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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臣服

 

余知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朝着窗外。霓虹灯在他脸上变幻,有些很不真实。

“你让我回哪儿?”严盛夏问他,心底有些难受。

“回伦敦还是回万海?是不是说我回了以后,你就不让我再来宁州了?你以后也不会去万海或者去伦敦看我了?”

“余知崖,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余知崖没说话。一切都颠倒了过来。明明是该他来质问他,现在变成了严盛夏在质问。明明该是他掌控全局,现在却被逼入了防御的地步。

他心底深吸一口气:“你昨天晚上去酒吧出事,我没有在你身边。今天你跟着不认识的人来参加活动,事先也没有告诉我。如果你来宁州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大可不必来找我,毕竟你已经过了20岁,完全可以自己独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昨天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才找霍澜山出去一起玩。今天晚上裴应棠说本地艺术家活动,你有应酬没时间,我就想来随便看看。”

余知崖气极:“你这意思,都是我的问题?”

“不然呢?”严盛夏简直是在火上浇油,“我来宁州就是来看你的,我就想和你24小时呆着,是你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你!”

“你没有躲着我,为什么不陪我?”

“我没有陪着你,你就可以出去乱搞?”余知崖被气得口不择言。

……什么乱搞?

严盛夏一下子冷静下来,目光锁住对方:“我只是跟着新认识的朋友参加了一个艺术家聚会。”远远称不上乱搞,除非……

余知崖的脸又朝向了窗外。严盛夏思忖半晌,凑了过去:“余知崖,霍澜山告诉你我在那里的是不是?他怎么和你说的?”

余知崖感觉热气袭来,全身僵硬不敢动。天杀的,他刚才就像个乱发脾气的妒夫,还一下子被严盛夏抓到把柄。这小孩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敏锐?

严盛夏凑得更近了。他挪到中间位置上,一只手贴在他身边撑着,半个身子往左倾,贴到余知崖耳朵边。

“霍澜山有没有说裴应棠是个gay?哦,我今天问过裴应棠,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说年轻有活力的,就像我这样。你说,他这意思是不是要追我啊?”

淡淡的酒香味传入耳朵里,几乎灼烧得让人心发颤。

“我怎么知道?”余知崖强压住咽下口水的冲动。

“他要是追我,你说我要不要答应?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现在想想我可能还是比较喜欢男的。不过anyway,”严盛夏换了个姿势,靠在座椅后背上,和他肩并着肩,“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他人挺不错?”

尚未完全湮灭的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余知崖根本不想听到“挺不错”这三个字。他竭力保持着冷漠的表情,装作漠不关心地说:“与我无关。”右手攥得紧紧的。

“谁说和你无关?”严盛夏说一半就不说了,狡猾得拉开了几公分的距离。

余知崖没忍住,回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严盛夏翘着小鼻子,一副混不吝又傲娇的公子哥样子,笃定对方拿他没办法。

余知崖还真拿他没办法,只好在汽车停稳后,砰地关上车门先走一步。

严盛夏急急追了上去,嘴里喊着:“哎,等等我!”不行,不能让他逃了,还没说完呢!

门里乌漆墨黑,余知崖还没开灯,就被后面的人撞得向前,几步踉跄,靠到玄关处的中式案几边。

严盛夏凑合着从门口洒进来的那点点走廊光线,拉住他的衣袖,说出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就觉得他挺像你的。长得都很温和,说话不轻不重,身高也和你差不多。不过也就这么点像了。他没你好看,声音也没你动听,特别是和我说话时太软了,一点不像你会训我吊着我。”

胡说八道!

“我没有吊着你。”余知崖上身微微向后倾,手臂撑在案几上,不承认。

“你有!”严盛夏按住余知崖放在桌上的手,抬起另一只手食指,戳在他胸口处,“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会去边境接我?为什么亲自去伦敦给我找关系?为什么给我的漫画转赞评三连?”还有一句不敢说:为什么会让我住进来?

余知崖被逼得无路可退,恼火地回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答应了看着你点。”

“那我要是真和裴应棠谈恋爱,你也准备在旁边看着我点吗?看我和他牵手搂着,互说爱意,接吻……”

“你给我闭嘴!”余知崖咬着牙根,每个字都像是子弹蹦出来。

门廊的感应灯突然暗了,黑暗渗入进来。左边客厅内,白色纱帘遮盖住了大落地窗,只剩暗淡的夜光在沙发边巡游。

室内一片安静,除了玄关案几处余知崖轻微又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将他内心的动荡赤裸裸敞开。

严盛夏不想逼他的,可是不逼他,这人就可能会一直视而不见,他不甘心。如果今天余知崖坦荡荡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告诉他是他女朋友,严盛夏一定掉头就走,捧着破碎的心都不会再回来。

可他不是。

严盛夏轻轻掰开桌上的手指,插入进去,如同十指相扣。他在无垠的黑暗中,对着余知崖轻声说:“其实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事,都是我想和你做的,只想和你做。余知崖,我知道你不讨厌我,可能还有点点喜欢。你给我一点机会好不好?”

湿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近得余知崖完全躲不开。然后他的嘴唇就被两片柔软的物体覆盖,带着一点点烈性朗姆酒气味和可乐甜味,是严盛夏喜欢的鸡尾酒味道,自由古巴,和他人一样坦率放纵。

那是严盛夏,是他看了十年的小朋友。他在低声呢喃中卑微请求:“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一次。我不会勉强你。”

他的手逐步向下,一直握住了余知崖的凸起处。余知崖想说“不”。他的右手被十指交缠挣脱不开,左手无意识地拽着严盛夏的衣服,发不出声来。

严盛夏的浓烈香甜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勾起他心底从未有过的独占欲。是他的,本来就该是他的!严盛夏就该围着他笑,围着他哭,围着他问“你管不管我啦”……他见识过他所有的快乐和悲伤,见识过他的所有成长,还是谁呢?

嘴唇中的亲吻逐步从温柔变得猛烈。严盛夏似乎感觉到了余知崖的默许,大胆地舔吮着他的舌尖。余知崖头向后仰,半坐在案几上。黏腻的津液交换从舌尖到口腔壁,几乎让他的意识与呼吸陷入停滞中。

太过了,他想,过到让人头皮发麻到失去理智。

唇齿相交的亲密感让他的阴茎很快勃起。严盛夏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从内裤边缘伸了进去。

黑暗掩盖了一切不堪与不应该,让人变得堕落。

余知崖发出了一声软绵色情的低吟声,连他都没发觉。严盛夏退出他的嘴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吸吮,一直到锁骨位置。他的右手裹着坚硬的阴茎,轻柔缓慢地上下抽动。

然后他蹲了下来,虔诚而卑微,脱下余知崖的裤子,含住了他的阴茎。

“不行……”余知崖仓促地推开他的脑袋。

严盛夏仰头向上,睁大双眼,低哑地说:“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

余知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脑袋在晃动。视觉的丧失让耳朵变得异常敏锐,祈求声像是小虫子钻入了耳道,怎么都赶不走。

严盛夏抓住了这片刻的犹豫,将勃起的阴茎含入了嘴里。余知崖嘴里发出一声倒吸气声,身体微微往后退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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