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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再一次沾上鲜血

 

走远了,眼眶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那莫有些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个什么东西,或许是手腕太疼了。

修长瓷白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眼眶熏红似一层淡淡的眼影,那莫蹙起眉头,金发微微曲卷散落到腰间,偏头不去看医生包扎右手。

层层薄汗贴在发根,那莫要热死了。

“亚克伦亚克伦?”他抬眼见站在一旁的亚克伦盯着他出神。

幸好本人订婚了,本人也不喜欢男人。怪不得老大这么喜欢他,放跟前足足养了七年,这清纯模样还会杀人,偶尔也魅惑,也只有老大吃得下了。

不知这傻小子在想什么,那莫开门见山道:“可以帮我把左手的丝巾扯下来绑头发上吗?太热了。”

亚克伦惊厥回来,突然手足无措,双手揣兜里放外面都不大合适。

“这个,我去给你换个女人绑。”亚克伦说完就想立刻消失。

前脚刚迈出诊所大门,后方幽幽传来不明不清的指责:“我是个女人还是怎么的?”

亚克伦急得原地打转,桑基的人他也不敢得罪,但也不敢碰啊。

那莫泄了劲儿懒得去计较:“算了,你去找吧。”

等亚克伦回来,右手被夹板和纱布固定得死死地,那莫抽完了烟,直直望向街边出神。

被亚克伦强迫拉来的女人怒火冲天进门,一见那莫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变脸比翻书还快,整个人笑呵呵地,解开左手上的蓝色丝巾。

“哎哟,我去给你拿发圈过来。”女人被刺眼的刀割吓到,刚解开又慌张绕回去系上。

那莫神色如常,揉了下发酸的太阳穴:“桑基有告诉你准备把我关在哪里吗?我太累了,要休息。”

“没有。”亚克伦直言道。

他左手掐右手,觉得比站在桑基面前挨训还要难受,亚克伦直觉他手腕上的刀伤是一刀刀叠加的,肯定割到了动脉。

怎么会有人想死到这种程度。

“你打电话催一催他,我不想在街上乱晃。”那莫直言,又转念一想,“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

亚克伦乖乖给了电话,他才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桑基打电话。

那莫不记得桑基的电话,翻开亚克伦花里胡哨的备注,不忍直视:“哪一个是?”

“火爆财神爷。”

那莫唇角微微翘起,“他脾气真的很差,还特别爱骂人。”

亚克伦不敢接话,尬笑两声差点钻地缝里。

通话刚接通,似在印证那莫的评价:“亚克伦,你小子不会发消息是吗?挂个号看看脑子去。”

那莫还没说一个字,挂断通话的嘟嘟声响起。

他不死心又打过去,这次抢在桑基骂人之前,那莫急声道:“是我,那莫。”

电话里寂静半晌,那莫觉得度秒如年,直到一个熟悉沉稳的嗓音传过来:“怎么了?说事。”

“我住哪里?我需要休息。”那莫态度尽可能温和,也不再说囚不囚禁的问题。

“亚克伦在身边吗?”

亚克伦没想到自己能被提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在,老大。”

“明尼艾尔区吉利尤它街219号顶楼,密码是我常用的数字,带那莫去那里。把他安顿好,再回来。”

桑基说完便再没声响。

“等等。”那莫抢过电话,心里潮湿如同下了场暴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桑基音色并无异样:“没什么好聊的。”

电话被挂断。

死一般的寂静,那莫无话可说,难道实话桑基也听不得?不高兴了就拒绝谈话,真难伺候!!!

“小姑娘,别愁眉苦脸的,老得快。”拿发圈的中年女人折返回来。

那莫勉强笑了笑,没气力解释太多。

他每年都会注射雌性激素,他也终于搞懂什么是oradexon,一种用于牛增肥的药剂,幸好很早就停了。

也因此,愈发不敢照镜子,他认不出自己了。

新住处的地址在居民楼,还算热闹,有新生的小孩和乖巧的宠物狗,离桑基单位倒是挺近的,就这一点那莫不喜欢。

里里外外收拾完,亚克伦走了,但楼下出现一个新面孔,是桑基吩咐来监视他的。

“喂。”那莫敲响同栋一楼的窗户,他刚才明明见有人在窗里站着。

没有回应,那莫又拍了拍,邻居侧目而视,还以为发生矛盾了。

桑基下属见势不对,自视自然开窗。

那莫礼貌地淡淡一笑,又冷漠道:“我买的东西到了但不送上门,你帮我把地上的东西搬上去。”临走前还特意说:“桑基吩咐的。”

可怜的大高个壮汉做了苦力,那莫连一杯茶都没给他,刚搬上楼就踹了出去。

一出门就要被人跟踪监视,那莫尝试走出明尼艾尔区,不过刚踏出界限就会被劝回,真是没意思极了。

酒吧网吧舞厅ktv还有妓院,这些地方那莫想都不要想,但凡开了一家,那一条街都别想进去。

那莫的生活圈由此所剩无几。

幸好他是个不爱出门的人,最多下楼摸摸邻居养的小猫小狗,不然会被桑基逼疯。

夜里,树枝和风摇曳。

那莫喜欢开一点点窗,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和枝叶沙沙声一起,意外地催眠。

一阵机械电子声突然响起,那莫猛然睁眼,脑子嗡嗡作响,卧室门外一遍遍响起密码输错的提示音。

那莫不知所措爬起来,这栋居民楼只有他这一户人傻钱多装密码门。

不会是有贼想把这门撬掉去卖钱吧。

那莫手里没电话,谁也联系不上。他拿一把水果刀悄声走到大门前,滴滴滴声越来越刺耳。

————滴!连续验证无效五次,大门已锁定。

————非法用户,非法入侵,已通知主人。

攥住水果刀的手一轻,那莫长舒出一口气,顺了顺紧张的心绪,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响,有人在砸门。

什么小偷这么明目张胆?

大门上锁,那莫也不再怕,吵嚷道:“这年头偷东西还这么明目张胆,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

“老子就是警察,你报哪门子的警。”桑基浑厚的声响把那莫又吓一跳。

那莫住别人房子自知理亏,慢悠悠解锁开门。

“你怎么来了?”那莫刚打开一条缝隙,闻到桑基身上不浓不淡的酒气,转身想把门关上。

桑基一只手抵住门,脸色薄红,眼睛半眯着透出一股醉态,慢慢地半个身子挤进门内,嗓音也带些暗哑:“让我进去,关门做什么?”

“我不跟醉鬼说话,你去其他地方。”那莫不止一次尝过桑基醉酒的苦头,一头只知道做爱的怪兽,不知轻重。

“其他地方不留我。”桑基闯进门内。

他眼神迷离,呼吸急促紊乱,脖子上的青筋已然充血膨胀,抱起那莫的手劲不减,顷刻举过头顶。

那莫脑袋也突然晕眩,直抱住桑基的头。

脸贴上柔软清香的胸口,轻薄的睡衣被桑基舔得湿润,桑基哪里有醉,他关门和去房间的动作都一气呵成。

“放我下来,桑基。你不是不想理我吗?你来做什么?”那莫被摔在床上,此刻比遭遇小偷更慌乱。

桑基双颊通红,连同解开纽扣的小臂都青筋凸现带着一点点红,碎发遮住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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