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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二爷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满桌子菜也堵不上二爷的嘴,光顾着操心前妻之?事。”她用只有二人的声音淡淡说了句,咬字重重的提醒颜韶桉前妻二字。

颜韶桉气得险些没起身掀翻了桌子,瞧瞧,瞧瞧,反了天了。

简直是妇人之?耻,难怪孟府不要她,跟他父亲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莫忘了,虽已休妻,你的契籍孟府不要,便只得在颜府待着,你还是颜府之?人,还是要依仗我而活着,东府的那些人不安好心,是不会?真?心待你。”

颜韶桉隐忍着警告她。

孟禾鸢神色平静,不疾不徐的?手执玉箸夹着菜吃,颜韶桉的威胁于她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甚至有些荒唐,他对她并没有感情,却仍旧要用两败俱伤的法子困住她。

她不大明白,也不想明白,颜韶桉同她已再无干系,头一次的?反抗叫她有些心绪不稳,后背渗出一层麻意,执玉箸的手却不大稳当,快意与害怕同?时涌来,一边叫嚣着就?应该如此,一边又不可自控的竖起了全身的?刺。

颜二老爷瞧见了颜韶桉的不对劲,提醒了一句:“韶桉,菜凉了,快吃菜罢。”

偏生就是这一句更叫颜韶气堵难下,味嚼如腊。

孟禾鸢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的?缓了下来,盛了碗热汤压惊,冰凉的?掌心贴着带着烫意的?碗,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缺点,嘴笨,懒得同?人计较,一向?不把外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便?是西府那些人对她多有磋磨她也信奉凡事莫要多入心,要不然过日子愁也把自己愁死?了。

但想说什么说什么的?感觉真的?好?,难怪他们热衷于斥责自己,张口便?来。

既是如此,那她便?也应当多学着些才是。

心思不再放在颜韶桉身上,她瞧向?了已然空着的?座儿处,听孙氏说颜韶筠衙署还?有事,回来一趟陪郡主一会儿已是不易,郡主倒也没说什么,方才不过也是耍一番老顽童性子罢了,也就?在最亲近的?长孙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

孟禾鸢彻底歇下了心,原是走了,方才是钻了空子进了后厢房,心神放松了下来,身子上的?疲惫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在厢房内心神绷着,耗尽了她大多的?力气。

如今双腿还?打着颤,酸软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夜晚,席面?散了去,颜韶桉气势汹汹的?走在前头,步伐迈的?极快,梅臻儿在后头根本赶不上,只?得委屈巴巴的?唤道?:“二爷,您慢些。”

颜韶桉没有听道?,完全沉浸在怒意中。

梅臻儿瞧着他大步流星的?走着,突然一顿,她正待唤道?,却见颜韶桉回身而来,眉眼下压,面?庞阴云密布,径直掠过了她,往外而去。

“二爷,二爷,您去哪儿啊。”梅臻儿追不上,只?得在后头唤他,谁料颜韶桉完全不带搭理的?,几步如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儿。

梅臻儿咬唇:“叫人跟上,看二爷去了何处。”

若梨犹豫:“姨娘,这不大好?罢。”

梅臻儿呵斥:“叫你去就?去,磨磨蹭蹭做什么。”

若梨无法,只?得转身叫人去了。

孟禾鸢并未回平山堂,孙氏说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瘆人的?慌,不若就?在她院子里留宿一晚,东厢房已给她备好?了。

孟禾鸢累极了,确实?没有上山的?力气了,便?随了心意歇了下来。

颜韶桉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平山堂,却扑了个空,他面?色难看的?扫视着没有人影的?屋子,气得踹倒了桌椅,坐在了屋外的?门槛上,裹着衣衫就?这么等着。

半夜时分,圆月高?悬,到了寒气最重的?时辰,颜韶筠隐没在月色里,轻巧的?往抱朴居而去,路过一处凉亭,瞧见了一盏小灯在夜色中摇晃。

颜阁老一个人坐在亭内独自手执棋子,自己与自己博弈,颜韶筠脚步一顿,还?是转身向?亭子走去。

颜韶筠与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颜阁老继承了颜老太爷的?古板严肃,颜韶筠被寄予厚望,父子二人的?关系实?则有些更像师生。

“父亲。”颜韶筠淡淡唤了声。

颜伯庸头也未抬:“回来了,衙署的?事办的?如何了?”

果然,他一开口便?是询问公务。

颜韶筠颔首:“尚可。”

他对他母亲的?记忆不是很多了,只?记得她母亲是一位很美很美的?女子,但望岫阁内却无她一张画,只?余记忆里朦胧的?剪影。

郡主告诉他,母亲是生他留了病根儿,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颜伯庸:“坐,陪我下一局棋。”

颜韶筠撩开衣袍坐了下来:“父亲怎的?还?未歇息。”

“睡不着,听闻你参与审理了孟家的?那个案子?”颜伯庸随口问道?。

颜韶筠淡淡嗯了一声。

颜阁老抬起头,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沉声:“理由。”

“没什么理由,分内之事罢了。”

“分内之事?哪儿来的?分内之事,你是觉得东西二府分了家便?不用避讳了是吗?”,孟家女身世固然凄惨,东府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只?是对内帮衬,在外还?是要不要沾这事为好?,以免对仕途有损。

颜伯庸只?是单纯的?认为颜韶筠或许存了怜悯之意,外人皆道?颜家嫡长孙谦和如玉,恭顺有礼,是京城数一数二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就?连太后都青眼有加,对曾经的?弟妹同?情心作祟也是很常见的?事。

颜韶筠神色未变:“父亲多虑了,孩儿并无别的?意思,恰逢邵大人腾不开手,便?叫孩儿去帮一把。”

颜伯庸冷嗤,他同?孟景洲国?子监时便?是同?窗,不难想象夹杂私心。

“你最好?谨言慎行。”颜伯庸点了他一句,便?随手扔下棋子,起身离开了,白玉般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相触后反弹而起,清脆如玉击,复而击散了别的?规规矩矩落在原地的?棋子,棋盘霎时散作一团。

颜韶筠坐了一会儿便?把棋子均扫到了棋盂,起身回了抱朴居。

孟禾鸢在孙氏院子里歇了一夜,翌日便?早早的?告别了回了平山堂,她现在只?怕在东府多待一时便?给东府的?人惹了麻烦。

“姑娘,您不同?三太太亲自说一声吗,左右都住了一宿,何必着急回去。”春缇絮絮叨叨。

“不了,这个时辰三叔母还?在歇息,还?是莫要打扰了,上次她同?我要绣样,我给叔母留了些,交到了女使手里头,三叔母见了就?会明白我的?心意。”

天际将?将?露出了鱼肚白,早晨寒气格外重,上山的?路上均是被冻的?邦硬的?冰,走起来脚底还?在打滑,孟禾鸢提着裙子同?春缇上了山,厚实?的?大氅抵挡不住寒气,待上了山,满口胸腔皆是冷意。

春缇和孟禾鸢紧着回去喝一晚热热的?姜汤,再煮些饭食对付,在气候暖和些春缇想着去外头采买置办些东西,西府还?看在她曾经是主母的?面?子上时不时送点儿东西来,只?是那些东西狗都嫌弃。

买东西就?得花钱,但孟禾鸢的?一半嫁妆是沈氏规整拿走的?,搜罗了不少值钱的?铺子和东西,这下就?连春缇都忍不了了,差点同?他们打起来。

她还?记得沈氏轻蔑道?:“被休弃的?妇人嫁妆不全拿走是我们心善,人要懂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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