所以才花钱雇方万去闹事,这跟我没关系!”林洛怕了,她疯狂的推卸着责任。
纪南岑一把扯住她的头髮,神色狰狞的反问着:“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你明明就是知情者,怎么有脸说跟自己没关系?”
林洛还想极力辩驳,被皮带抽伤的脖颈处传来闷狠的手刀,脑袋嗡嗡两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纪南岑站起身理了理皱掉的衣服,忽而抬头看向二楼走廊,那一道注视的目光已经跟随她好一阵。
她知道苏屿汐一直站在上面,沉默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自己残酷狠戾的嘴脸尽收爱人的眼底,就像是被扯掉了遮羞布无地自容。
直勾勾的盯着一言不发的苏屿汐,那苍白又平静的面容下,蕴藏了太多难以言语的惊恐。
塌下疲惫的肩头,纪南岑泄出一口气,也许这样的自己吓到了她吧。
命运的齿轮必须被拨动。
粉碎掉儿女情长的温柔,纪南岑现在隻想解决掉每一个后患,于是没有道别也没有笑容,她一把扛起晕厥的林洛,匆匆逃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南岑!”苏屿汐破嗓的呼喊,疯了般从楼梯上跑下,可怎么也追不上爱人的步伐。
一不小心踩了空,大小姐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摔到了客厅,丢弃尊严的狼狈与周身的疼痛裹挟着神经,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放慢追逐的脚步。
“南岑南岑!”身后传来苏屿汐颤抖的哭腔,戚戚沥沥的悲凉是如此的惹人心软,“别丢下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了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