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然而没等他开口,唐希便主动笑道:“想不到你还如此细心,有劳关怀。”
谢时宴只得道:“不必。”
是他一时间脑子懵了,即便受到威压,有阵法在,唐希也不可能动用灵力的。
下午考场会变,多半不会再遇到赵平航了,但方才精力耗费巨大,恐怕他还是得服下药后静坐修养。
谢时宴颔首,转身回了房间。
“你到底在找什么??”
锦乌拍了拍翅膀,蹲在他的鸟架上第八次问道。
黎止弓着身子在木架下方掏啊掏,终于面上一喜,兴奋道:“找到了!!”
是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
锦乌仔细看了眼,正是黎止下山去追席洛那日御剑所用的那把。
“怎么想起来它了?”
黎止第一次将这把剑找出来的时候,曾简单擦拭过一下表面,发现那些斑斑锈迹很难清理,就作罢了,反正也不常用。
“拿着防身。”黎止漫不经心道。
他是实话实说,鬼知道下一次会遇上什么人发癫。
下午的文试考场和人员全部调换,他和一位威严道长的弟子分到了一起,谢时宴多半也不会再碰上赵平航,算是平安度过。
结果回来后,他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当时被他随手塞起来的剑。
锦乌道:“是为了两日后的武试吧?”
武试,弟子试炼第二场,顾名思义得打架。
这也是每年都会花样翻新的一场。去年是每二十人在一个场地中大乱斗,前年是杀妖兽,今年的形式还没有通知给外门弟子,但是九尊和内门弟子已经拿到消息了。
今年的形式是夺旗。
为武试特意划出了一片结界,外门弟子需要从宁静湖始,越过两座山,到苍山顶取下旗帜,再将其送到指定地点。为了防止有人在终点蹲守,每面旗要送的位置不同,旗杆刻了法术,只有第一个拿到的人才能知晓。
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爬山,中途会设置一些阵法和幻境,还会抓一些低阶妖兽放进来。这一场使用的是也打分制,旗帜一共九面,分数最高,但如果没有拿到,获取的妖丹和破解的阵法都可以算作分数。
内门弟子在这一场中担任旗官,负责守在旗帜附近使绊子,也负责及时带出被妖兽围困,或者在幻境中迷失的弟子。
对于参加试炼的弟子来说,应该还是算坏人,除非奄奄一息,否则不会得到他们的帮助。毕竟一旦由内门弟子带出,基本上这场也就凉了。
黎止摩挲着剑身,感受到手下的凸凹不平的粗糙感,疑道:“所以清寂是真没什么趁手的法器?”
就这一把剑还要收进来,生怕被别人看到。
锦乌没回话,权当默认。
清寂仙尊在原书的出场里…并没有打架的镜头。现在如果是世界观自动补全,那可不一定会塞给他什么。
幸好试炼的场次不是连续安排的,让黎止得以在两天空闲里,回忆一下他能想起来的剑式。
锦乌飞到桌上,安慰道:“尽量别用上。”
“放心吧,我就没准备打架。”黎止无所谓道,“别有哪位仙尊盯着我看就行。”
一般武试开始,各个仙尊门及下的弟子就会去观战,提前物色好苗子了。这样一来,第三场的试炼针对性也会更强,更能测出外门弟子的真实水平。
不过每年清寂都失踪,问题不大。
想来也没人能猜到,今年他会直接去场中沉浸式参与。
锦乌刚想说什么,忽然整只鸟弹射一般飞了起来,在空中悬了片刻后慢慢降下来。
“怎么了?”
他半天才道:“灵修的感知,总觉得有点不安。”
黎止不甚在意,瘫倒在床上没个正形:“你们还有这种功能?”
“什么叫功能?”
“还有什么更实用的吗。”
锦乌恼道:“不要一副评价家用电器的表情。”
黎止没心没肺地笑了下,看得锦乌想打人。
他道,“如果修为高些的话,感知内容就能更具体了。”
黎止今天勇敢对抗赵平航,下午又扮演木头两个时辰,此刻已经身心俱疲。闻言,随口应付道:“知耻而后勇,去修炼吧。”
锦乌实在不想搭理他,在床账上蹭了蹭头顶炸起来的毛。
旗官
苍山位于整个出云宗的西南角,周围田地草场大多用于种植药材,饲养灵兽,鲜有人至。
然而今日寅时,位于山另一端的四象阁外就已经挂上了烫金边的帷幡,临松阁教习管事早早候在楼下,指挥着人最后检查结界内的布阵。三层环绕殿宇梁柱,在阁内视野最好的位置摆了九张朱红漆木椅。
近两年修真界灵气越来越少,人才凋敝,故而各个门派都十分重视后代培养。今年的武试,除了在外回不来的,剩余几位仙尊全部到场。
几乎快成某种祭典仪式了。
卯时,所有参与武试的外门弟子分批次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进入,随后整个结界关闭。从内部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觉得日头依旧高悬,身处树林里的蝉鸣声响得更甚。
待一切准备就绪,教习管事站到了山顶,开始宣布规则。
弟子们仰起头,便能看到宽大的袖袍随风飘动,声音透过结界,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