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她的脸上有几分落寞。
相比起来,这里已经比大周的皇宫随性多了。
“你年纪小,还不能做掌柜的。”
“盛九辞,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细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而且,光是看苏雅的眉眼,盛九辞便能看出来,几年后,苏雅定能长成明艳京都的美人。
“药铺我倒是可以开,但是必须要等到阿雅学成那天,才能当掌柜的。”
苏雅停下脚步,抬眼认真地看着她:“盛九辞,那你把所有的医书都给我,我都能背下来。”
“那我先考考你。”
“放马过来!”
盛九辞双手环胸,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甚至还有延伸,可苏雅竟然全都答上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能举一反三,说出自己的想法,还能指出盛九辞问题的不足之处。
“嗯!不错!”盛九辞听的连连点头。
苏雅得意起来:“我早就说了,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行,既然如此,药铺我可以开,但目前你只能当学徒。”
“好吧,那我就再等两年。”
盛九辞一笑,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往外走。
天边的霞光缓缓照下来,好似照亮了一切,就连心底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盛九辞深吸了一口气。
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萧凌宴,你等等我。
——
夜晚,盛九辞端着参汤,站在御书房门口。
她揪紧了手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御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伺候苏锦延的太监总管见了盛九辞,连忙颔首行礼:“公主。”
“皇兄在忙?”
“还在看折子,皇上离开京都太久,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盛九辞将参汤递给太监总管:“你带进去给皇兄吧,好好照顾他,过几天,我再找他吧!”
“是。”太监总管将参汤接过来,又道:“三日后,皇上准备了祭祖,公主可以提前准备,祭祖之后,您就是北盛名正言顺的公主。”
“我知道了,辛苦公公。”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公主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和老奴说,老奴让人去准备。”
“好。”
盛九辞看了眼御书房内一眼,转身走了。
等她走后,古镰启大步走来。
“我有事,皇上在吗?”
“古统领这么急?”
“很急,大事!”
“皇上在呢,统领只管进去便好。”
古镰启点头,然后大步走进去。
“皇上!”
“你有什么事?”苏锦延低头看着奏折,根本无心抬头。
太监总管将盛九辞送来的参汤端过来,放在苏锦延的桌案上,给他盛了一小碗。
“皇上,臣截到了一封信,是南甸的方向送来的,好像是给公主的。”
苏锦延抬眼:“给九辞的?那你怎么不去直接给她?”
“臣臣打开看了。”古镰启道。
“然后呢?”
“是南甸的摄政王送来的,臣觉得他心思不纯,所以自作主张给皇上送来。”
他将信呈上去。
苏锦延打开看了眼。
是萧凌宴写的无疑。
他皱了皱眉:“镰启,你自小就跟着孤,是孤身边最得力的副将!这封信是萧凌宴写的不错,但是九辞的东西,你说打开就打开,是不是有些以下犯上!”
闻言,古镰启连忙下跪:“微臣知错!微臣只是害怕公主被萧凌宴欺骗,他那个人阴险狡诈,之前还和公主有过那么一段,所以臣才”
“孤明白你的心思,但有些事,不是孤说得准的,九辞的性子说一不二!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你想做到的事情,你自己去努力。”
“微臣知道了。”古镰启低着头,转身准备出去。
苏锦延又叫住了他:“慢着。”
“皇上还有何吩咐?”
“以后收到萧凌宴的信,都截下来给孤!”
“微臣明白了。”
待他离开后,太监总管将热汤递上来:“皇上,您不打算将这些信给公主了?”
奇怪的枯井!
“既然要选择新的人生,过去的这些,就要彻底告别。”
苏锦延长叹了一口气,将那封信放在奏折的最下面。
他从太监总管的手里接过参汤,轻轻抿了一口。
“如此一来,公主若是知道实情,可能会怪皇上,您不担心影响你们的兄妹情?”
苏锦延摇摇头:“亲情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东西,九辞既然选择跟孤回来,便是要认祖归宗。”
神色顿了顿,他又道:“孤也不是不同意她和萧凌宴,只是北盛和南甸的关系一直很焦灼,我们互相视对方为仇敌,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有一方放弃自己的身份和所有的家人,去向另一个人奔赴。”
“那不如当作是考验?”太监总管道。
“如果萧凌宴真的抛弃了自己的父皇和皇兄,来找九辞,孤反而会看不起他。南甸的老皇帝已经没几天日子了,他一直卧床不起,就等着萧凌宴回去继承皇位。”
“老奴不是很明白。”
“孤不希望九辞难过,但也不想她为难。在萧凌宴没有想好自己的处境以及在南甸要做什么之前,孤不想让他们在这之前牵扯太多。万一萧凌宴最终的选择不是九辞,长痛不如短痛。”
太监总管点点头:“皇上也是为了公主好。”
“当然,孤很乐意看到他们最终能走到一起,但世仇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年就可以解决的。”
苏锦延的神色布上了浓郁的忧色。
外面的月色泛着冷白色,苏锦延叹了口气:“孤最希望的当然是九辞能开心快乐。”
太监总管微微一笑,打趣道:“这一趟出远门,皇上的心性似乎改变了许多。从前,皇上只对国事上心,很少去关注其他,而且行事果决,从不优柔寡断。可这次带了公主回来后,皇上有了几分人情味。”
苏锦延笑道:“也许吧。”
起初,他的想法是带她回来,用尽手段也无妨,可如今,他竟然忍不住想让她自己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对她的宠溺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受控制。
“老奴觉得,这是好事。”
苏锦延将剩下的参汤喝完:“明日,给九辞送几套新衣服去。”
“是。”
——
盛容悦还没撑过两日,便咽了气。
盛九辞让姚五贺六将她的尸体丢去乱葬岗。
然后便带着苏雅去挑选合适的铺面。
苏雅看着喧哗的街道,乱跑乱跳,盛九辞赶紧让姚五跟紧了,生怕她跑丢了。
找了几条街,终于看中了一个还不错的铺子。
盛九辞走进去,掌柜的见她面生,又生的漂亮,看穿着也是个大户人家,便笑呵呵地上前:“姑娘,有何贵干?”
“我看你这铺子外头摆着要卖的牌子,什么价钱?”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盛九辞,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我这个铺子是京都繁华地段,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容易财源广进,所以这价钱也会贵一些。”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