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因着军中的习惯,第二天一早景铄就醒了,起床之后先去庭院中练了一套剑法,洗漱完毕后,管家忠伯就来喊他吃饭。
“将军快来吃饭了。”
“这就去,忠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早饭清淡些好,左右不过一些小菜配白粥,隻一道辣子鸡丁给将军你解解馋。”
忠伯看着还和小时候一样追着他问做什么好吃的的景铄,满脸笑意。
“行吧,那忠伯今晚可要给我做好多好吃的。不行不行,晚上还有圣上的晚宴,那忠伯明晚可要给我做好吃的。”
“好好好,听将军的。”
………………
林余卿昨夜回府后,就被父亲叫了过去。想来是自己见景铄的事情被身边的家仆告诉了父亲,自己还真是“腹背受敌”啊。
“余卿啊,你今天去见了宁远大将军?”
“是,爹爹。”
“见她做什么?余卿,你听爹爹的话,现在形势紧急,你不要总在圣上眼前,免得他再想起给你婚配之事。”
“爹爹,您当真觉得圣上忘记了吗?”
听自家爹爹这么说,林余卿有些莫名的失望,爹爹他,还真是……无能。
“不然?圣上为何不曾提及?”
林夕真的以为圣上忘记了,但是听自家女儿这么一说,难道圣上已有打算?
“明日是为宁远大将军接风的晚宴,那时爹爹尽可看看圣上的心思。”
林余卿无心与林夕解释,她其实是怨恨林夕的,只是再怨,也改变不了眼下的情况。
………………
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林余卿醒来时已接近巳时。洗漱过后,想着家中已用过早饭,便径直去了书房。
………………
大概酉时,景铄从府上出发去宫里了,林余卿也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她虽为“避祸”不再上朝,但宫中宴会她却不能再逃,毕竟从某个方面看,这是圣上专门为了她的婚事举办的宴会,她又怎么能逃?
到了宴会,景铄率先迎来了各大臣的嘘寒问暖,一番或真情或假意的寒暄过后,景铄终于是坐到了位子上,这人情世故还真是累啊,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林余卿,自己与她交谈就很轻松。想着就望向了她的位置,只见她着官服淡然的坐在那里,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小狐狸,要不是昨夜她告诉自己,自己还真信了她真的这般无所谓。
“皇上驾到!”
一个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宴会厅的喧闹,随着皇帝的到来,众臣下跪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宴会正式开始。
“林相身体可是已经无碍?”
木彦辰刚坐上主位,就看到下首的林余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不知是何用意的开口询问她。
“谢圣上挂念,臣已无大碍。”
“那便好。既如此,晚宴就正式开始吧,昨日虽已对宁远大将军进行了封赏,但众爱卿大多不在,也不够正式。今日晚宴,朕便重新封赏。宁远大将军赏黄金千两,授爵位武安侯,即日起入住武安侯府。”
“谢圣上,臣领旨。”
“好了好了,既已封赏,众爱卿就接着享用美酒珍馐吧。”
一时之间倒是宾主尽欢,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林余卿和景铄就是发愁的那两个人,眼瞧着宴会到了尾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圣上迟迟不下旨,没准儿憋什么坏呢。
正想着,木彦辰开口了:
“众爱卿,朕有一事要宣布。”
他一开口,众人立即停止了说笑,都好奇皇上要宣布什么事。林余卿两人看向对方:来了。木彦辰看着下面人的表情,又看了看林余卿,开口道:
“三年前,左相林夕为给自己女儿谋官职和朕做了交易,想必众爱卿也有所耳闻,今日朕便给林相赐婚,林爱卿,接旨吧。”
林余卿起身走到殿厅中央,面色如常跪下接旨,心里却满是忐忑,景铄会怎么帮自己呢?
“朕赐婚林相和平……”
“圣上,臣有事相求。”
眼看皇上就要赐婚林余卿和平南王,景铄出声打断了木彦辰的话。
“哦?武安侯有何事?”
木彦辰被打断了话头,有些不满地看向景铄。
“圣上可还记得景铄出征前,圣上许给景铄一个承诺?”
景铄起身,跪在了林余卿的身前。
听到景铄这么说,木彦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隻一瞬便消失。低着头的景铄和林余卿两人都不曾发现。
“自然记得,只是爱卿此时提出是为了何事?”
“臣,臣想求娶林相,求圣上赐婚!”
景铄起身的那一刻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又微微转头看向林余卿,只希望林相不要怪自己。
“什么?!武安侯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光是木彦辰和百官震惊,林余卿自己也是心惊的很,只是和嫁给平南王做平妻相比,嫁景铄为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景铄女子的身份,想想她的容貌和赫赫战功,再设想她日后嫁与他人为妻,她便觉得世间男子都配不上景铄,如此还不如娶了自己。
“臣知道,臣要求娶右相林余卿,请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