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两个小的没必要管,挟槊凝电在手旋身往栖川压去,伤处血水飞溅,她也不管。掌风袭来的瞬间,栖川身子一软,歪倒着摔下墙檐,竟也误打误撞,躲过了挟槊的攻击。
血腥味萦绕在身畔仿佛不能消去,栖川被这味道熏得昏昏沉沉,一面在地上摸索玉箫,一面对着墙上俯视她的挟槊喊道:“快把你的伤口捂一下,不然会出人命的!”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挟槊茫然地眨眨眼,抬手盖住伤口干笑:“你人品不错,都这时候了还记得关心我。”
磷汇一阵心塞,小声对帘明说:“栖川大人晕血啊。”
帘明一哆嗦站起来:“那我们还靠她救?赶紧跑吧。”
磷汇咬牙,跑到栖川身边:“栖川大人,你有没有事?”
栖川捂着头说:“我,我的箫在哪里,帮我捡一下……”
那管玉箫落在不远处,挟槊还挺讲规矩,没有趁此机会逐个击破。磷汇慌忙把栖川的箫取回来,栖川艰难地吹出几个不着调的音节,挟槊脸上的伤口便应声愈合了。
干涸的血还挂在她脸边,栖川都不敢抬眼去看。挟槊搓掉那道血痕,讶异道:“你怎么回事,居然还有闲心帮我疗伤。别装得这么善良,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一样。”
帘明匆匆跑过来,高喊:“你不就是在欺负我们吗!”
挟槊不以为然,笑着跳下墙檐道:“可我不是也帮了你嘛。你用我的电的时候不是看着挺开心的?”
帘明还要再说,栖川却抬手製止了。她握紧手中摔出裂纹的玉箫,低声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先走。”
帘明立刻大声说:“我才不走,天音前辈不在,晚月前辈开头就被她弄没了,打了这么久就只有你们三个人来!”
栖川拉住她,解释道:“我可以应付,是血太可怕了。”
帘明像是张嘴反驳她的话,可她突然就听不清了。充斥耳中的是一个很遥远的声音,仿佛从脑海深处游出来,像是从沙土里延伸出的草叶,偶然地出现在记忆中。
那声音说:“怕血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好耳熟,是谁说的这句话?心臟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剧烈得顷刻便传遍四肢百骸的痛苦。栖川面色苍白难以起身,她抬起头来,与居高临下的挟槊对上视线。
难道是炎龙的丹药失效,中了挟槊播散在空气中的毒气吗?栖川隻觉得浑身都被烧着了,分寸和边界在强烈的痛感中模糊起来,她厉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挟槊无辜地一摊手,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将那个铁环召唤出来,“其实你更该问问刚才被我拖入幻境的晚月,问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像挟槊这样的疯狗,没绳子牵着就会上街到处咬人的。”
栖川晚月帘明磷汇:出门被狗咬
姐姐再爱我一次
清早的阳光落在手上,隔着玻璃带来一点微弱的暖意。晚月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闹铃突然响起,吓得她从床上突然弹起来,胡乱穿好衣服鞋子,拿着公文包就要出门。
栖川正在厨房里忙碌,身影藏在蒸腾的热气里。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探出头问晚月:“不吃早饭吗?”
晚月瞎套上工牌:“时间紧迫,我要去上班了。”
栖川衝她笑了笑:“好吧,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晚月点头应下,开门时忽然顿住动作。栖川见她停在门边没走,在厨房里喊她一声:“等等,出去把垃圾带上。”
她提着垃圾袋走到晚月身后:“你怎么了?”
晚月僵硬地回头问她:“我们这个故事是这个走向?”
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周遭立刻融成一片混沌,灯光、厨房、栖川,全都像是被墨水染了似的化作一摊污渍。晚月再次睁眼,依旧是清早的房间,阳光、床铺和栖川。
这回闹钟没响。晚月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简单洗漱后走进厨房烧水煮饭,没过多久卧室里传来闹铃声,栖川赶紧起床换衣服,抱着公文包在门口戴工牌。
晚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吃早饭吗?”
栖川低头翻钥匙:“来不及了,上班要迟到了。”
“好的,那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晚月说完才觉不对,猛地把手里的鸡蛋丢出去,“也不该是这个走向啊!”
鸡蛋砸在门板上,蛋清和蛋黄耷拉着往下掉,就像水中下降的墨水。晚月眼前一黑,再次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刺耳的闹铃声又响起来,这回晚月懒得睁眼,有人抬手关了闹铃,然后把她推醒:“姐姐快起床,要赶紧去上班。”
她弄醒晚月后立即下床,晚月迟钝地挪动身子坐起来,栖川收拾完毕,见她还是没反应,把公文包丢到她手边:“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这回我可不会帮你签到了。”
这回就不信厨房里还有人!晚月在栖川的目光中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接过她手中的钥匙准备开门。厨房窗边有身影晃动,阿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汪汪汪汪汪?”
栖川抓着晚月拿钥匙的手说:“我们上班要迟到了。”
阿花耷拉着脑袋:“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晚月差点昏过去,她回身拆下门板,对着面前的诡异画面闷头一通砸。想起来了,之前是碰到挟槊手里的法宝,被吸到法宝里去了。这么看来,这里就是那个东西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