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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生惊怖

 

梨花开的季节到了,整个h大都笼罩在梨花淡淡的芬芳之中。校园灌木丛的树杈上坠满了沉甸甸的花朵,连成一片片粉白色的云。

裴野提前结束了兼职,公司通知他取回自己的东西,同时等待他的还有办公室依依不舍的女同事们送他的礼物,一共塞满三大箱。裴野一个人拿不动,便叫来徐怀宇帮忙。

人行道旁,两个身影岔开半个身位,慢慢悠悠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真是出大糗了,”裴野抱着摞起的箱子走在前头,“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我不在就没人替她们跑腿了。”

“我以为你早都习惯了,”徐怀宇嘻嘻笑着调侃,“她们是缺跑腿的么?她们是缺一个会干活还养眼的,兄弟。”

裴野无奈:“谁知道呢……不过今天多谢你了,还好有你替我挡住她们。”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唠,很快走进一栋公寓,进了电梯,裴野按下楼层:“到了,我家……我是说,我哥家。”

“哎,该说不说,声哥气质真好,感觉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人还一点都不高冷,”徐怀宇咂摸道,“他谈恋爱了没有,是beta还是oga?”

裴野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没谈呢,我哥条件好,一般人配不上他。”

徐怀宇赞同地点点头:“也是,你哥他应该找个顾家的,最好比他大几岁的,成熟稳重会照顾人。”

电梯缓缓上升,裴野的心却随着重力而急速下坠。

“也许吧。”少年看着电梯里倒映出自己模糊不清的轮廓,喃喃说道。

到了家门口,裴野腾出一只手敲门,很快门被打开。傅声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关了火特意给你开的门——”

他的视线落在被箱子遮挡住半边身子的徐怀宇身上,脸色一瞬间格外精彩,差点咬了舌头:“怎、怎么带同学回来也不说一声?快请进……”

裴野垂眸偷笑,跨进门时语气都带了些自己没察觉的宠溺:“怪我没说,怀宇帮我搬些东西回来。”

自那次宿醉之后,傅声对裴野不再如最初般疾言厉色,只是两个人独处时仍是淡淡的不太爱理他。有这样的机会逗逗青年又能看他吃瘪,裴野乐得如此。

可很快裴野便笑不出来。

“辛苦你了怀宇,快到晚饭时间了,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傅声一边给徐怀宇拿拖鞋一边笑着说。徐怀宇放下箱子,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态藏都藏不住:

“真的?谢谢声哥,刚在门口我都闻到了,香得很嘞!”

“你和小野一般年纪,对我来说都是弟弟一样,”傅声起身拍拍徐怀宇肩膀,“想来随时来,欢迎来蹭饭。”

傅声本就是亲和没架子的个性,徐怀宇又是天生自来熟,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被莫名晾在一边的裴野撇嘴,把箱子撂在地上,嘁了一声。

“‘对我来说都是弟弟一样’……”

他不满地叨叨咕咕着。

屋子里土豆炖牛腩的香味四溢,食物的香气自然而然让人产生温暖的幸福感,徐怀宇看傅声去厨房端菜,殷勤地凑过来:“声哥,我帮你——”

肩膀忽然一阵向后的力道,徐怀宇被扯得身子一仰,只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凉森森的男声:“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怀宇,你去坐。”

求生欲让徐怀宇打了一个冷战不做声了,乖乖跟着裴野在餐桌旁坐好。傅声没理会裴野的小心思,给三个人都盛了饭,坐下来:

“不知道怀宇你来,不然该提前问一下小野你都爱吃些什么。来,尝尝。”

他夹了块牛腩放进徐怀宇碗里,徐怀宇感觉到侧边一道格外锐利的目光袭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裴野面色不善,但推脱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可出人意料的,牛腩炖得软烂入味,浸满了浓郁的汤汁,徐怀宇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声哥好手艺!”

傅声期待的目光里顿时流露出笑意来:“吃着习惯就好。”

“裴野你小子真是有口福,”徐怀宇吃得忘乎所以,又夹了一筷子,“回家有声哥给你做饭,在学校还有嫂子那个特级厨师,你别说做饭好吃的人怎么连味道都差不多——嗷嗷嗷!”

他一声怪叫,弯下腰,脸色都青了:“你踩我干什么!”

“不小心的。”

屋里回荡着徐怀宇哎哟哎哟乱叫的背景音,其余两个人都沉默了,默契地彼此谁也没看谁。

裴野端起碗,面上沉静,心里却早就方寸大乱。

哪有什么嫂子,不过是当初自己不想把傅声辛辛苦苦送来的美食分给室友,胡编乱造的存在罢了。

一开始是信口胡诌,可后来被调侃得多了,他便也忍不住肖想起来,自发地把傅声的角色丰满。被室友笑话太护食的时候,少年竟也学会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我老婆心灵手巧,专门给我做的好吃的我当然要留着自己享用,这才算不辜负对我的爱。”

这是他的隐秘心事,对傅声他不敢有一丝亵渎,唯独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才敢稍稍放肆自己的心愿。

可当他抬起头时,对面的傅声却平静极了,甚至没有一丝对于这个“嫂子”是何许人也的好奇,只是兀自低头吃菜,安静得反常。

裴野不禁怔住了。

饭后徐怀宇回学校,两个人送到楼下给徐怀宇叫了车,等徐怀宇坐进车里,裴野扶着车门弯腰对他说:“我不回寝室了,我的作业在书包里,需要的话你自己拿去看。”

“爱你野哥,”徐怀宇感激地抱拳,又看了看不远处笑着和自己招手道别的傅声,掩着嘴低声对裴野道,“声哥好像不大高兴似的,是不是咱俩做了啥让他不开心的事,你帮我给他道个歉。”

裴野抿了抿唇,低声道:“好,我哄哄他。”

车开走了,裴野转身,傅声也放下手,收起脸上的笑容。两个人隔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相顾无言。

“一起散散步吧。”裴野率先开口说。

傅声的眼神黯了黯,扯了下嘴角勉强笑笑。

“好。”他说,出乎裴野意料地爽快。

他们沿着街边慢慢走,天色欲晚,街灯次了!这人就是把见血封喉的匕首,但凡见到他真容的,最后都死了。”

“停停停,你这是哪来的古老都市传说,”裴野忍不住吐槽,“猫眼他……就算他作为和咱们立场不同的敌方来说是麻烦了点,可现实生活中他挺善良的,那天卖花的时候你不也见到了吗?”

春风嗤的一声:“那也是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做了当局党同伐异的屠刀。”

裴野气笑,胳膊肘搭在桌子上倾身向前:“我说,这些词你都从哪学来的?”

“裴参谋长,和我养父母。”春风白了裴野一眼。

春风口中的养父母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一对中年夫妻,因为被酒后军队的兵失手打死的可怜儿子,毅然决然选择了参加这场风雨飘摇下的革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既然猫眼是个你嘴里无情的杀人机器,”裴野酝酿了一下又接着问,“把他策反到我们这边,为组织所用不好吗?据我观察,猫眼没什么政治立场,他进警备部单纯是出于对父亲的崇拜。”

男孩不赞同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怕他也是个卧底,哪一天也突然背刺我们?”

裴野五官微微扭曲,眼底噙着一丝愤怒:“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

“怎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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