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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可惜了,绝无可能。”

“今日我本不明白为何自己能触碰到那封奏折,此时想来却有所猜测,应当是上面的朱批,朱批乃我亲手所写,奏折便成了与我相关,我便能触碰。”

“其他事物亦是如此,或可验证。”东离忧说得坦诚。

明雾看着他良久,“你不怕吗?”

“怕?”东离忧挑眉。

明雾点头,“史书上的东离忧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疯子。”

东离忧神色不变,“好人也好,恶人也罢,虽然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但我相信自己,我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理由。”

明雾:“……你真自信。”

东离忧半点也不谦虚,“见笑了。”

“……”

“明日便是新皇登基大典,京城百姓也可以参观,你既觉得自己是东离忧,那我们不妨远远看一看故人,兴许能想起什么来。”明雾说。

东离忧挑眉:“故人?”

明雾看他一眼:“是啊,你不知道吗,如今的新皇原本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幼年时还曾是陈厉帝的伴读。”

“不过关系并不好,史书上说陈厉帝因为幼时经历,极讨厌比自己聪明的人,周衍就是因此才被他驱逐出京。”

东离忧笑了,“后面是否还有对周衍的重重夸奖,对东离忧嫉妒的肯定?”

明雾微微睁眼,“你怎么猜到的?”

东离忧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我在史书上的作用,大概就是被后人用来对比,夸赞当下有多贤明,踩一捧一,不外如是。”

明雾:……这位到了现代必定是个精通营销的鬼才。

翌日,明雾乔装改扮,拿起黑伞正要出门时被东离忧叫住:“今日人多眼杂,不必撑伞,会很显眼。”

“可是今天太阳很大……”明雾眼中流露出担忧。

东离忧多看了一眼,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有些陌生,却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新鲜有趣。

感觉告诉他,从前只有盼着他死的人,便是有人因为利益而盼着他活,也对他本人或惧或厌。

“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上午,我且能撑住。”

明雾更不明白了,这到底哪里像那个暴君?

青史何名5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今日是钦天监卜算过的好日子,正适合新帝登基,车队从宫中出发,一路走过热闹的街市,才到达祭天所用的太阴山。

途中所过之处,百姓皆要垂首拜服。

“在哪儿呢?哪儿呢?你们可瞧见了?陛下长什么模样?”

“管他什么模样,只要他不是两个鼻子三张嘴,又有啥看的?只盼着别再是以前那个,天天宫门口跟菜市场似的,血都流不干净。”

“那哪儿能,听说新帝以前做大将军的时候就很仁善宽和,爱护咱们百姓,这做了皇帝,自然也要不一样的。”

东离忧微微一笑,就从他这些日子听说的新帝形象,可和仁善宽和四个字沾不上边。

若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起事成功,夺得天下?

东离忧本以为自己见到新帝登基,即便没了记忆,也会心中愤懑,满心不甘。

然而当真站在了这里,他心中却是一派平静,甚至隐隐还有些期待,仿佛……仿佛他早有预料,仿佛他已等候多时。

好在明媚的阳光落在身上将他灼得神魂无时无刻不承受灼烧之苦,这样的痛苦多少分担了他的注意力,才让他没功夫去琢磨自己是否是死后记忆没了,脑子也伤了。

车架队伍缓缓驶来,明雾为了不太显眼,一边随着大众跪了下来,一边往身边的鬼瞟去。

四周人头攒动,但许是明雾周身太过阴沉,仍留了些许空隙。

就在这空隙中,东离忧负手而立,抬头仰望被官兵们阻拦隔绝的车队。

他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自己此时正在承受的痛苦,面对眼前改天换日后的情景,也没有丝毫愤恨和不甘。

他仿佛就是个局外人,是个看客,旁观着眼前这一幕。

四海八方的人事物,皆和他无关。

如此,也说自己是东离忧?

明雾心中仍是很不信。

御辇越来越近,东离忧见距离颇远,瞧不太清,便穿过官兵的阻拦,到了宽阔的路中间。

明雾见到他往车队里走,心中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这家伙,不会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东离忧,皇位被新皇这个反贼夺走了,想要冲上去报仇吧?

方才明雾觉得东离忧不像那个暴君,此时恨不得东离忧更不像一点,至少不要去送死啊!

东离忧刚走近,坐着皇帝的御辇便到了跟前,他看着那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走近,看着车中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看着车辇中的那道正当盛年的新帝随意转头,往车外瞥来的淡淡一眼。

垂帘掠过眼前,东离忧能看清那张脸的时间很短很短。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看见了。

年轻的帝王经过战场洗礼,浑身自带一股杀伐冷厉之气,锋利的眉眼皆充满攻击性。

只是那张面容又能极轻易夺取人的信任,只是看着,仿佛便看到了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东离忧的第一反应是,怪道最后成功的?是他。

第二反应是,这张脸好生眼熟。

回想起明雾所说的话,脑海中下意识开始回放起自己从前和这个人的过去。

不到十岁的小少年正随意坐在案几旁,悠哉悠哉地看着面前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儿打架游戏,小孩儿穿着熟悉的太监服,周围还有其他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小孩儿时不时撺掇起哄。

一场比试结束,赢的那人得到打赏。输的那人却是满脸仓皇地被拖下去。

“今日挑的这两个不过是菜鸡互啄,半点兴致也无。”一个少年说。

“瞧徐小公子说的,这些人,哪日不是菜鸡互啄,我倒觉得,若是规定他们输的那个被丢去兽园喂大猫,他们谁还敢手下留情。”

“粗鲁。”有人不屑道,“陛下都不屑看你一眼。”

“那你倒是说个不粗鲁的?”先前那人不服道。

那人当真笑着开口,“臣倒是有个主意。”

“臣素来好奇,那些贱奴没了男人那东西,该如何如厕,今日不如就让咱们瞧瞧,若是输了,那便扒了他的衣服,堵住他如厕的地方,下令不许他如厕,如何?”

东离忧和画面中的自己一样,只感到了厌烦和嫌弃。

他是真厌烦眼前这些苍蝇,不想看他们在自己眼前乱飞,却又懒得伸手去打,还会脏了自己。

可苍蝇若是不打,便可能随时落在身上,恶心死自己。

纠结了一瞬,还没做出决定,便有一道声音先他暴起。

“够了!”一个一直伏案看书的少年拍案而起,愤怒地看向周围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东离忧。

“这里是学堂,你们想发疯,滚到外面发去!”他面色难看,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出来,已经忍了许久了。

东离忧觉得有趣。

他知道这些人名义上是伴读,实际上都是宦官找来陪他玩乐,引导他不务正业的工具。

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一个异类。

明明这个少年才是正常人,可在一群异类中,他才是唯一的异类。

阉党因为东离忧晚慧才选他当皇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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