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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谢秉安看着她,眉峰微挑。

蔚姝不等他回话,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

蔚姝心口微微一窒,忽然间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睫,从温九出现后,他已经帮过她许多次了,早已还清了她对他的救命之恩。

而这一次,他为了帮她,将自己陷入了一场困境。

她能想到是温九,蔚芙萝肯定也能想到,她与范姨娘都知道温九的存在,那对母女若是将此事告诉蔚昌禾,他一定又会想起温九。

“温九。”

蔚姝抬眼看向他,明亮的杏眸里沁出点点湿意,如羽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愈发衬的小脸苍白又脆弱,脆弱到好像被轻轻触碰一下便会碎裂。

烛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眼帘处的那一滴泪映的晶莹剔透。

谢秉安平静的神色里显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

他道:“怎么了?”

蔚姝垂下眼,想要忍住眼眶里的泪,谁知眼泪越流越凶,根本不受她控制,眼前出现一条干净的巾帕,她接过胡乱擦了擦。

“哭什么?”

谢秉安皱眉,扫了眼屋外的树顶,漆黑的眸底覆上了一抹冷意。

“温九,我、我”

蔚姝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中途还打了个哭嗝,眼泪又顺着原来的泪痕落下来,瞧着可怜又娇弱。

谢秉安:……

他说:“哭够了再说话。”

蔚姝哭了一会才稳住情绪,软软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温九,今晚你带着董婆婆和云芝离开长安城吧,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趁他还没过来,你们赶紧走,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让云芝走时再把我的首饰带上,去当铺还能再换点银子,这些银子就足够你们远离长安城,寻个安静的地方安置了。”

谢秉安怔住,只一瞬又垂下眼,狭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底忽然涌出的错愕与了然。

她之前说过,让他带云芝与董婆婆离开尚书府。

而他也应下了。

谢秉安抬眼看她:“我若走了,不怕你爹为难你?”

蔚姝摇摇头:“他不敢太为难我,我要是在尚书府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左右我再有二十多日就要入宫了,你们现在离开也不算太晚,只是要麻烦你在路上多照顾点董婆婆,她年纪大了,路途遥远,我怕她身子骨受不住。”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离开尚书府半步?!”

熟悉冷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秉安带上面具,凤目冷沉的看向外面。

蔚姝被蔚昌禾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去,蔚昌禾带着几十名侍卫走进来,侍卫的手中各握着一束火把,浓烈的火焰汇聚成刺眼的亮光,将逼仄的后院照的夜如白昼。

“宁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蔚昌禾走进罩房,盛满怒意的眸子在谢秉安身上审视了一番,视线落在他脸上带着的黑色面具时,倏地冷笑:“要不是昨晚的事闹的府上沸沸扬扬,我都差点把你给忘了!你谋害府上下人,恐吓我的二女儿,害的她大病一场,上次的账加上这一次的我跟你一并算一算,院子外都是尚书府的侍卫,我看你这次还如何反抗!”

谢秉安冷漠的看着蔚昌禾,手背在身后:“那便试试。”

“好狂妄的小子!”蔚昌禾眼神狠厉,“把他绑到院里烧了!”

几名侍卫拿着绳子走进来。

“你不能杀他!”

蔚姝伸开细弱的手臂挡在谢秉安身前,与蔚昌禾冰冷狠厉的眼神对峙。

在她眼中,温九是好人,是帮过她许多次的朋友,亦是要带云芝与董婆婆离开长安城唯一的人,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让温九出事。

谢秉安看着眼前身姿纤弱单薄的女人,她的脊背在微微颤抖,却在极力强忍着不让自己露怯,她与之前一样,用柔弱的身子挡在他前面。

本就胆怯,却还要装勇。

倒是传承了杨家人的魄力。

“你也用不着护着他,我跟你还有账要算!”

蔚昌禾冷冷瞪着蔚姝,这个在前晚本就该死的女儿却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话里话外都在忤逆他这个父亲,而他的二女儿却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被这两个混账害的快吓丢了魂。

蔚姝唇畔紧抿着,既然他非要温九的性命,那她就将他做的丑事讲出来,大家索性都破罐子破摔。

她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是有账要算,那就先算一算你在户籍上把我与蔚芙萝的生辰调换一事,算一算你欺瞒陛下,篡改户籍,让我顶替蔚芙萝入宫的事!”

蔚昌禾脸色陡地僵住,嘴皮子颤了好几下才开口:“谁告诉你的?!”

连东厂都没查出来的事,她是如何知晓的?!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整个尚书府都得和三年前的杨家一样全族被斩!

蔚姝冷笑:“当然是你的二女儿告诉我的,若不是她,我竟不知三年前披着慈父面具的你会亲手将我推入火坑。”

那个蠢货!

他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说漏嘴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坏在她那张嘴上。

蔚昌禾气的浑身发抖,眼睛眯了又眯:“既如此,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退出罩房,目光冰冷且无情的看着蔚姝,对侍卫吩咐:“点火。”

他今晚要活活烧死这两个人!

蔚姝脸色一变,一股晕眩袭来,在她踉跄摔倒之际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手臂,她低头看了眼握着她臂弯的手,手指骨节修长如竹,手腕扎着护腕,更衬得那只手白皙干净。

她抬头看向温九,杏眸洇湿可怜:“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谢秉安按着蔚姝坐在椅上。

“慌什么。”

低沉的嗓音划过蔚姝耳畔,带着让人心安的沉稳。

她看着温九,透过面具看到了一双漆黑冷漠的凤眸,那双凤目与她对视时,眸底浸了一缕笑意,一息消逝,快到让她觉得方才那一幕好似是她的幻觉。

见他如此淡定,蔚姝害怕且慌乱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看向屋外,外面燃着一束束火把,蔚昌禾眼底的阴冷杀意无所遁形。

谢秉安九站在蔚姝身侧,双手负在身后。

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畏惧与恐慌,只有最平静的漠然,好似从未将眼前面临的危险放在眼里。

侍卫们举起火把,熊熊火焰就要点燃门窗,前院陡地传来一道声音:“咱家寻了一路,原来蔚大人在这里呀,倒是让咱家好找。”

蔚昌禾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底的杀意一息间化为乌有,朝一群侍卫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过身子,笑道:“郑公公——”在看到郑公公身边似笑非笑的潘史时,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潘史道:“蔚大人貌似不大喜欢看见我?”

蔚昌禾吓得赶紧低头,身上没好透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怎么会,潘督史多想了,不知郑公公与潘督史过来有何要事?”

谢秉安乜了眼院中的郑察,视线随即落在潘史身上,潘史朝他几不可微的摇了摇头,似在告诉他,他也未料到郑察会过来。

郑察道:“咱家是来为陛下传话的,初十宫宴,陛下让蔚小姐入宫赴宴。”

入宫赴宴?

不止蔚昌禾愣住,蔚姝也愣住了。

郑察又看了眼亮堂堂的火把,刺的他眼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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