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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停。”燕澜吃力的打?断它?,“虽说万物?有灵,但根据我族中记载,没有这般虚无缥缈的天赋。”

寄魂认真想了想:“哦,您若是嫌这种解释太过虚无缥缈的话,实际一点儿,我觉得您大概是觉醒了公螳螂的天赋。”

燕澜手指微颤,沉默不语。

“您知道么,为了提供养分,繁衍后代,好多公螳螂是会被?母螳螂给吃掉的。”寄魂严肃认真的提醒他,“您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已经开始主动给姜拂衣提供养分了。我劝您往后还是远离她吧,千万不要和她繁衍后代,否则您有可能完全被?她给吸干……”

话未说完,便被?燕澜揪住后颈拎了起来,扔去了墙上。

“你脑子里除了繁衍,是不是没有其他东西了?”

燕澜这一使力,头昏目眩,虚的坐不住,重新躺下来。

寄魂灰溜溜从墙角回?来床边,小声嘀咕:“是您自己说不要那么虚无缥缈,实际点?儿的您又不爱听?。”

燕澜的语气逐渐有一些不耐烦:“你莫在和我扯东扯西,我这觉醒的究竟是哪种天赋? ”

寄魂喊了一声冤枉,反问道:“不是信徒,也不是公螳螂,那您自己说?个合适的?”

燕澜望着床顶,闷声不语。

族中自古以来的记载中,从未见过类似的天赋,找不到适合代入的。

寄魂又扒着床沿安慰道:“您也不必沮丧,您这天赋虽然增长不了自己的修为,但还是有用的,至少成功化解危机,收服了枯疾。”

沮丧?

燕澜没有沮丧。

他?对天赋觉醒之事,原本早就不报几分希望。

若能令姜拂衣突破,是意外之喜。

即使燕澜觉得姜拂衣就算不突破,也可以越战越强,最终胜过枯疾。

但缩短这个摸索的过程,她?会少吃许多苦头,很好的事情。

只不过燕澜始终心?存疑惑,这真是天赋?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其中另有缘故。

但具体?是何缘故,又说?不清楚。

“她?回?来了。”寄魂听?到走廊有脚步声。

燕澜此时五感皆弱,被?提醒过后才稍稍听?见一些动静。

寄魂再次提醒:“主人,您不要嫌我烦,我说?姜拂衣或许会吸干您,不是开玩笑哦。她?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知道能够从您身上获得力量,谁能忍得住。即使您觉醒的不是公螳螂天赋,她?也可能会变身母螳螂,将您视为提供养分的公螳螂。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迷昏了头,傻乎乎献身了啊……”

“谢了,闭上嘴。”

燕澜将它收了回?去,驱散掉漂浮在脑海里的螳螂二字。

犹豫片刻,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姜拂衣若问自己突破的原因,燕澜不知怎样答。

而关于“小石心?人”和“石头心?”,他?也没想?好该怎样问。

不是逃避,燕澜现?在头脑昏沉的厉害,实在没有精力思考,想?要先睡上一觉。

嘎吱。

姜拂衣轻轻推门进来,今夜消耗极大,肚子饿的厉害,忍不住去厨房找吃的。

又不敢离开太?久,随便拿了碗粥赶紧回?来。

姜拂衣坐在矮几前吃粥,还有空翻一翻桌面上叠放的书册,燕澜觉着她?的伤口还算稳定,稍放些心?,不一会儿,就真睡了过去。

逐渐入夜,乌云遮月,屋内仅靠一盏夜明珠照亮,已是越来越昏暗。

姜拂衣同样困倦的厉害,本想?看书提神。

结果打开燕澜给她?的那本阵法?入门书,没看几眼,便趴在书上昏昏欲睡。

朦胧中听?见燕澜呢喃的声音,她?醒过来,连忙走去床边坐下:“大哥?”

燕澜双眼紧闭,眉头皱出深深沟壑,一幅强忍痛苦的模样。

姜拂衣伸手覆在他?额头上,竟比刚回?来时还要滚烫。

之前已经以剑针扎过他?的晴明穴,不敢再扎了。

柳寒妆也无法?诊出他?旧疾产生?的原因,说?稳妥一些,还是让他?自愈比较好。

“燕澜?”姜拂衣又喊一声。

燕澜没有反应。

姜拂衣凝视他?比旁人略深一些的眼窝,很难想?象,她?这看着就很精贵的大哥,年幼之时究竟遭过什么罪。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母亲封印怪物有关系。

如?果是,姜拂衣更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母亲的做法?。只能说?人心?总有偏颇,她?会觉得燕澜可怜。

不想?干看着,姜拂衣想?要去打些水来给他?敷一敷,多少会舒服一些。

手从他?额头拿来,倏然被?他?握住手腕,又给按在了额头上。

燕澜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展了一点?。

姜拂衣微微怔,想?起来自己体?温低,尤其睡着的时候,冰块儿似的,每天醒来整个床铺都是冰凉的,还真挺适合解热。

她?没想?太?多,踢掉鞋子,面朝燕澜侧躺下来。

给他?散热,自己还能睡的舒坦,一举两得。

等燕澜再度昏沉着醒来,扭脸瞧见姜拂衣躺在身边,一条手臂还搭在他?胸口上。

他?起初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自己处于梦中,就这么怔怔看着。

姜拂衣是来照顾人的,并未睡沉,感觉到他?动了,立刻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这样鲜活的眼神,燕澜瞬间清醒,知晓不是做梦,却又像被?梦魇着了,僵着不能动。

“醒了?”姜拂衣边问边去摸他?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你渴不渴?”

她?起身去给他?拿水喝,发热的时候,人是很容易口渴的。

姜拂衣离开床铺,燕澜才从梦魇中解脱出来,撑着坐起身:“谢谢。”

难怪他?原本梦到了被?困火山,后来又来到了冰川雪原。

是她?奇怪的体?温。

姜拂衣调了一杯温水过来,见他?哪怕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也是挺直了脊背,坐的端端正正。

便拿了枕头竖在他?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去:“你真不嫌难受?”

燕澜没力气,轻易给她?按倒,靠在软枕上。

不太?习惯这种坐姿,但燕澜也不曾反抗,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又道了一声谢:“阿拂,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从小其实很少生?病受伤……”

很少麻烦任何人。

当然,也没人像姜拂衣这样照顾过他?。

姜拂衣想?到他?的眼睛,他?心?里定然有数,也就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说?道:“大哥怎么生?场病,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谁没有个虚弱的时候,你能照顾我,我自然也能照顾你,感情不都是相互的?”

燕澜低头喝水,寻思她?说?的“感情”是什么感情。

踟蹰许久,他?过不去内心?那关,坦白道:“阿拂,我之前已经醒过一次。”

姜拂衣在床边坐下,想?问什么时候,突然想?到之前纱幔晃动:“那你为何不吭声啊?”

燕澜窘迫道:“我不小心?看到你在上药,多有冒犯,很抱歉。”

姜拂衣:“……”

她?好生?无语,她?也算生?了副冰肌玉骨,往常被?男人瞧见裸背,听?一声冒犯是应当的。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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