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妄的身子像投进了海浪里,潮起潮落都不由己。
落雨一整晚都没有停,直到林妄再次回復意识的瞬间好像天光也没有全亮起来,也许不早了,但是阴云挡住光线看起来总没有晴天那么耀眼。他眼皮抽搐般抖个不停,掀开都有些艰难。
昨晚哭得太厉害了,指不定肿成什么鬼样子,林妄有些忧虑。
几点了。
他蜷了蜷脚趾想动一下,但是小腿被谢律重重的夹住了,身后的人整个抱住他侧拥的姿势熟睡着,呼呼绵长的热气扑在肩颈,很亲暱。
忽然有点不想动了,就这样睡下去。
但是他小腹有点胀,因为他是被憋醒的。梦里快找到厕所的瞬间梦就消散了,真实的焦灼感唤醒了身体,他没有办法,使力扯了一下,把小腿拔了出来,但是屁股里埋着的温热物体也顺带着被拉出半截,堪堪剩头部吸在绵软的穴口。
谢律一直插在他身体里,刚才那一下用力,敏感的壁肉也受了刺激,林妄微微颤栗,感觉不知被插了多久的穴道合都合不拢,空落落的蠕动。
太亲密了,林妄埋在枕头里悄悄弯起眼睛,心跳砰砰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他攥着床单皱起一大团,心也皱得很,被揉乱了又摊开,上面每个褶皱就都带了谢律的印迹。这让他觉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醒来都要开心。
但是当务之急是去解决尿意。
他尽力放鬆身体把最后一截也抽出去,抖着腿挪到卫生间。看见镜子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眼睛肿得可怜兮兮,嘴唇也翻起红印,耳垂像是被咬破了一小块皮剩一点未癒的红镶在那里,远看如同一颗耳钉。
他抬手拨了拨,嘶,还是有点疼的。
什么时候咬的他一点记忆都没有,都怪谢律那个疯子,他母亲跟汤羽都在家里,也没节制。
他浑身还虚软着没什么力气,走过来也没有来得及穿衣服,脖颈下面,白皙的胸脯也像坠了成熟的樱桃汁,浓郁沉暗的浆果色圈圈点点绕在被揉得鼓起的乳包上,林妄伸出根手指戳了戳,又软又硬,怎么怪怪的。
他心神有些激盪,张开虎口托着小小的乳肉捏了一下,唔,真的有什么感觉硬硬的,捏上去还有点疼,以前也这样么?他有点懵,是不是谢律搞坏了,他想起谢律总是大力咬他乳头吸乳肉的画面,脸上不禁泛起潮意。
「怎么就起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涩意打断了林妄,他呼吸一窒,宛如被抓包的场面让他不自觉紧张,头皮麻了一下,他尴尬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想扯扯衣角却发现根本没有衣裳,有种赤身裸体被视奸的感觉,上上下下都软了。
「我来上厕所。」他立马慌乱的跑到马桶前想起正事,但是或许是因为紧张,没能一下子尿出来,他有些着急,抖了抖阴茎,但是那东西偏和他作对一般毫无反应。
「帮你?」谢律见他没动静就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手,还带着倦意的鼻音轻轻抚上颈后细碎的绒毛,他以为谢律又要插进来,但是握住他手之后却真的只是为他纾解,他呆呆愣着就任谢律动作了。
谢律呼吸也鬆鬆懒懒的,下巴靠在他肩上像睡着了,他渐渐放鬆尿就淅淅沥沥的流出来了。谢律摩挲着阴茎的手轻轻滑到下面摸了几下,但很快就抽走了,「 还难受吗?尿完再抹点药去。」
林妄身上憋胀的感觉消失了便剩下空落落,他站在旁边看谢律给他弄好便自己抖了阴茎开始排尿。
谢律也没有穿衣服,精壮的身子是浅浅的小麦色,每一处都强悍有力,让他着迷。平滑健硕的后背上浅浅的红痕密布,好像都是他抓出来的,他不好意思地垂了眼睛,又瞥到右边大腿内侧有一圈牙印。
他有这么饥渴吗,林妄目瞪口呆,耳尖却悄悄红了。
