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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惩罚继续(掌掴受辱大哭)

 

被抱进怀里的少年,浑身都在微微发颤,他僵着腿,不敢活动脚掌,因为即使轻微有空气划过,足底也会传来钻心的痛。说不清是钝痛还是烧痛,他现在只宁愿这双脚不是自己的。

少年上身套了一件薄款黑卫衣,领口较大,楚翎可以看见他大片雪白的胸脯和若隐若现的两个红点,他早就因为痛和挣扎全身汗湿,所以这白嫩的胸口也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水光。像被操了一顿,楚翎冷漠地想。

他静静抱着怀里的身体。大概五分钟后,楚翎抚上他的脚背。荀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吸口气,“先生……求求您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心脏砰砰狂跳,大脑因为恐惧而缺氧。男人抱着他俯身,所以脑袋也跟着低下,鼻息打在他的小腿上,就像一个小鞭子,抽得他瑟瑟发抖。

“不想再被抽脚心?”“嗯……求求您了……”他感觉男人声音还是很冷,但是对痛的恐惧迫使他硬着头皮说话。少年的泣音很好听,可是还不够。楚翎心里没有怜香惜玉,他的火气已经降下去,但施虐欲逐渐燃起。他捏住脚,大掌揉捏着青紫肿胀的足心,少年的抽泣声立刻变大,拼命缩脚,却被钢筋一样的手牢牢握住。“不要……呜呜……不要捏了……”

男人一松开手,少年就用两只手抓住他,红肿的眼睛满是祈求。“可以不打脚心,你用脸来替它们受罚,愿意吗?”少年已经接近崩溃,正常情况下,他的高傲决不允许自己这样受辱,但是现在,即使被打脸,也不愿意再被抽足心。荀泽只得委屈着答应。

楚翎把哭泣的少年摆成跪姿,因为姿势而稍微折起的脚心又引起他混乱的抽气声,楚翎冷漠无视。

荀泽刚刚跪好,一巴掌便落在脸上。

“啪!”清脆响亮。他被打得偏头,身体也差点歪倒,下一秒又稳稳跪好,他努力保持着身型。另一边脸的一巴掌随即落下。“啪!”少年白皙的皮肤立即多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啪啪啪啪!”男人左右开弓,大力之下,小脸来不及偏朝一边,立刻被打偏到另一边。男人冷漠得如同在打一只不听话的牲畜。

荀泽好看的脸逐渐肿起来,他感觉整张脸快烧起来。他在恍惚中想道:为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我会跪在这个男人前面被他这样扇巴掌?迟来的屈辱感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委屈到了极点,脚心的疼也在不断折磨他。

他被打得不断地左右偏头,耳边是连续的屈辱的巴掌声。他的意识好像逐渐偏离了身体,躲进了一个身体里的小脚落。

他想起这段痛苦的日子,一个人为母亲办完后事,好像没了根。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脑海里每每想到母亲温柔的笑意,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世界上再也没人爱我,也没人需要我。他总是冒出这种想法。

于是他用剩下的钱买了些平时舍不得买的吃食,又去剪了个喜欢的发型,然后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隐隐羡慕,又不敢做的事——他去打了个耳洞。少年的愿望普通单调,还有点中二。

对了,他最后的愿望被却男人摧毁了,而现在他却像牲畜一样跪在这里挨着粗暴的掌掴。

多日来的压力涌上心头,他终于无法欺骗自己,浑浑噩噩,假装是在开心地实现愿望。他心里蒙着的一层薄纱好像被男人的巴掌打得稀碎,被迫直面自己惨淡的人生。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发出了幼兽一般的撕心裂肺的的叫喊,泪水开了闸一样涌出眼睛,甚至从鼻子里涌出来。

他没有注意到男人早已停手,此时目光沉沉,黝黑的眸子盯着这个崩溃的少年。

他们一个站在床边,一个跪在床上。

少年哭得如此用力,再帅气好看的脸也扭曲得不成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丑。男人叹息,这才是活人应该有的样子,有喜怒哀乐,在真正悲伤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弯腰,把少年拢进怀里。

“哭吧。”语调轻柔,仿佛害怕吓到怀里的人,冷酷的施虐者不见踪影,他又变成那个温柔的楚先生。

楚翎轻轻拍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拿着纸巾给少年擦眼泪。

不知哭了多久,荀泽彻底没力气了。号啕大哭是件费力的事,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悲伤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只能生理性地打着哭嗝。

楚翎看了看表,凌晨四点。他又叹了口气。已是万籁俱寂,只有少年时不时的哭嗝响起。

荀泽脚不能占地,楚翎只能去洗手间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汗,又给他到了一杯水。等楚翎简单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少年已经不再打嗝,整个人裹进被窝,为了不碰到肿胀的脸,他端端正正地仰躺着,即使是这样看起来就不太舒服的姿势,也不能阻止精疲力尽的人快速陷入睡眠,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幸免于难,还光洁完好的额头中央。

“晚安,小朋友。”

灯熄了。窗帘被轻轻拉上,完全的黑暗令人放松,满室寂静。

荀泽是被饿醒的。

肠胃不满地蠕动,过度分泌的胃酸烧得他感觉心肝都在隐隐作痛,甚至有点反胃。

他睁开眼……昨晚上被打肿的脸颊,经过一夜发酵,更肿得不成样子,荀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因为他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再睁大就会扯痛旁边受伤的肌肉。

又饿又渴,还疼,他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弥补。浑身的肌肉都酸软发痛,他身体一向不错,几乎没体验过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

他稍微侧身,用一只胳膊支起脑袋。

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光很亮,想必时候不早。因为昨晚上存了死志,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这类的东西,一身轻松。也因此,他现在没办法断定是几点。

房间是标间,有两张床。楚翎的床靠窗,他的目光从窗帘移到隔壁已经空着的床上。上面的被子掀到一边,床单上面还有坐过的痕迹。

他下意识地移开眼。直到现在,他也并不恨楚先生,即使楚先生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即使这是无奈之举,也对不起这位给他帮助的人。只是他现在一想到关于楚翎的任何东西,就觉得脸也疼,脚心也疼,还有隐隐的恐惧。

荀泽的脑袋艰难而缓慢地转动,目光落到了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那里有一杯水,就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荀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顿时变得像看见骨头的小狗一样热烈。他拿过水,咬着上面的吸管喝下,终于往自己抱怨已久的胃囊填进去点东西。

水杯下面压着一张便条:荀泽小朋友:如果你醒来饿了,就用床头柜上的座机拨打送餐电话。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你只需要钻进被子里静静等待。送餐的人经过我的同意,可以进来房间。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是安全可信的人,不用担心。

荀泽一字一句,认真的看完。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又好笑,又感动,反应过来还有点委屈,自己的“特殊情况”明明就是男人干的好事。他欲盖弥彰,压下了不知不觉翘起的嘴角。

饿得不行,荀泽拿起座机,拨出便条上留下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三声。“喂?”一个有点阴柔的男声响起。“喂…”才说半个字,荀泽就脸红地卡住了。他之前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哑,现在他的声音就像个鸭子在说话。

电话里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哦,好的,我知道了。楚医生已经提前订好了餐,一会就送到,你好好休息吧。”那个声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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