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没?必要,喜欢就重新折,a4纸多?的是。”
……
巧了,漆夏也觉得纸飞机很有纪念意义,她打算把自己的那张捡回来。所有人离开后,漆夏蹲在地上随便捡起一张拆开,谁知道,这张竟然是陈西繁的。
字迹端正,一笔一划苍劲有力?,白纸上写着一行字:
驾驶xf0109号,寻找最美的落日。
落款人:陈西繁。
不等?她想?明白xf0109号是什么?意思,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
“夏夏,我们回来啦,人都?走了吧?”
心脏高高悬起,她整个人好像骤然失重,呼吸都?停了。
漆夏慌慌张张地把那张a4纸胡乱折叠几下,迅速塞进书包拉上拉链,然后站起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许幼菲和邢安娅捧着酸奶进教室,把其中一瓶递给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漆夏心跳快到?无以?复加,嗓子发紧:“没?……没?事,教室太热了。”
“我靠,谁这么?缺德把空调关了。”许幼菲找到?遥控器,重新打开空调。
邢安娅说:“我们开始打扫吧。”
打扫的时?候,漆夏依旧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陈西繁的纸飞机在她的书包里,漆夏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竟敢偷偷藏起来。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和他有关的一切记忆都?想?珍藏吧。
漆夏用力?压住嘴角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一点。心里却好像在放烟花,快乐得想?要原地转圈。
可是她忘了,时?间是偷走一切的贼,抓住了纸飞机,却抓不住那段时?光,更抓不住那个人。
这时?候,外面忽然喧闹起来。
许幼菲放下扫把,说:“等?着啊,我去看看。”
邢安娅:“我也去。”
最后她们三个都?去了,走廊上围着一圈人,不知是谁大声嚷嚷:“哇,有人和陈西繁表白!”
漆夏刚走出教室, 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由地顿了顿。她忽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隔壁四班原本在做大扫除,接连不断的椅子拖拽声, 关?门声这?会全部戛然而止, 所有人趴在走廊栏杆上,伸长脖子往下?看。
又是哪个女孩子找他告白呢?
心脏像被一只?手?揪住, 狠狠撕扯着,她鼻尖泛酸攥紧了手?指, 强忍着情绪说:“你们看吧,我?先回去扫地了。”
邢安娅一把拉住她:“不着急, 今天又没有学生会检查,有热闹干嘛不看,走走走——”
“我?倒要看看, 谁这?么勇想当我?嫂子。”许幼菲在前面?开路,很快,漆夏就被她们两拽着挤进了人堆。
她们站的位置视线颇好,八卦现?场一览无遗。
漆夏深呼吸, 扶着栏杆身子往下?探,就看见智远楼下?,沈橘和?陈西繁面?对面?对峙,一个红着脸, 一个垂着头。
沈橘今天仔细打扮过, 白衬衫格子裙,妥妥的清纯校园女神。她手?里拿着只?粉色盒子,正仰头和?陈西繁说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能看见沈橘急切的表情。
她看上去, 似乎快要哭了。
漆夏只?能看到陈西繁的背影,沈橘说完很长的一段话后,不知道陈西繁回应了什么。沈橘红着眼睛转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陈西繁也没呆在原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头到尾,漆夏都没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背影渐渐模糊,终于?看不见了。
走廊上一帮吃瓜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我?看沈橘彻底没戏了,前段时间她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学期一定拿下?陈西繁,凉凉!”
“你们说,校草是不是不喜欢好看的?不如,我?去试试?”
“拉倒吧,陈西繁连沈橘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漆夏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是呀,陈西繁连沈橘那样的女孩都不喜欢,她更不该痴心妄想了。
心脏好像浸了水的海绵,湿淋淋格外沉重。
漆夏觉得这?一刻,她和?沈橘一样也被喜欢的人拒绝了。
围观一场热闹过后,大家散开各忙各的,回到教室,三人继续打扫。
邢安娅感慨地说:“菲菲,以后陈西繁结婚你给?我?发张请帖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拿下?校草,求求了。”
“行?啊。”许幼菲拿着拖把一圈一圈拖地,说:“到时候我?哥结婚,我?给?你和?夏夏都发请帖,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漆夏浑身一僵,试想了下?那副场景。
多年以后,陈西繁和?穿白色婚纱的女孩携手?走进礼堂,天很蓝,白鸽振翅气球飞舞,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交换戒指,互相?亲吻对方。
光是想想,漆夏就觉得眼眶泛酸,胸口?好像扎进一把匕首。
她声音闷闷的,说:“不用给?我?发请帖……”
“那怎么行?,一起去校草婚礼上凑热闹呗。”
漆夏找了个借口?,“我?……我?不想给?份子钱。”
许幼菲哭笑不得:“夏夏,原来你这?么幽默啊。放心放心,我?和?我?哥说不收你的份子钱。”
半小时后,打扫完教室,许幼菲和?邢安娅先离校。漆夏背上书包锁好门,下?楼后去了一趟卫生间。
天气闷热,阳光暴晒,树上的知了叫声都有气无力的。
刚进卫生间,漆夏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抽泣声。她走过去,看见了洗手?池旁边的沈橘。
沈橘这?样的女孩,大多时候都是明媚热烈的,很少见她哭得这?么惨,身边还没有一个安慰她的人。
漆夏于?心不忍,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问:“你还好吧?”
沈橘转头看见她,愣了愣,眼睛红红:“没事。”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过了几分漆夏从隔间出来洗手?,发现?沈橘竟然还在。
沈橘忽然怔怔开口?:“我?下?学期就不在附中了。”
周围没有别人,漆夏才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说话,说:“你要转学了吗?”
“嗯,我?户口?在川西,下?学期回老家准备艺考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迫不及待地,一次又一次地表明心意吗?
两人交集不多,可能这?会沈橘太难过太需要倾诉了,她向漆夏讲起了自己的少女心事。
“我?高一就喜欢他了,那时候班里有几个男生在网上扒我?,说我?有干爹罩着才能演戏。你知道干爹是什么意思?吧,反正那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挺恶心的。但陈西繁和?他们不一样,有个男生问我?干爹是谁,陈西繁听见,当场就让他给?我?道歉了。”
“他平时散漫惯了,好像什么都不上心,但真的很努力,很善良。我?朋友和?他在一个奥数班,听他说陈西繁每天都是最早来最晚走的,你知道吗,他还是流浪狗救助站义工时长最长的志愿者……”
漆夏认真听着,心里不住地赞同。
陈西繁就像一个多面?体,恣意张扬不失谦和?,冷傲疏离却又热心。在尚未完全了解他时,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其实,我?学街舞也是为了他。高一上学期有街舞团队到附中表演,我?站在陈西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