哗哗射尿的声音极为响亮,他下意识往谢律胯下望去,却立马被抓了个正着,视线在空气中相撞,他脸面蹭地从生蜜桃变成了熟番茄,最后一点脸也丢尽了。
啧,谢律挑起眼睛,目光缱绻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别过了头去,齿间儘是憾意。
「别这么看,看硬了有你哭的。」
谢律母亲来叫他的时候他正被谢律按在桌子上涂药,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手撑着桌面,被抹得浑身艷丽。但笃笃地敲门声瞬间像一道警铃把他敲醒。
还没有结束。雨瓢泼不停,旋转的三号风球没有定数,随时可能降临。他们开了窗会淋雨,开了门是亲人的眼睛,四面皆桎梏。
谢母在外面唤阿律,林妄汗毛都竖起来了,明知道她进不来,心里也无法控制的发怵。
谢律应了声,但没有去开门,捏在他胸上的手却忽然用了力,小小地奶尖儿像要碎在手里,谢律问他,
「害怕吗?」
问这话的时候谢律是迎着光的。
他背靠窗,他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但是谢律可以,那些汹涌的可能迸溅的水花他都看得见,或许被他挡住了也会显得不那么清晰,但他望进谢律的眼睛,里面却满满是他的身影,那一丁点的透亮都是在为他照明。
他感受到了,谢律在他母亲面前种种表现的原因,他看见了谢律的心。
「怕。」他靠上谢律的额头,「但我相信你。」
铜墙铁壁是罩不住他们的,总要出去,总要找一条路来减少伤害值。何况世事瞬息万象,谁说他就会坐以待毙。
但不管怎么说,最近这段日子,他们还是只能克制。
本来平时林妄就住学校的,他跟母亲说了这件事之后却被拒绝了,立马要求他在自己在家的这段时间也住在家里,林妄自然不好拂她的意。虽然在学校跟在家里他们做些什么都受限制,至少学校宽敞得多,家里就真的不适合纵情。
等等,他为什么担心这个?林妄的头撑在手上一个猛地摇晃,瞬间惊醒,老师的声音重新回到脑子里,他听思政听得发懵,竟走神走到这种事情上,家风日下。
他恹恹的转了转目光,忽然在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似乎是在等他,朝他挥了挥手。
林妄看向讲台上,趁老师背过身子看ppt的时候迅速溜了出去。
「姐你找我吗?」他有些诧异。
「准确的说不是。你哥托我给你带的,喏。」汤羽把一个牛皮纸袋子递给他,还挺沉的。
「什么东西?」
「我可没有拆开看过,我只管递。」她看林妄拿走了便准备离开,只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对了,你回去跟谢律说,下次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就不要叫我了,姐姐也很忙的。」
林妄愣愣看她潇洒的背影,又掂了掂手上的东西,觉得好笑又甜蜜,不由得胸口鼓起甜腻的泡泡,就像沸腾着膨胀的糖浆。
他懒得再回教室听无聊的政治大讲堂,寻了个空教室拆牛皮袋子。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
一个没有logo的玻璃杯子,清透的杯身凝满了水珠,折出的光闪烁不停。里面泡了两块切片,像柠檬,但果皮带了墨绿的一丝浓意,薄薄的衬在水里又澈亮得如草绿,微黄的几根细丝大概是蜂蜜,绕在水里,看着便觉得清凉,瞬间便拂去了课堂的困倦枯燥。
他把杯子拿出来,咕咕翻腾的气泡便四面八方炸开来,混着冰块的碰撞声在林妄手上滋滋的冒冷气。
他掀了盖子想喝一口,却发现袋子里面还有一张卡片,薄荷绿,用塑膜套着所以一点没有晕湿。
林妄有些新奇,彷佛头一次收到手写信的男孩子。
所以在打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