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人家脚骨头都碎了,他们这儿也不能什么事都没有,怎么着也得糊弄过去啊。
“挺好的。”林正然不看他,继续往脸上压粉,边压边说:“等一下不论谁来,你放他们进来。”
秦守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放下早餐就上前,刚想问。
林正然放下镜子看他,语气不明道:“昨天那个女人后来怎么了,她的腿……”
“挺好的。”
秦守国想安慰她,但林正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在现场呢,昨天的情况她会不清楚?骨头的碎裂声她都听到了。
在林正然直视他的目光里,秦守国败下阵来,实话说:
“昨晚做了手术,腿接好了,只是以后受点罪。”
林正然怔了怔,转身把手里的东西收好。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秦守国在旁边看得清楚,无畏,那是一种准备豁出去的无畏。
“南风呢?”
“出去了。”林正然吃着早餐说:“她过会儿就回来,你吃你的。”
听她这么说秦守国也不问,看时间不早,秦守国直接说道:“我对外说你在养胎,客人就不见了吧。”
秦守国主要是怕黄家的人把她气到出个好歹来,毕竟怀着孕呢。
林正然抬头看他说:“伤了人家女儿一条腿,又此是一句养胎就能说过去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守国心道:你能有什么数,六个月的肚子呢,出事了怎么办?想是这么想,却是不敢这么说。
“凭我还拦不下他们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守国话音未落,林正然忽然丢下手里的勺子,‘哐啷’一下。
秦守国登时把嘴闭上。
“这次听我的吧,拦得了今天拦得住明天,难道你能把我们藏一辈子吗?”
“好好说话怎么还生气了!”
秦守国拿着手给她擦洒在衣服上的汤水,语气怂唧唧的。
林正然本来不想跟他说的,但秦守国这样就让她忍不住了。
“昨天那个女人可能是冲我来的。”
林正然逻辑很清晰的跟他分析,“我站在家门口,她的左手边,边上还有很宽的路,她手滑,按理说单车不应该往我这跑的……”
秦守国哪用的着她和他分析,不说黄宣娇的人品,就说单车差点冲撞了她,这事也不能轻飘飘过去了。
林正然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伸手用力掐他,咬牙切齿问道:
“我第一次来这里,人家为什么要针对我?秦守国,你惹的风流债,凭什么要我们母女承受,你好样的啊……”
秦守国不敢还手也不敢求饶,但风流债他可不敢认。
“一株烂桃花。”秦守国忍着疼抽气说:“她自己上赶着倒贴,关我什么事……”
话音未落,林南风到门口,见他们这样还犹豫进不进呢。
林正然松开手,秦守国暗戳戳揉着被捏疼的地方,还面带微笑问林南风:
“快吃早饭吧,要凉了。”
林南风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手上拿的本子上前就给娘。
早上起来娘让她去打听昨天的事,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
她打听出来了,而且还把秦守国的前任都打听出来了。
不得不说,秦伯伯的风流事还真是不少呢。
真是精彩极了。
同一栋楼的一楼,黄宣娇刚做手术出来。
此刻她感觉不到疼,因为麻药还没过,人也昏睡着。
杜美凤,黄宣娇的妈妈,听到女儿以后有可能会变瘸子,而且刮风下雨的时候脚还会疼。
她受不了,受不了女儿变成这样,所以眼泪流了一晚上,也声声骂了林正然母女一晚上。
她警告儿子黄正军,“你妹妹现在变成这样,一定不能放过她们母女俩,一定要她们姓林的付出代价。”
黄正军的爱人刘芳心拦着丈夫跟婆婆说:
“这事我们不占理,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话音未落,杜美凤抬手打了儿媳妇一巴掌,怒视指着她说:
“都怪你,要不是你让娇娇昨天进家属院,她今天就不会躺在这儿,现在你还里外不分?我黄家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我的腿被锯了
杜美凤用了狠劲,刘芳心脸都被扇偏了,她捂着脸缓缓转头,怒火中烧。
黄家一家都没个当兵的,黄宣娇为什么能进军区家属院,这些人哪个不比她清楚。
现在出事了,怪她让黄宣娇进来,秦守国没回来之前黄宣娇为什么没有进来过?
偏偏秦守国回来这天她来了,还这么巧来到秦守国分配的楼下,又那么巧单车差点撞到人家怀孕的妻子?
这事说她不是故意的,骗骗三岁小孩子还成。
黄正军上前拉住爱人,怕她再跟母亲吵,连忙把爱人往身后拉,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爱人,他当下也好为难。
杜美凤打了这个巴掌后其实心也是虚的,亲家公是个团长,以后靠他们的地方还多着呢。
正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床上传来微弱的害怕声。
“妈,我怎么了?”
刚醒来,黄宣娇大脑是空白的,不多时,麻醉过后人清醒了,也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被锯了——”
黄宣娇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抓着母亲的手冲她嚎。
杜美凤说的话她全都听不进去,也不信。
她眼睁睁看着车从她身上压过去,现在腿都没知觉了,她不信她的腿能好。
在母女俩个抱着哭的时候,昨晚给黄宣娇做手术的医生来了。
医生是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瘦小儒雅,瘦到连动脉都非常清晰。
他一进来,杜美凤连哭带问,“梁医生,我女儿她没事吧,真的没事吗?”
梁医生没穿白大褂,手插口袋,似乎很累的样子,讲话慢条斯理的。
“没事啊,手术都做完了能有什么事,腿保住了。”
这个伤要是在外头,腿指定废了,但这是哪?他是谁?妹妹说不能让她有事,那黄宣娇就不可能有事。
车压过的碎骨头昨天他拿放大镜找了一晚上呢。
全找出来了,腿也接好了,就是以后受点罪罢了。
梁横看黄宣娇精神状态不错很满意,也不打算待了。
忙了一晚上他也累的不行,碎骨头和着血肉,找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啊!
“好好养伤吧,争取早日出院。”梁横又补了一句,“你们想今天出院也行。”
哭得这么大声,中气十足的,看来是没事儿了。
说罢,梁横就出去了。
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黄宣娇看医生这个样子哭得更大声了,她抱着杜美凤的手悲咽道:
“妈,那个医生跟他们是一伙的,车从我身上压过去,我怎么会没事呢……”
“梁医生是我们军区最好的医生,也是个专家。”刘芳心打断小姑子的话,“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动手做手术的。”
“他姓梁,跟他们是一伙的。”黄宣娇崩溃冲他们大叫,慌乱的东张西望说:“妈,我都这样了守国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黄正军看亲妹妹也这样,难过的咬牙切齿说:
“梁美丽是梁家的人,梁横是这个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