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凭什么她不被信息素支配(500珠加更2)
与方文珠分别后,时鱼拖着疲惫的步伐,正准备往家的方向走,一摸口袋,神色一变。
——通讯器不翼而飞了。
她连忙开始摸身上各处的口袋,可那么明显一个通讯器,怎么也找不到。
这一路走来几乎没什么行人近身,不应该是被偷了啊。
时鱼百思不得其解。
那通讯器是沉慕青给的。主要是,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这才刚到手不久,就这么丢了,时鱼有点不甘心。
思虑再三,她还是沿着来时的路去找,看看是不是在路上不小心掉落了。
夜色浓郁,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街上行走,时鱼找了半天还是没发现通讯器的踪迹。
累了一天,她真的心力交瘁,想着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再去找沉慕青要一个。
这时,一道绵软的“喵呜”声突然吸引了时鱼的注意。
她惊喜地看过去,不远处,一只皮毛乌黑的猫咪,眨着圆溜溜的黄色眼瞳,一动不动地盯住她——小小的爪子按在一个模样熟悉的东西上。
那是她的通讯器。
时鱼连忙赶过去,把东西拾起,她郁闷地想,也不知道怎么掉出来的。
黑猫似乎根本不怕人,坐在那里,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摆,悠哉悠哉。
时鱼心底一片柔软,蹲下来温柔地看着它:“谢谢你帮我找东西哦宝宝。你和我的小乖好像,它也是只黑猫。”
可惜,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乖了。
时鱼看着眼前这只猫咪,把手指凑到它的鼻子前,让它嗅她的身上的气息,算是打招呼。
黑猫肉粉色的鼻子微动,然后上前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柔软的皮毛划过指尖,时鱼恍惚中看见小乖像往常那样,对她撒娇打滚,讨要罐头。
还没等她多回忆一会儿,黑猫突然起身,往一旁的小巷里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对她“喵”了一声,像是在催促时鱼跟它过去。
时鱼愣了愣,握紧手中的通讯器,还是跟上去了。
小巷里灯光昏暗,周围的墙很高,显得道路逼仄狭小,极为压抑,空气中还透着一点垃圾的腐臭味,时鱼眉头紧皱。
在伊拉星球最繁华的地方,也会有这么偏僻冷落的街巷,无人打理,处处都是破败的样子。
黑猫停下了脚步,从角落里叼出一袋看起来像是别人吃剩下的食物,放到她面前,用黄色的竖瞳盯住她,“喵”了一声,似乎想要和她分享。
时鱼不由失笑:“这些不能吃,如果你需要的话,明天我再给你带点好吃的怎么样?”
“喵呜。”
黑猫不解地偏了偏头。
突然,它低下头,开始发出呕吐的声音。
作为养猫人,时鱼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应激——这是猫咪吐毛球的声音。
她慌忙摸出随身携带的纸,正准备去擦黑猫吐出来的东西,可一低头,眼神瞬间凝固。
那摊吐出来的东西里……有人的手指。
被咬断的地方,带着猩红的血丝。
身体顿时软了半边,时鱼的脖子像生了锈,扭都扭不动,她僵硬地看着那只“黑猫”依然用黄瞳紧紧盯住她,身后尾巴愉悦地竖起。
心凉了半截。
伴随着骨骼生长的“咔咔”声,短短几瞬,时鱼的视线全部被遮盖。
在她颤抖眼瞳的倒影中,那只柔弱可爱的“黑猫”一寸寸生长、舒展,光滑的黑色皮毛变得更长。硕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巷子里,它只能稍微蜷缩起来。
它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时鱼,黄色的竖瞳大到她可以看清里面如岩石山脉一般的绚烂花纹,瑰丽、诡异。
时鱼被吓得呼吸都停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踉跄着,一步步往后退。
它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轻易就被引诱的人类,冰冷而残忍的眼瞳里流露出捕猎的血腥。
它俯身一步步逼近。
时鱼不断后退,近乎绝望。
“救……”
“命”字还没有喊出来,这只野兽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视线停在时鱼身后,眼中流露警惕的凶光,嘴里哈出气。
时鱼悄悄贴到墙上,控制急促的呼吸,生怕野兽的注意力再转移到她身上。
手腕上电子表荧幕倏然亮起,幽幽的光亮,在这昏暗的巷子里尤为显眼。
信息素浓度直线飙升,冰冷的数字不断跳动,时鱼的呼吸却愈发困难。
余光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巷子尽头。
月色跨越高墙,照亮了他的上半张脸,凝固的血痕缀在眼角,艳丽的红平添几分诡谲,棕色的眼瞳寒光乍现,如幽林里猝然亮起的刀光剑影。
他就这样静静地遥望着那骇人的野兽,踏着夜步步走来,脚步声沉闷,一下下踩在时鱼脆弱的神经上。
野兽被猛然爆发的信息素震慑,肌肉紧绷,弓起脊背,嘴里发出嘶鸣,有后退的趋势,一双凶戾的眼瞳仍然盯住那人。
几瞬的僵持后,骨骼收缩的“咔咔”声再次响起,硕大的野兽化为娇小的猫,回头不甘地瞥了角落的时鱼一眼,果断纵身一跃,攀着墙壁轻巧地离开。
时鱼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在原地。
男人的脚步没有停下。
那种危险来临的恐惧感甚至更加剧烈,后颈汗毛直立,时鱼浑身僵直地看着逐渐走到她面前的男人。
深黑色的衣服被血液浸透,溢出浓烈的腥气。如雕刻般的俊美容颜上挂着残存的血迹,他眸中平静到近乎诡异,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毫无波澜,却透出森寒。
望着这张熟悉的脸,时鱼瞳孔骤缩:“纪朔……”
“我救了你。”他轻轻地说。
“对……”时鱼强颜欢笑,“谢谢你,纪同学……我……”
“你要还给我什么。”
“什……么?”
“就像我给你补偿那样。你要还给我什么?”
琥珀松香的信息素如吐出的丝茧,在时鱼察觉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地、紧密地,缠绕上去。她浑身弥漫着信息素的气味,密不透风。
发情期的燥热一遍遍翻涌,蚕食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纪朔又想到分化时,被强按着注射催化药剂,迎着母亲渴盼而热切的目光,烈火的灼烧感在身体里蔓延,唤醒沉睡的性欲,他绝望地感受着性器不受自己控制地勃起,原始的冲动渴望信息素的安抚。
之后每一次发情期。
他都想把后颈肿胀发烫的腺体挖出来。
想起时鱼嘲讽的、轻描淡写的、不屑的话。
他想。
所以,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不被信息素支配。
时鱼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捏住,在惊呼中被按在墙壁上,骨头撞上硬冷的砖石,比钝痛更剧烈的是不断升起的恐惧。
“放开我!纪朔,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尾音颤抖。
时鱼终于发现事情向难以预测的地方发展。
男人的身躯压上来,大掌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轻松地按在头顶,这个姿势让她变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苍白的脸庞、脆弱的脖颈、起伏的胸膛,一览无余。
笼罩在在浓重的血腥中,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滴还未干涸的血,落在她的脸上,湿润、黏腻,像是白腻的画抹上一笔鲜红,说不出的艳丽。
她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