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一个人已经被我踹入了火池,顿时哀嚎连天。
我脚尖踏着他的身躯,在火池中奔袭而走。
穿越火池子之后,赶紧滚地灭身上的火。
事情讲起来慢,但一切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其他一直站在文堂主身边观看情况的中山装,此时已经顾不了装悠闲了,全呼啦啦疯冲进去,拉池子里的人出来,不断给他们身上灭火。
没人死。
但伤了眼睛、皮肤的人,不抬出去住一段时间院,肯定好不了。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烧烂了,有好几处皮肉也被烧伤,非常之痛苦。
但却架不住内心的爽快!
这刀斧铺子砸得响!
文堂主瞠目结舌地坐在太师椅上。
隔着池子的火光,我能感受到他眼里若雷劈一般的震惊,以及大海一般的滔天仇恨。
我冷哼一声,面朝对面,孓然而立,朗声说道。
“飞花蝴蝶,从此江湖摘牌!”
“文堂主,半年后再见!”
我抬手摘下了门楣上的那块骷髅木牌,转身丢在了火堆里。
木牌子在火中燃烧着、卷曲着、爆裂着……
在骷髅木牌丢进火池子之后,文堂主脸色一片蜡白,开始无比剧烈地咳嗽,手中拿着绢丝手帕,不断地堵住自己的嘴,但可能一口血痰卡着没上来,太师椅一翻,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旁边之人顿时一片惊呼:“堂主……堂主,快来人,再来点人!”
我踏步而出。
事情远超我的想象。
本以为刀山火海的规矩,会是一种变态的龙门阵,但从没想过索命门竟然会如此传统。而且,他们可能为了节省时间,或者为了点火那一瞬间的绚烂和震撼,特意用了一种压力不算大的小型水枪来喷射汽油。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帷幔拉起,见到这东西之后,我心里就已经知道,险中求生,完全可以闯一下试试。
有人会问,若没有小型高压水枪,该怎么办?
无法预设。
我不知道。
因为,在掀开帷幔之前,我压根不清楚他们到底要摆什么龙门阵。但可以肯定一点,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断腿,我会拖足半个小时,肖胖子必定开摩托车冲进来,到时我们搅个天翻地覆慨而慷,再逃。
这样做,不符合江湖规矩。
可我为什么要遵从这规矩呢?
索命门爱讲江湖规矩,那是因为规矩全是他们定下来的。
若能在他们定的规矩之内狠抽他们的脸,当然最为痛快。
但抽不了他们脸的时候,我一定不会遵从!
九儿姐曾反复告诉我:“玩得起,牌按规则打着。玩不起了,咱直接掀翻桌子走人,别那么迂腐。”
出去之后。
肖胖子正靠在摩托车上抽烟,一边焦急无比地瞅着手表。
见我一身褴褛地出来,肖胖子顿时笑了,说道:“苏大神仙,法力无边!省了老子的一包好东西!”
我瞅了瞅他摩托车侧边一个包裹,顿时一阵无语。
竟然是自制药包。
这货有过行伍经历,做这玩意儿,加定点爆破,他玩得转。
我回道:“不想吃牢饭赶紧把这玩意儿处理了!”
肖胖子闻言,笑嘻嘻地拍了拍摩托车后座:“知道!你赶紧上车啊,哥们带你去吹吹风,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两千年左右,张歌神《想和你去吹吹风》风靡内地。
我回道:“你自己去吧,有个人一直在吹着冷风。”
肖胖子闻言,神情顿时一愣,肥脸疑惑不已。
我对着右手边的树林说道:“出来吧,飞花小蝴蝶!”
树林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响动。
小竹神色无比紧张地从里面出来了。
她担心我,打我出门就一直在后面偷偷跟着。
若我在里面出了事,小竹一定会像肖胖子一样,舍命进来救我。
肖胖子见状,皱眉道:“我去!死丫头你什么时候来了?!”
小竹低着头,不敢吭声。
估计她非常担心我责罚。
几天没跟她讲话了,我冲她笑了一笑。
小竹见状,咬着下嘴唇,不知所措。
我说道:“你的牌子,我已经还给他们了。从此以后,我们都一样,自由自在,你高兴一点。”
小竹闻言,俏脸先是震惊无比,尔后,眼眶霎时红了,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肖胖子见状,过去拉她:“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苏神出手,天下皆有,意料之中的事,起来咱们吃大东门去!”
但小竹情绪好像已经崩溃了,肩膀不断地耸动,未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埋着头。
这个时候,芙蓉庄园有一辆车出来了。
几位中山装扶着文堂主上了车,往外面疯开。
估计是紧急送往医院。
文堂主本来上车的时候闭着眼睛,但在车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目,用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眼神盯着我。
多年之后。
在一部热播电视剧《人民的名义》,我终于找到类似的眼神——李达康死亡凝视。
他用这种眼神提醒我。
生死契约。
还在继续。
大巴哥
肖胖子瞅着远去的文堂主,皱眉问道:“就是这瘪犊子下的指令?”
我点了点头。
肖胖子闻言,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说道:“行!我记住这把刀的模样了!”
我回道:“这事后面再讲,你先去把摩托车上的破玩意儿处理一下,到大东门订个包厢,叫上卞五,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该好好庆祝一下!”
肖胖子点了点头,骑着摩托车先走了。
我把小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丫头虽然没哭出声音,但泪水已经染湿了胸襟和膝盖裤腿。
我说道:“吃饭去啊。”
小竹像个孩子般抽泣着,用手臂擦了擦眼泪,颤声问道:“哥,我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化个妆,行吗?”
我笑道:“行!”
其实我也要换一套衣服。
刚才在穿过火池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烧了不少。
我们离开了芙蓉庄园门口,走到大路上,打了一辆车。
在车上,小竹睡着了。
她在梦呓中,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的手,头靠在我肩上,脸上的泪痕犹在,但睡得非常香甜。
那模样,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别人欺负的小女孩,家长过去收拾了对方,她被带回来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骄傲感和幸福感。
到了之后,小竹醒了,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搂着我,脸色无比羞赧,低声说道:“……从没睡得这么舒服。”
我们下车回家。
小竹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我站在房间窗户边上,目光眺望着远方,手中不断地搓揉着那枚假袁大头。
来金陵之后。
我从籍籍无名到金陵古董圈人尽皆知,虽然离成神还差点距离,但也已算横刀立马、震慑一方。
父母的血仇从毫无头绪到脉络已清,虽然尚未逮到幕后的真凶,但庆幸已锁定目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