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大家公子,服侍得下人自然不少。长随,婢女,粗使等等,加起来有三十多个,但近身的就四个。两个长随,两个贴身女婢。
萧玉宸的两个长随不用说,唐书仪经常见到,毕竟萧玉宸到哪里都会带着他们,去世安苑也是一样。
他的两个贴身女婢,一个是跪在外边的紫菱,一个叫紫月。那紫月,几个月前配了府里一个管事的儿子,成亲后自然不会再来服侍,贴身婢女就剩紫菱一人。
原身本来要再给萧玉宸挑一个贴身女婢的,但被事情耽搁了,再然后她就穿了过来。
唐书仪不知道萧玉宸跟紫菱有没有那种关系,毕竟古代大家公子身边的贴身女婢,一般都是当做通房的。以前她觉得,萧玉宸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琴妹妹,应该不会跟别的女子发生关系。
但今天听到他的那些渣言渣语,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即使有爱得要生要死的人,他们还是能跟别的女子发生关系。
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女人,她即使不能接受但也没办法改变。可,这个紫菱……
她正想着,萧玉宸换好衣服出来了。他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可以。这时,大夫也来了,又给他做了检查,说伤口虽然不浅,但并没有大碍,养一养就可以了。
大夫开了方子就走了,唐书仪 跟萧玉宸说:“昨日我去见了你外公,他说过几天带你去拜访方大儒。你现在有伤在身,就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
萧玉宸眼神中带着感动,“儿子这些日子定当刻苦读书。”
他也没有想到,唐书仪在上林书院,解决了他名声危机的同时,还给自己谋了方大儒教导的机会。
“你现在身上有伤,别太伤神。”唐书仪道:“你之前说过,学以致用。你读的那些书,可不仅仅是为了应付科考,为了吟诗作赋,是要用在以后官场上的,政治谋略也好,民生管理也好。你要想想,你学的那些东西,应当如何运用。”
萧玉宸认真地点头。
唐书仪又道:“我想,你若是真的能做到学以致用了,科考时的策论,应该没有难度。”
萧玉宸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再次认真地点头,“儿子明白了。”
唐书仪嗯了一声,又道:“那个紫菱……”
“他对母亲不敬,任母亲责罚。”萧玉宸毫不犹豫地说。
唐书仪扭头认真地看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有没有与紫菱发生过关系,但哪里能看得出来。心虚才能有所表现,但萧玉宸就是与紫菱发生过关系,也不会心虚,因为他会觉得那是应该的。
“你与那紫菱,可曾……可曾…”
唐书仪问不出口,但萧玉宸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脸腾地红了,连忙说:“没有,正在守孝期间,儿子怎会做那等事情。”
唐书仪恍然,她怎么给忘了,古代守孝,三年夫妻不能同房,当然,睡丫鬟也不允许。她咳了一声,道:“是我多想了。”
“今日之事,我让那吴二小姐伤你,并非仅仅让她出气,而是真正的疼在身上,才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严重。”唐书仪看着萧玉宸,认真地道:
“男女之间的感情,若是能真的情投意合,相互促进、进步,自然是好事。但若是,有一方打着喜爱的名号,却自私自利,有恃无恐,两人当然不会有好结果。
你熟读诗书,自然知道历史上,多少帝王因为迷恋某个女子,而荒淫无道,最终食了恶果。历史上,同样也有女子行为有度,对男子多有助益的事迹。而你身边的女子又如何?”
唐书仪说着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从古至今,有哪个有成就的人,会沉溺于情爱?”
她迈步往外走,萧玉宸握了握拳头,起身送她。唐书仪摆手让他在屋里不要出去了,外边冷,但萧玉宸还是送她出了门。外边紫菱还在跪着,脸已经被冻成了青紫。
“起吧。”唐书仪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径直走了。翠云上前,想让她坐轿子回去,被唐书仪拒绝了。就这点路都要坐轿子,她的身体别想好了。
而清风园内,萧玉宸看着跪在地上,拉着自己的衣袍嘤嘤哭泣的紫菱,淡淡地说:“你先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ps:今天家里有事,上传的晚一些,抱歉哈。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紫菱听了萧玉宸的话,哭得更凶。她边哭边说:“大公子,奴婢当时看到您一身的血,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大公子,奴婢都是为了您啊,呜呜呜呜……”
紫菱哭得泣不成声,萧玉宸没有一点动容,脑子里却是想到在张家,张五公子衣服上染满血地趴在担架上,吴静云跪在他身边哭的样子,以及唐书仪刚才的话。
是啊,从古至今,有几个功成名就的人,是沉溺于情爱无法自拔的?没有,一个也没有。
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沉迷于情爱了,只是琴妹妹命运多舛,需要他的帮助而已。但现在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在外人看来,又何尝不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蠢货?
越想他越浑身发寒,肩膀上的伤口剧烈疼痛了一下,他忍不住苦笑,母亲说得对,只有切实疼在自己身上了,才会真的记住自己做过的那些错事。
低头看着还在嘤嘤哭泣的紫菱,他又道:“你服侍我几年,也算是有些情分,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从此以后就不要在我身边伺候了。”
“大公子!”紫菱凄厉地哭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明明,她被安排到公子的身边服侍,不就是要给大公子当通房的吗?
但萧玉宸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说:“想好了什么要求,跟我说。”
说完,他大步回了房间,紫菱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其实这样也挺好,”长风蹲下身低声跟紫菱说:“像紫月一样嫁人,不比给大公子当通房强?”
紫菱扬起脸,凄然地说:“你怎么懂得我对大公子的心?”
长风自嘲地笑了下,“嗯,我现在明白了。”
说着他站起身离开了,长明说的对,这是一个拼命都要站在高枝上的人,他这种人怎么能抓得住。
……
这边,唐书仪回世安苑,远远就见萧玉铭的长随石墨,在院子门口等着。见到她,石墨连忙行礼。唐书仪停下脚步看他,“你家主子要你跟我说什么?”
“夫人,二公子说,他想明白了。”石墨弓着腰脸上带着笑,唐书仪见他这样,心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既然他想清楚了,就让他过来跟我说说,想清楚了什么。”唐书仪道。
石墨一听,脸上带了惊喜,然后向唐书仪行礼道:“奴才这就去跟二公子说。”
他撒丫子往祠堂跑,唐书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进了屋刚坐下,赵管家就来了,汇报了今天早上早朝上发生的事情:“黎御史参了吴大人一本,说他纵容家眷放印子钱。皇上听了后,说他家都管不好,想来差事办得也不怎么样,就让他在家反省两个月。”
唐书仪听了后冷笑,“一个只会和稀泥的人,差事自然办不好。”
这时赵管家又道:“听说这段时间正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刻,不过现在肯定没有机会了。”
唐书仪再次冷笑,“就他那样的人,升迁了也是祸害百姓。”
吴静云形成那样极端的性子,吴国良是主要原因。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就是慨叹一声。赵管家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