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多琳茫然,“什么时间紧迫?”
拉托纳唇角上扬,“我想快点见到她。”
多琳大喊:“那你去见真的她啊!”
拉托纳微皱眉头,“我打不过他。”
多琳问:“他又是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说我‘合适’。”
拉托纳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多琳,你头颅的形状和她很像,头颅重塑是魔法最复杂的部分,选个像点的,方便很多。”
多琳:“…………”
多琳绝望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脸的其他部位还没有找齐。
伍德发现拉托纳是认真的后,故意拖慢了寻找的速度,可最近,他寻找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眼睛、鼻子都已找到,就差嘴巴、耳朵、皮肤了……大概吧,她怎么知道换一个人的脸需要多少东西?她不想知道!
有一天,多琳碰见了伍德,她抓住他的手,恳求他放自己离开。
伍德不回答,只是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多琳一下子松开了手,她发现,伍德已经被拉托纳用心灵魔法控制住了。
疯子!拉托纳,你这个疯子!
可说来有趣,发现拉托纳的疯狂后,多琳心底对他的情感反而有了种奇怪的复苏。
对多琳来说,世上最没有魅力的男人,是出身低贱、长相丑陋,还心地善良的。
坏男人、残忍的男人、疯狂的男人,总是比心善的男人有魅力得多。
只是,这份复苏的情感还不足以支撑她,为他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女人。
多琳展开掌心的魔晶石碎片,这是那天她抓住伍德时,从他那里偷来的。
碎片很小,小到发送魔法通讯,都无法写成完整的句子,但有总比没有好。
多琳不知道她为什么最后会把通讯发给柏莎。
可能因为柏莎和拉托纳的关系,也可能因为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没有朋友,没有真心爱她的人。
人生行到此处,她豁然发觉,世上原来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她背靠在墙上,想起她生命里的三个男人,然后静静等待一个女人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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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的银发女人收了腿,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各位晚上好啊。”哈欠结束,柏莎微笑向房内众人问候道。
她后面的黑发青年,跟着她弯腰行了个礼,“拉托纳大人、多琳女士,还有这位先生,大家晚上好。”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房内的三人都被这对恋人镇在了原地。
伍德被施加了魔法的混沌神志,都因他们的出现被吓了个清醒,他浑身一颤,有些迷茫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多琳对这些问题都很明白,她第一个回过神,向前迈出一步,“救我,柏莎大人!”
柏莎耷拉下肩膀,看多琳,“多琳,我们很熟吗?”
多琳:“咦?”
柏莎:“下次求救别叫我。但是,好吧,这次我会救你的。”
柏莎抬手做了个前挥的动作,就如同猎人在召唤自己的猎犬。
某种意义上,就是这样,“猎犬”迦南听候指令:“老师?”
“猎人”柏莎说:“帮我把多琳带去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
迦南犹疑,“您……没关系吗?”他的目光似有似无瞟向房内的某人。
柏莎揉他的头发,“你担心的话,就待会来找我,但记得要先把多琳安置好哦。”
迦南微笑,“没问题,老师,就交给我吧。”
多琳听着他们的谈话,安心地呼出一口气,事实上,在柏莎到来后,她就已经感到自己的危机被解除了。
多琳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拉托纳在用多么执着的目光看柏莎。
随你们去吧,不关我的事,我要回家!
多琳奔向魔物青年,她习惯性地想要揽住他人的臂膀,但扑了个空。
迦南并非躲闪,他只是礼貌地向外站出了两步。
“请随我来,多琳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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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迦南离开时,伍德也晃头晃脑混入其中地离去了。
这位魔法塔的资深员工,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在,什么时候不该在。
现在,整个房间都被留给了柏莎、拉托纳这对昔日恋人。
拉托纳长睫微垂,手紧张地叩进椅背的绒布,他在心里为谈话措辞。
另一边的柏莎神情淡然,她满屋兜转,颇有一种魔法塔的领导下来视察的状态。
她走了几步,发现了那张影子魔法构成的画像。
柏莎蹙眉,“这是什么?”
拉托纳接话道:“柏莎,这是我的计划。”
柏莎拿起画像,“什么计划?”
拉托纳说:“把多琳变成你。”
柏莎手一顿,没忍住地骂出声音:“你有病吧!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吗?”
拉托纳听出柏莎话语里的质疑,他温和地解释道:“柏莎,这是可以做到的事。”
柏莎离开画像,转身面向拉托纳,“怎么做到?用魔法吗?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魔法,如果你说的是伪装卷轴,那我没有意见。”
拉托纳摇头,“不,不是伪装卷轴,是将已有的五官切除,再安置上其他人的五官。”
柏莎:“……”
拉托纳:“嗯?”
柏莎:“这么离谱的魔法你都信!谁告诉的你?你见过成功的例子吗?”
拉托纳:“见过。”
柏莎:“哪?”
拉托纳的手指向自己。
柏莎凝视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判断出他没有说谎,她打了个冷战,她没想到这种魔法真的存在。
是谁对拉托纳做了这种事,欧恩吗?
她思考着这件事,应声道:“原来你的脸是假的啊。”
拉托纳嘴唇紧绷,“柏莎,你的反应好平常。”
柏莎眨眼,“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
拉托纳顿了顿,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恶心。”
柏莎手支下巴,“恶心?我为什么要恶心?我对男人的脸是不是原生的根本不在乎啊。”
拉托纳困惑,“那你在乎什么?”
柏莎脱口而出:“我在乎——”
她及时地做了个刹停,捂住嘴巴。还好,没说出来。
但拉托纳已经猜到,他毕竟是有些了解她的,“柏莎,那里是真的。”
柏莎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要是被迦南知道,她和别的男人谈论那个地方,他该多伤心啊!
而当下,她的行为,已经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心。
拉托纳手攥成拳,低下头,“以前,你说你喜欢。”
柏莎很恨耳朵捂住了,还是听得见,她放下手,自我放弃地看向拉托纳。
柏莎:“拉托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对每个男人都这么说。”
拉托纳:“……”
这句话的杀伤力巨大,柏莎目睹着拉托纳的身形晃动了几下,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柏莎对此表示同情,可她没有义务安慰每个人的情绪。
况且,她今天已经很累,她要回去补觉。
柏莎向拉托纳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