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简副部长完全是被推着走,他压根就没想到省一的动作那么快。
这些天,他将今年年底和明年的基建项目看了又看,最后决定将汽水厂的基建给取消了。
正好,汽水厂这两年一点都不景气,还有好几仓库的汽水滞销。
在钱大勇的敦促下,三天后施工队就进场了。
医护和工作人员每天闲着无事,就去工地外头转悠转悠,畅想着明年就能住上大房子,格外地有干劲。
钱大勇每天在工地里转悠,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医生。
阮棠将这事儿交给郑锡督办,就抛开了去,转身投入到国庆活动的准备中。
因为医护和家属们对年前的杀猪宴回味非常,强烈要求这次的国庆活动也是这样吃吃喝喝,笑笑闹闹。
彭康平主动请缨,阮棠乐得清闲,将这事儿丢给了他。
因为两个副院长都忙着,阮棠主动提出了去急诊值班。
阮棠头一天刚值班,就遇上了方静肚子疼来看病,还是她公公陪着来的。
怀孕了,咋办
赵父扶着方静一进急诊室,就吸引了所有值夜班的医护的注意。
所有人都默契地放缓了手里动作,余光瞄向从慢步进来的两人。
两人对周围的一切似是毫无所觉,赵父扶着方静去了急诊门诊。
急诊室只设了两个门诊,一个急诊内科,一个急诊外科。
门诊医生检查了后,如果需要进一步治疗的就会被推进急诊抢救室。
“医生,内科医生不在吗?”
赵父扶着方静进了急诊内科,发现医生不在,站在门口大声唤道。
阮棠正偷偷地抬眼瞄着两人的背影。
方静的半个身子都靠在赵父的怀里,这依赖性十足的动作摆明了两人关系亲密。
猛地听到赵父喊一声,阮棠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来了——”
哎哟,她那颗想第一口瓜的心哟,怎么就管不住她的嘴呢!
黄菲拉了拉阮棠的袖子,“人家看的是内科,你一个外科添什么乱?”
赵父闻声望过来,没想到阮棠竟然会在急诊值班,“阮院长,我们看的是内科。”
阮棠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提醒自己可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我最近一直跟着老师扎根内科,看点小病小痛不成问题。”
阮棠说着话时,已经走进了急诊内科,开口询问方静哪儿不舒服。
方静见到阮棠有些发怵,压根不敢质疑阮棠一个外科医生咋给她看病。
自从她男人赵家厚和她婆婆消失了后,方静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被组织清算。
“我肚子这里有些疼。”
方静顿了顿又道,“前天小日子刚走,就刚刚又来了,那一下子肚子特别疼。”
阮棠写着病例的手一紧,“展开说说。”
“啊?要说得很详细吗?”
阮棠头也不抬:“不方便说吗?那就请男士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赵父不肯走,“静子,你一个人能行吗?”
方静点头,“赵叔,你出去吧。我这会儿肚子不疼了。”
阮棠低着头疯狂挑眉。
静子,赵叔……这是完全撇开了赵家厚啊。
哎哟喂,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这一声“赵叔”就是喊给她听得的,挑明了两人现在是勇敢追爱的单身男女。
门关上。
方静这才细细地说了,“上一次晚了半个月左右,因为我这个并不规律,所以我也没在意。上一回量特别少一些……”
阮棠听完后,突然想起了早些时候听到的方静犯呕,心里有一个不大好的猜测。
“最近有同房吗?”
方静慌乱地摇头。
阮棠自动屏蔽了方静的摇头,“你也是一个医生,你应该知道怀孕初期有可能会出血的,你又是高龄产妇,极可能一个不小心在外力的作用下,先兆流产。”
方静咬唇不认,“我早离婚了,怎么可能会怀孕?阮院长,要不你换个内科医生给我检查检查?”
阮棠开了一张验血的检查单,“先去检查,化验结果没这么快出来。我让小护士去住院部叫内科主任。”
方静接过检查单,阮棠果然如承诺的那样让人去叫内科主任。
赵父看着方静手里的检查单,二话不说就扶着抗拒的方静去窗口。
“你也是一名医生,可不能讳疾忌医。”
“就是抽一些血,明早我去菜场排队买点猪血给你补补气血。”
这年头看病,除非遇上疑难杂症才会开单验血做超声,平常小病小痛,都是凭借着医生经验来的。要不然,一堆检查下来,病人得多花不少钱,一心疼钱就可能去举报。
所以,赵父认定阮院长一定是看在了方静是省一医生的份上,才如此仔细地给开了检查单。
检验科的同事给方静采了血,“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
方静谢过她的同事,刚回急诊内科,就看到妇产科和内科主任都来了。
急诊科的医护眼睛亮得就像是探照灯,在方静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地扫射着。
经过一番问诊后,两人也觉得是先兆流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是考虑到方静是离异未婚的情况,两人又谨慎地叫来了正在家中睡觉的中医科主任。
方静躺在急救床上,任由着她的热心的同事们摆弄着。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子,不管是不是怀孕,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中医科主任细细把脉后,点头。“是滑脉。”
赵父脸上难掩欢喜,搓着手表示打扰中医科主任休息了,俨然一副方静男人的态度自诩。
妇产科医生给方静打了安胎针,推去急诊抢救室内休息。
到了后半夜,季南烽抱着小崽子来医院。
小崽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看什么。
等落入阮棠的怀里,小崽子闻到熟悉的味道,双脚扑腾地厉害。
阮棠给小崽子喂奶,看着小崽子睡的菜篮子,夸赞季南烽这爹脑子还挺好使。
也不知道季南烽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大号的菜篮子,让小崽子躺着绰绰有余。走过来时,上头盖了一条小被子,被子中间被季南烽败家地剪开了,刚好套进了篮子柄。
看着被子中间弯弯扭扭的缝补着,不用问,就知道是季南烽自己缝的。
阮棠夸赞道:“孕期学的缝补术,终于用上了?”
“你行,你来?”
哼,当他听不出来嘲讽?
阮棠果断地闭了嘴。
“今天有难搞的病人吗?急诊室里怎么那么多人?”
季南烽一进急诊室就发现了不对,医护们三三两两地凑堆忙活。
“也没有什么难搞的,就是怕误诊了,所以来的各科的医生都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阮棠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赵父喊方静的那一声充满了肉麻感的“静子。”
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季南烽,你喊我一声棠子试试吗?”
季南烽不明所以,但是深情照做:“棠子~”
阮棠嫌弃地撇开嘴,不好听。“再换一个。”
季南烽想了想,不含棠子,那换什么?
“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