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红袖骂道。
“你好意思说我，昨日，我亲眼看到你穿着男装，去了回春楼。”
红袖喝了一口酒，差点全都吐出来。
“你什么时候看到了？”
“昨天！傍晚！我亲眼所见！”
沈津一字一句道：“我看着你回屋换了身男子的衣服，步伐得意地去了回春楼。”
红袖：……
“所以呢？谁说女子不能去青楼？”
“你有那东西吗？”
红袖却嘿嘿一笑。
“你看你，一点也没见过世面，没有咱们可以创造。”
沈津脸色一黑。
“你说什么？”
“咳咳，你什么都没听到。”红袖轻咳了几声，移开目光，掩饰心虚和尴尬。
一不小心地暴露了本性。
坏了。
沈津愣了半晌。
盛九辞和杜七捂着肚子，快笑麻了。
这两个人绝对是一对。
“我头一次见女子去青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别人成亲之后，担心男人去青楼，沈大夫和红袖在一起，担心红袖去青楼。”
杜七边说边笑。
盛九辞赶紧让他小点声，生怕被人发现。
红袖和沈津还在喝酒，只不过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半晌过后，红袖才幽幽地开口。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想走，沈津拽住了她的手。
“红袖。”
“干什么？”
“其实，我不在意。”
他忽然道。
“不在意什么？”
“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是最真实的模样。”
沈津一本正经道。
红袖惊讶地回过头看他。
“你说什么？”
“既然我们以后都是要成亲的，为什么不早点熟悉对方？这不是应该的吗？”
红袖脸颊猝不及防地红了。
沈津继续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所以才会和你一起喝酒，因为我觉得你洒脱，随性，一点也不假，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一点也不一样。”
红袖第一次听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红袖的心口犹如小鹿乱撞。
她正要开口，沈津忙抬手打断她。
“你听我说。”
沈津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现在和你感情不深，也许，你也不喜欢我，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来。和你接触这些日子，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姚五和贺六！
“你说得对，毒舌不能解决一切，我也应该改掉这个毛病，和别人真心交真心。”
沈津的肺腑之言，让红袖心里也感动万分。
“所以，还是九辞改变了你！”
“不是。”沈津斩钉截铁道：“是你！”
红袖惊愕地抬眸：“什么？”
“我说是你！”沈津目光坚定：“和九辞刚认识的时候，我的确对她有好感，她很耀眼，很优秀，医术比我好，我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但是，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我从来没想过和她如何，我只想学学医术，远远地看着她就好。后来，和你相熟之后，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情。”
红袖红着眼看他。
一向冷冰冰的沈津竟然也会和她说那么多。
“你给我的感觉很亲近，如果盛九辞是天边火红的太阳，你就是我身边最耀眼的花，触手可及。”
红袖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九辞和杜七已经看呆了。
杜七咋舌：“真没想到，沈大夫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么多的情话。”
“他这是开窍了啊。”
“这不是快要喝到他们的喜酒了？”
“大概是。”
杜七兴奋之余，脚底下踩到了树枝。
“咔嚓”一声，瞬间惊动了前面那两个人。
沈津松开了红袖的手，两个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盛九辞赶紧把杜七推了出去。
杜七尴尬地看着两个人，挥了挥手：“嗨，你们好。”
“杜七，你怎么在这？”红袖面红耳赤，羞愤不已。
刚刚那些话都被杜七听到了。
见是杜七，沈津神色淡定如常。
杜七轻咳了几声：“其实，还有盛姑娘。”
红袖：……
“九辞，你怎么也学坏了。”
盛九辞真想捏爆杜七的脑袋，她从树后出来，面带微笑：“红袖，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盛九辞拽着杜七疯狂逃离了现场。
红袖握着拳头，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
沈津却笑了。
“你笑什么？”红袖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我只是忽然觉得……放开了。”
“嗯？”
“我以为我还放不下，但是刚刚看到九辞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我可以坦然地面对她。就算她听到了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心里也没有异常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里平静如水。
“你放下了？”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总能放下。”沈津抬眼望着布满星辰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红袖微微一笑：“等你彻底放下了，说不定我也答应嫁给你。”
说完，她便转身跑了。
看她难得的落荒而逃，沈津笑了。
觉得她有几分可爱。
这么看起来，她去青楼好像……还挺有趣的。
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
翌日
太阳当空，盛九辞才起了床。
伸了个懒腰后，洗漱一番，盛九辞走出门。
杜七带着两个人来见她。
“姑娘，这二位是姚五和贺六。”
入眼的是两个大汉，身形壮阔，胳膊有盛九辞三个手臂那么粗，肩膀上的肌肉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