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拍，“对呀！我干嘛要你讲呢！我可以向我们单位申请去采访啊！完了再听听你的所见所闻，再搞创作那岂不是完美？”
夏七月，“……”
陆晓阳这个行动派还真隔几天就办好了去陆骄阳那里采访的手续，人都到地方了才给家里来了电话，还是陆骄阳来的电话说的。
七月初五正式上班，孩子们开学还早要到正月十五后去了。
这天七月的门诊来了个熟人，不是别人是高海军，他搀扶着一位看上去比七月的老母亲李月娥稍微能好那么一丢丢的老妇人，妇人一身的病态肉眼可见，弯曲着身子，看起来很痛苦。
“嗯？怎么是你？”高海军惊愕道。
显然，高海军并不知道这个诊室里坐诊的人是夏七月，陆骄阳的媳妇儿，七月也只是惊讶了几分钟，而后便道，“原来是你呀！这位是……”
“我母亲。”高海军又对老妇人说，“娘，这就是陆老三的媳妇儿。”
高母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下，上下打量了一番七月，笑着说，“真好看！”又扭头对儿子说，“你们这帮孩子里头就数你三哥有眼光了，挑个媳妇都是最好的。”
七月笑着说，“阿姨快别说笑了，乡下出来的人罢了！”语落，她又看眼高海军，道：“阿姨这是哪里不舒服？”
高母一会儿是肚子疼，一会儿又指的地方貌似是胃疼，又指着肋下说，这里也疼，哪里也疼，浑身都疼似的。
七月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说，“再去做个妇科检查吧！”
七月原本是要学妇产科的，大二分细科的时候她选择了内科。刚给高母检查，七月有种预感老太太得的不是什么好病，她的皮肤颜色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肤色了，且肚子和胃都是圆鼓鼓硬邦邦的，听她自己说，常年吃止痛片。
这个时候的大多数人城里人其实日子也过的很拮据甚至不如乡下人的，乡下已经开始包产到户了，只要人勤快会过日子是饿不着的，可城里不一样，什么都要花钱买，普通工薪家庭过得真不怎么样。
高母今天之所以来医院看病是因为肚子疼的止痛片已经没用了才来的，走路都弯着腰了，七月觉着问题有些严重了。
筹
果然，高母经过内科和妇科两个科室的检查就直接送进了急诊，这时的高海军才怕了，觉得问题严重了，找七月走关系，赶紧住院，可七月也只是个新入职的普通医生哪里来的关系可走？
但，七月还是去找了他们主任给找了几个老医生会诊了一番，看了检查结果，两个科室的主任都确定是宫颈肿瘤，隐晦点说就是癌，且已经是晚期了。
高海军一看这架势拉着七月问，“你到底告诉我实话，我娘得的什么病？”
七月说，“你做好思想准备吧！一会儿可能要安排阿姨住院，主任和主治医生要找你谈话的。
说实话，你们把这病就没当回事儿，耽误了。”
高母一进急诊就打上了点滴，吸上了氧气，十几分钟后身体各处的疼痛才有所减弱，但是，人已经离不开氧气了。
“我们初步确诊患者为宫颈肿瘤，也就是癌，已经是晚期了，最多半年，甚至几个月，几天，这要看你们家属的了。”那俩主任和主治医生对高海军说道。
高海军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高海军喃喃道。
夏七月拍了拍高海军的肩膀，“你的振作起来接受现实，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了。起初，你们怕是根本就没当回事。”
主任和主治大夫说，“起初的肚子疼应该至少是一年半或者更早之前就有的，后来就感觉到了胃疼，再到肋下疼，总之，感染的地方多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再疼了，而你们做儿女的也太不把老人当回事了但凡带医院做个检查，至少也不会这么突然，这么措不及手吧！”
高海军跟七月说，母亲都是去卫生所买止疼片吃的，老两口从不跟他这个儿子说。最近疼的厉害止疼片已经不管用了，昨晚人疼的蜷缩在床上一宿睡不着，他爸才跟他说了实话。
七月清楚，就是她上辈子的后期，宫颈癌晚期也就只能吊命尽一尽心了，且这病吊的时间越久，对于患者来说就是多一分活罪罢了，治不好的，再有钱的人面对恶性肿瘤的晚期根本无能为力的。
上辈子的七月不大懂，大多数病例都只是听说，但，这辈子不一样了，她是亲眼目睹，亲手接诊的，从选科开始实地实习到现在，她见过很多列恶性肿瘤的病人了，有钱的有权的大有人在，都是无力回天的。
顾宁宁的父亲不也一样。
高母住院期间，高海军他们大院里那些发小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看望，走的时候都会偷偷留几块钱，可面对这几块钱就是杯水车薪，虽然，只挂液体和氧气，但对于薪水微薄的高海军来说根本支撑不住，他父亲的工资也不高，没有技术的普通工人能有几个钱。
七月给李晓光和张国庆建议，“可以发动你们同学，工友什么的募捐，拿着我们医院开的住院证明去募捐都是合法的，这样人多力量大，总比你们一天一人几块钱来的快些。”
果然，按照七月的办法很快筹集了一些钱，钱捧到高海军面前，他才知道这些钱是七月给他们出谋划策筹来的。
妯娌矛盾渐出
大家都知道治不好了，但是，总不能彻底不治，看着她等死吧！这个时候的高母已经癌细胞扩散，全身感染五脏六腑都在受折磨，可又不一下子就要了她的命，真是把人活活的往死里疼，只能通过氧气和液体维持，让她少受点痛苦罢了。
这天，七月下班后买了些香蕉和牛乳去了病房，高海军和他爹都在，老人也熬得有些痴呆了一般木讷，高海军和七月出去说话。
七月说，“家里赶紧提前准备着吧！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我没跟陆骄阳说，他那边的工作也都是危险工种，担心他走神儿，等他回头回家休假的时候再慢慢告诉他。”
高海军点头，“我还担心你告诉他了，这样最好了，三哥嘴上骂我，心里也是会难过的，我知道他那人，我爸妈也都喜欢他比我这个亲儿子多，他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多难过了。”
七月说，“你能理解自然是好的。”
高海军说，“谢谢嫂子帮忙，这段时间若不是嫂子帮忙，到处出谋划策，我真的坚持不下来了。我给你磕个头吧！”
七月气笑了，“滚蛋，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混账玩笑，行了，我下班了，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打过招呼的，你们有事情就找护士或者医生，我先回家了。”
回到家后，陆晓阳回来了，拿着许多相片正在和谢凤娇，陆兴华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陆兵阳和老婆郭青坐在餐桌前吃东西，郭青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几个月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