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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熠翻了几本,发觉里头大多对有孕一事的描述都是草草带过,并未详细阐述。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纡尊降贵”地去找了颜野。
颜野素来喜欢跟他作对,见李熠来讨教着实拿了一番架子。
最后才算是松了口,“大发慈悲”地朝李熠说了几句。
“一般有孕之人前三个月是比较危险的时候,胎儿尚未成形,稍一不慎就容易滑胎。十方哥哥如今这孩子已经稳了,你倒也不必整日战战兢兢的,反倒让他觉得紧张。”颜野道:“不过也要克制一些,行/房的时候不能太放肆,仔细伤着他。”
颜野瞥了李熠一眼又道:“当然不做什么是更好的,但我估计你也忍不住。”
颜野对李熠和十方之间的事情,并不算特别清楚,再加上李熠又偶尔会有一些让他误会的举动,是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李熠闻言面色顿时有些复杂,心道你想得太多了,我连摸都摸不到,哪有机会想别的?
但这话他自然不可能同颜野说,免得颜野幸灾乐祸看他笑话。
而且他很喜欢颜野能有这样的误会,仿佛这样的误会可以稍稍抵消一些他心里的遗憾和求而不得。
“往后孩子长得快了,他肚子也会被撑大,估计会不大舒服。”颜野道。
“那怎么办?”李熠问道。
颜野随口道:“我这几日给他配点温和的药油,你每日早晚帮他抹在肚子上。”
“啊?”李熠有些为难地问道:“怎么抹?”
颜野道:“他怎么给你抹肩膀的你就怎么给他抹肚子,别使劲儿,轻点,多揉一会儿,尽量让药油多吸收一些,免得他回头肚子不舒服。”
李熠闻言忙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有些犯难。
只怕他朝十方提出这要求,十方会误会自己别有用心。
但若是能借机摸摸十方的肚子,李熠还是很高兴的。
大雪停了两日之后,突然又开始下了起来。
不止是通遂城,这场雪几乎覆盖了通遂往北的整个大宴,以及大周的大部分国土。
大周王城里,这几日因为大雪的缘故,连朝会都暂时免了。
不过即便免了朝会,百官中却也有人未能偷得闲……
王城城西,有一户姓胡的人家。
家主胡庸在朝中算是小有名望,不过这几日他过得却不怎么舒心。
只因他家主突然闹起了鬼。
头一日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做了噩梦,直到这“噩梦”接二连三纠缠,他才开始有些害怕了。
先是他自己听到有人“喊冤”;然后便是府里有人说看到了鬼影,可早晨起来院子里的雪地却平平整整,压根就没有人走动过的迹象;再然后便是洒扫的家丁在后院看到了血迹,那血迹蜿蜒着在地上划出了某个奇怪的形状……
这样的怪事一连持续了数日,胡庸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日一早冒着大雪便去了城外香火最旺的寺庙,想烧柱香,再求个平安符护身。
然而他烧完了香,却依旧觉得不太踏实。
直到在寺庙门口听到两个年轻人说话,他才恍然大悟。
那年轻人中一个穿着较为华贵的人道:“闹鬼这事儿归道士管?你怎不早说?”
“多求一家是一家,你若是不放心,再去找个道士驱驱邪不就稳妥了吗?”另一人道。
胡庸听在耳中,顿觉十分有道理。
“这位小兄弟,敢问这附近可有哪家道观香火好很”胡庸朝那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道:“烧香还是驱邪?你若是驱邪,我知道一个很灵的大师……”
年轻人见他感兴趣,便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胡庸闻言大为震撼,忙拉着年轻人给他介绍大师。
于是,当日午后胡庸便去了城外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道观。
那道观原本已经荒废了,不知被什么人修缮了一番,似乎刚开张不久。
令胡庸意外的是,他竟在此处见到了好几位自己的同僚,一问之下得知,对方也遇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境遇。众人七嘴八舌的一讨论,发觉众人的遭遇中,就连许多细节都很相似,甚至其中有几个声称看到了“鬼”的人形容的那鬼的样子都几乎一样。
众人大惊,暗道这闹鬼竟也扎堆?
还是说着鬼着实有大冤屈?
王城某处。
燕长生听着暗卫的汇报,在自己手里的名单上写写画画了半晌。
“看来这法子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啊!”金夕在一旁开口道。
“二十个人,十三个去烧了香,另有八个又去了道观,不少了。”燕长生道。
陈遥风握笔沾了朱砂,在裁剪好的黄色符纸上画着什么,随口道:“这一出若是在咱们大宴京城闹,你觉得朝中会有多少人信?”
燕长生想了想,道:“不好说,但肯定比他们少。“
“嗯。”陈遥风开口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周皇帝沉迷巫术,连带着文武百官也都是如此,倒也不让人意外。”
金夕笑道:“咱们挑得都是干过亏心事的,怕鬼敲门也不奇怪。”
众人闻言当即哈哈大笑……
大周王城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通遂。
李熠看了信之后,便将其当成笑话讲给了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