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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完)

 

爱玛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读报纸。她是一个漂亮的黑皮肤姑娘,有一头非常显眼的亮红色的头发,这种颜色一看就是染发剂的作用,而不是她本来的头发颜色。她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紫得过分了同样是隐形眼镜。她穿着一副眼镜,穿着很酷的皮裤和夹克衫,但要是端详她的脸的话,你会觉得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突然,有人坐在了她旁边。她望过去,发现不是她在等的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不过那是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金发姑娘,对她礼貌而温柔地微笑,令她瞬间放下了戒心。

“抱歉,我瞟到了这则新闻标题——可以和你一起看看这条新闻吗?”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爱玛欣然同意了,把报纸平摊在膝头,和陌生人一起看起这条新闻——国家哨兵向导综合研究中心发生了爆炸事故,主管人朱利亚斯·赫尔海姆博士在事故中身亡,尸体被爆炸和火焰几乎完全摧毁,现场只找到他的一条完整的小腿。此外,还有数人受伤。

朱利亚斯·赫尔海姆,爱玛看着这个名字,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赫尔海姆博士是很厉害的哨兵向导学者,这个领域里首屈一指的专家……”旁边的陌生人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她说话。

原来是这样!那一定是在新闻或者教科书上读到过。

“真可惜呢。”爱玛说,为这个不认识的很厉害的人的不幸而遗憾。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她的朋友到了!她要走了。她再次侧过头去,这份报纸只是她等得无聊打发时间,如果对方很需要看上面的新闻,要不要送给对方呢?

她看到陌生的女孩对她笑着,轻轻摇头。

“我已经读完了,谢谢你!”

“我的朋友来了,我要走了……”爱玛说。她有种感觉,好像对方已经看出来了。“再见。”

“再见,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爱玛。”对方说。

得到一个祝福总是令人高兴的,爱玛微笑起来。她站起来,走出几步,思考起另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告诉过对方自己的名字的?

……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她和她的朋友碰上面时,她就已经记不起这个陌生人的长相了。

爱玛离开长椅没多久,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到她刚才坐的位置。

那时候谁?弗伊布斯问黛安娜。我觉得我不认识她。

那是爱玛。黛安娜回答。我们见过几次,八岁的时候,记得吗?

弗伊布斯回忆着,八岁的时候,见过几面的小孩……是因为没能觉醒而被踢出项目组的那些失败品。

黛安娜说:原来他们是作为普通人被收养,普通地长大了啊……真好。

他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被销毁掉了,真好。

他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她回答:她的心“看”起来和小时候差不多。

弗伊布斯感到吃惊:你能记住这些?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给黛安娜测试记忆力,让她复述一些简单或者复杂的东西,无论是抽象的无理数常数还是具象的虚构故事,黛安娜都复述得一塌糊涂,测试成绩很低。

我只擅长记住我“看”到的“心”。黛安娜说。那时候也测出来了……但那时候是综合测试,所以总成绩就是很糟啦。

弗伊布斯感到一阵不舒服。所以黛安娜小时候成绩那么糟糕的原因就是——他们设计的测试都在测她的短处,而不是她的长处。

公海,真恶心。自己炸了公海,真开心。

但黛安娜没那么开心。黛安娜“听”着他的开心,又想起了刚才读到的新闻,这场事故死者只有博士。虽说出发前,他们做的心理准备是会死很多人,很多他们认识的人,但现在发现只死了一个博士,黛安娜没有感到这是她的胜利。她觉得,要是她当时再多努力“看”一下,早点发现博士折返回样本库去拿他们的样本,那也许……

她为博士哀悼。

弗伊布斯尴尬地挠挠头。

对不起……但是已经很好了,你看,死的是博士,而不是别人……我打赌连艾达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多难过的事……而且肯定不止死了博士一个人,他们都不提那个情报局特工的事,没准还有好多人……

黛安娜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戳了一下弗伊布斯的额头。

她对他说:弗伊布斯,如果你不会安慰人,你可以不说话。

门铃响了,轮椅上的女人去开门,门外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漂亮的外貌让人过目难忘。

“你好,茱蒂丝·曼宁夫人,”这对男女中的男人说,“我们是来买鱼竿的。”

“噢,欢迎!”轮椅上的女主人说,“你们是要去海钓吗?”

“不,我们是要去钓鳗鱼。”

他们被请进门,大门关上。

这对男女中的女人显然是第一次拜访这里,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看起来只是个很普通的民宅,有一点凌乱,但不算一团糟,看起来只是让这里更有生活气息了。

他们被引到了楼梯前。轮椅上的女人用不算很大的声音仰头对二楼上的人说:“嘿,j,他们来了,是他们上去还是你下来?”

一条电鳗从墙壁里游出来,来到一楼,绕着他们转了一圈。能从这三个人眼神的移动看出——只有曼宁夫人看不到这条电鳗。

二楼传来一扇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出现了。他染了发,留了胡子,戴上了一副眼镜,真是快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女访客显然是这样感觉的,她美丽的蓝眼睛轻轻睁大了。

“好久不见,嗯……很高兴在这里重新见到你,女孩。”男主人说一边下楼梯,一边这么嘟囔着打招呼。

“很顺利。”男访客低声说。

“那可不好说,顺不顺利得过几年再看……不过,你们好像做了什么神奇而有趣的事?”说话间,男主人已经来到了一楼,手臂搭在栏杆上。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对方说。

男主人笑了起来,只有他在笑,好像对方是说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懂的旧段子。

“情报局给第九区发了一封公函,责备他们为何迟迟不提交关于阿波罗和狄安娜的报告,警告他们不要继续袒护某个疑似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哨兵,第九区回复——你们在说什么疯话,什么阿波罗和狄安娜,谁?”

“看来你的软件病毒效果很好。”男访客回答。

对方笑了,看向轮椅上的女主人,眼神可以称得上是含情脉脉,说:“这是j写的,不是我写的。”

男访客似乎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哦,我的意思是,‘你们’,j,非常感谢你们的援助。”他说,接着伸出手,“东西做好了吗?”

“啧,我真想回答你没做好。”男主人说着,把外套口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对方接过,首先从里面拿出了两本护照,打开来,自己看的同时也让他的女伴看。他的女伴好奇地读出了那两个名字:“雷?伊芙?”

“雷是他自己起的,伊芙是他浪费在想名字的时间太多,我提议的。”

轮椅上的女主人忍不住噗嗤一笑。女访客好奇地望过去,于是女主人开口了:“j玩了个把戏——伊芙是密码学里对没有攻击性的窃听者的称呼。”

倚着楼梯栏杆的男主人笑起来,访客中的女人也笑起来,然而访客中的男人却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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