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乌云
/乌云
颈背吹来一阵肃杀的冬风,他冷得清清醒醒。
江漫咬着牙,起了身,又继续喊她的名字。拧衣服的水溅进土里。
她原本是打算走人的。路柔远远地看着他。他伶仃地走在这条河边小路上,好像很蒙,声音越来越弱。他不时地蹲在地上,似乎脚冻僵了,一边走,身体还一边发抖。后来他急了,左看右看,抓着头髮。她明白他是在到处找她。
“江漫。”
她喊了一声,他就立马找到方向跑过来。她的心情有些许的微妙。
路柔的出现如温水破冰。江漫忍着脚趾冻僵的痛跑向她,刚伸出双臂,看到自己湿衣服又放下了手。
“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哪啊?”
“我喊了你好久。”
“我去找人了,但很远都没有,然后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回来了。”
静了几秒,江漫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苍白的唇扯出笑。“你脸都冷了。”
他的手往下滑着,突然地,他抓紧她的衣领,表情凝重。
路柔低眼,看他慢慢地低头,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整个人柔软得乖巧,身体还在发着抖。
“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他说。
一时间,路柔对这句话百感交集。她愣了一会儿,垂下眼,慢慢地说:没有的。
她与他对望着,双眼深情。
他听到她说:“江漫,我会永远对你心软。”
那一瞬间,是没有五感的,然后慢慢的,心臟才开始酸涩地抽搐,一会快,一会慢,抽得他难受,就像烂肉正在愈合。
江漫哑声开口:“别骗我。”我最容易信你。
“骗你什么。”她看了看手机,“车已经到了,快回去换衣服。”
她的热量传到他这。从这一刻以后,他明白如果她要伤他,他能被伤得更痛了。
因为他信了她是真的对他还有感情的。
从那后,江漫更加黏她。
隔一两个小时就找她视频见面,暗暗表示想她。两年前他还拿姿作态,觉得这事儿无聊,有时见别的情侣牵个手都会蹙眉。
现在他似乎被恋爱啃去了脑子,邀她看电影逛街逛公园,老大个岁数了还建情侣空间。
有次,路柔无意看到他视频平台的观看记录后,脸上不可思议,问他你最近都看这种电视剧?
江漫脖子都红了,努力辩驳:很正常。
正常?路柔面无表情地念出刚刚那些片名下的介绍:追爱小娇妻、霸总爱上替身女仆、霸道冷少爱上我、宠女友的一百种方法、女霸总撩爱小奶狗……
一个身高体壮走艺术派的大男人,看着寡欲,有仙气气质,背地里却每天看“总裁追小娇妻”。
江漫捂住她的嘴,急忙删除记录,心羞得发慌。
他难以启齿,只是想从甜宠剧里学习怎么宠人。
3号晚上,下了小雨。
江漫敲着她家的门。门开后,路柔看向外面,他头髮湿着,烟刚掐灭,脸色也氤氲了。
他微启嘴唇,烟雾直直吐出,魅惑也漫出。灯光透过,男性故意没扣的黑领口,皮肤雪花白。
“做了红烧肉。”他边进,边说。
室内开着暖气,路柔穿了一条红色吊带裙,柳腰婀娜,大卷发慵雅地撇到右侧,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
她站在那,懒懒地摸着指甲,优雅、嚣张、风情万种集一身。他并不是首次发现路柔长得艳目,只是不经意的流露更勾魂夺魄。
她斜瞟着一双柔缓的黑眼睛,如此地看着他。那一秒,漂亮得他想死在她眼里。
路柔:“放桌上吧。”
肩擦过肩时,江漫从脚趾到尾椎骨升起一段热流。他不懂,为什么现在她每一次呼吸,都令他发颤。
“你唱什么?”她听他突然唱歌。
江漫继续唱着。路柔认真听辨后,疑惑:“你唱大学校歌干嘛?”
他看着下身慢慢消下去,校歌还是有用的。才说:“没什么…”
饭过后,江漫坐在椅上,拿出一堆药,左手搭在桌上,要她帮忙敷一下。
“医生说要长久的养,说不定有奇迹。”
路柔坐他对面,拿起药,慢慢把头低下来。
他发怔地看着她头顶白得发青的发旋,圆圆的。她的头髮顺滑,耳朵很好看,又薄又小,耳尖粉粉嫩嫩。
江漫喜欢这样一帧一帧地观察她,从重逢那天观察下来,路柔的偏好变了许多,以前爱粉色,现在爱红黑白,字体也从幼圆变正体。眼光也变了。
他低下头,下意识亲她的耳尖。
路柔一震,抬起头,看江漫的脸——
睫毛浓密,淡色瞳孔。这双眼,有一种被凌虐后才不得不听话的残碎美感。
过了一会儿,他的食指暧昧地挠着她的手心,痒。她想起了过去想对他干,却怕他厌恶一直忍着没干的事。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食指。
屋内充斥着闪烁的沙沙声,和低吟。
“皮肤一掐就红,真嫩,天生的就是不一样。”
“锁骨也长。这还是粉的…嗯,抱歉,力气大了点,痛吗?”
“不过看起来你感觉很享受。”
“腹肌软软的。咬红了你会怪我吗?诶,江漫,你锻炼身材是想给谁看?”
“别动太激烈,手铐会伤到你的,你自己说你什么都可以做。”
“以前对我说到此为止,结果下个学期就让我做你女朋友。现在也是,嘴里说着让我停,这东西倒是越来越硬。”
江漫被静电胶带粘着嘴,声音喘息,双手被反背手铐锁在椅后,连颈项圈在脖上磨出红痕,有种痛苦的风情。
他的黑色衬衫被解开五颗,每弓一次腰,光影变化一次,更艺术化了衣服里肉体的形状和肤感,看起来尘不可侵。他的裤子微微鼓起,双手握紧,整个人色情得令人心悸。
路柔在国外开了眼界,知道第四爱,性癖也渐渐尝试女性的攻势。其实以前也大多是她主动,不过因为爱他,为了迎合他,姿态更低。
现今,没有感情后,性欲就纯粹了。
她捏起他敏感的乳尖,看他绷紧脚趾,眼睛像笼了一层雾。
取下他的银框眼镜。江漫有些微近视,偶尔会戴。
取下后,他下意识耷下一点点眼皮,眼神慵懒得恰到性感。她的指甲滑过他的腰窝,他的腹部便一阵一阵地收缩,声音轻吟。
她摸上他的耳朵,诱人的血粉色。
“射了,我就解开。”
“或者求我。”
这些话,就像一柄水做的匕首,插进他气喘吁吁的心,插进他情欲的最深处。
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低声:“求我。”
江漫咬紧了唇,偏偏不出声。从小到大,他接触最多的是古典作风,事事正经保守。
以至路柔回国后,他最多想的也就亲个嘴,别的完全不会去想。舔她,也很大原因是因为嫉妒,因为她说过这样可以和好。
他偶尔意淫路柔,都是传统姿势,意淫完也会读好几本静欲的书,边看边恼自己怎么那么淫。
现要他对欲望跪下,被捆绑得像一条栓着项圈的狗一样求饶。他咬紧了牙。
他没想到路柔变得这么“坏”。
路柔跨坐在他腿上,咬他的喉结,舌尖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