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他小时候也有过这样斤斤计较的时候,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波澜不惊、宠辱不变的冷静模样了?
“后来大殿下偶尔还会来,倒是六殿下好几年都未来过了。”汤伯说着眼睛湿润,欣慰地着萧闻璟,“要是老侯爷见到殿下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一定会很慰怀。”
萧闻璟面露微笑,并不打断老人的唠叨,等到他自己打住了话,他才温声道:
“汤伯,你不必忙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他指着旁边的小屋,“外祖父的渔具都还存在那里吧?”
汤伯连连点头,“都在都在,老奴一直保管得很好。”
萧闻璟看的书多,所学庞杂,所以阮灵萱看见堂堂六皇子会甩杆钓鱼不奇怪了。
她站在水边,低头往下看。
水面被余晖照得犹如镀了层金箔,异常绚烂。
“水也不是很深,我下去捞都兴许比你快,反正都一样。”
“你下水抓鱼属于主动捕捉,我挂饵钓鱼是贪者上钩,那怎么能算一样?”萧闻璟总是有很多道理是阮灵萱说不过的。
阮灵萱干脆不和他争,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晃着脚问:
“你今日去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
“上次在林子里我们遇到的那几位姑娘不是无端暴毙在狱中了么,后来衙司的人说,他们又抓到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我过去看看情况。”
阮灵萱起了兴趣,“你发现了什么?”
“她们神情恍惚、言行诡异,且有多次自残现象,狱中的大夫没能诊断出什么,只是推测可能误食了什么蕈类,产生了幻觉,现在是雨季,林子里蕈类疯长,城中也有不少中毒的百姓,不过他们多是呕吐、晕眩,与她们的情况并不相同,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陈斯远。”
“陈斯远?”阮灵萱惊讶,“他也是在狱中暴毙,难道和这几个姑娘情况类似吗?”
“我曾向狱卒询打听,他说陈斯远昼伏夜出,日夜颠倒,多次以头抢地,犹如恶鬼上身,最后才暴毙猝死。”
“他们便对外说是犯人后悔莫及,要以死谢罪,我看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