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背过了身,又羞又恼。
孟景洲闻讯而来?,在外头担忧地喊了一嗓子:“阿鸢,可无事了?”
春缇正望天望地,被?她逮到了一个绝妙的时机,她绕过二人,出了营帐与孟景洲细细解释。
颜韶筠视线流连在她的腰身,从身后?瞧腰身婀娜多姿,“躲什么,现在知道躲了?方才若是?就这么出去,岂不是?……。”,他徒留一丝理智,语气沉沉的问。
孟禾鸢委屈了,她还惊魂未定,迎接她的却是?指责和训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太热了罢,有些昏头而已,再说了,这不是?还没看着?嘛。”,她小声抗言。
颜韶筠气笑?了,他脑子里那?一幕还叫他心有余悸,差一点,那?些愣头青也进来?了,若是?他不在,岂非她现在就在别人怀中了。
“你还想叫看着??”颜韶筠反问了一声,忍无可忍,刚想呵斥却又莫名想到了那?日他们的争吵,此?后?种种误会?都是?不必要的存在,他登时偃息旗鼓。
他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把孟禾鸢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他的腿上?,“是?我想当然?了,阿鸢无错。”,他拧着?眉头尽量寻求温和话语。
孟禾鸢满腹的委屈一瞬间便被?捋顺了,眨了眨眼眸,抬起了头,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是?真的有在改变,他不是?个好脾性,甚至称的上?恶劣,但?在二人的相处中还是?在渐渐改变、让步。
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无措,不改变还好,二人顶多是?谁也不理谁,他一下子变好了,她还有些不大习惯。
颜韶筠看她还是?垂着?头一句话不说,拧眉思索,随即倾身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分。
孟禾鸢一怔,抬起头去,原以为又会?得到乘胜追击、疾风骤雨般的吻,谁知颜韶筠不自然?的别开了脸,握拳轻轻地咳着?。
下一瞬,她便察觉到了什么,脸颊红的冒烟,她扭了扭腰身磕巴道:“嗯……我要歇息了,你先?走吧。”,说着?就想从他身上?站起来?。
谁知颜韶筠摁着?不叫她走,脸埋在她脖颈处,嗅着?幽幽香气,克制道:“阿鸢,我们重新开始可好,像寻常的议亲的公子姑娘一般,一步一步的来?,这次我们不急,好不好,嗯?”
孟禾鸢被?他箍在怀中,二人前身贴得很?紧,她有些无言,哪个好人家刚开始便抱着?不放还起反应的。
颜韶筠不敢看她,生怕会?得到拒绝的回答,拒绝也无妨,不过是?他舍了脸皮的事,或是?在这帐子内再行一次敦伦。
是?的,他脑子里还是?想着?这样的事,若是?孟禾鸢要拒绝,他不介意再行一遍开始的混账行径,谁让……他真的放不开她呢,所?以孟禾鸢最好是?应了下来?。
他在心里头默默放着?狠话,面上?却是?装着?闷在她莹白幽香的脖颈处,忍着?想用牙叼面前这块软肉。
上?头传来?幽幽怯音:“就算是?重来?,你也得先?把我放开啊,哪有刚见面就抱着?人不放的。”
颜韶筠一怔,猛得抬头:“你应了?”
他愣愣的直视,孟禾鸢顶不住他的目光,咬着?唇轻的不能再轻的嗯了一声,但?是?他还是?听见了,倏然?间,从未见过的、璨若朝晖的笑?意从他唇边绽开,他的眼睛形似一瓣桃花,眼角微微内勾,眼尾微微上?弯,眼皮褶皱极深,笑?时如春波荡漾,直直的控了人的心神,叫人再移不开眼。
孟禾鸢看的脸颊发烫,颜韶筠抱着?她起身转圈,绕了一圈便想凑过来?亲,谁知被?孟禾鸢捂着?嘴:“那?……那?你得应我一件事。”
“何事?”,他语气罕见的轻快,别说一件了,一百件也应。
“在相处期间,你不能随便亲我、摸我、对我做一些……嗯……奇奇怪怪的事,譬如、譬如刚才那?样。”,她娇滴滴的说,眼神飘忽,虚着?瞄了一眼下头。
颜韶筠霎时偃息旗鼓,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开始认真思索这个开始方式是?不是?不大对,他何必要那?样肯定的斩断了自己的后?路?
“……阿鸢,这如何是?我能忍得住的。”,他艰难的抱着?阿鸢说,脑子却在飞快急迅地转,想着?如何就这个事上?再商议一番,好为自己争取一下。
孟禾鸢硬起心肠,红唇不满地嘟起:“若我父亲、母亲、兄长看见了你这般放浪形骸……”,她没再说话了,颜韶筠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不舍的把人放开了。
刚放下孟禾鸢就小跑着?进了帘帐,翘着?脚捞了一件披风裹在身上?,生怕他占一点便宜,又转头左顾右盼了一番,拿起了一柄雕花团扇遮在面前:“颜大人还是?赶快离开罢,夜深待在女子房中,实在不妥。”
她话音又娇又糯,撩得颜韶筠火气往上?冒,他捏了捏眉心,忍着?道:“好,你好生歇息,我便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她的营帐,待人走后?,孟禾鸢小心翼翼的拿下团扇,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微微一弯。
第二日,孟禾鸢陪言氏和穆凤兰绕着?溪边散步,这儿凉气略足些,穆凤兰的肚子已经五月左右了,但?她瘦,又身子骨好,加之平日的活动并不少,竟不怎么显怀,从后?瞧去,腰身仍旧宛如少女一般。
“昨夜听说有蛇冒了出来?,你们帐子里头可好?”言氏问道,穆凤兰不以为意:“蛇罢了,不是?虎豹熊便好。”
言氏知她一向胆大粗心,还是?忍不住说:“那?也得注意……”
穆凤兰不敢违逆,哄着?保重自己一定注意,她侧目:“阿鸢我昨日夜里听着?你帐子里似是?有蛇?”,昨日她着?实也被?阿鸢的叫声吓了一跳,言氏夜里喝了安神药,睡得沉沉并未听着?。
言氏顿时紧张起来?,孟禾鸢安抚:“没有的事,是?我太草木皆兵了,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言氏还是?忧心忡忡:“不若你晚上?随娘一起睡?”,言氏对孟禾鸢总归是?各种的不放心,孟禾鸢却摇头:“天儿太热了,母亲本就睡不好,还是?等凉快些阿鸢再去好了,阿鸢也许久未和娘如幼时一般了。”
孟禾鸢转移了话题,言氏也感慨的同他们谈论起孟景洲和孟禾鸢幼时的趣事,林中穆凤兰爽朗的笑?声经久不散。
颜韶筠整日魂不守舍,他大马金刀的坐在犬群里,前头放着?一个食盆,一群军犬低头吭哧吭哧的吃东西,京中传来?消息,官家暗中去了一趟清仁宫,把搜来?的书信摆在了她的面前,太后?通敌,说出去是?在是?一桩丑事,是?有辱国气的、惊涛骇浪的丑事。
没几日,清仁宫交出凤印,自请去行宫颐养天年,背地里是?怎么样就不为人所?知了,少年天子把实权都拢在了自己手里头,随后?便马不停蹄的催颜韶筠赶紧回去,刑部尚书的位置给他留着?,还兼任东阁大学?士。
颜韶筠只说还不行,现在在军营里溜狗的日子比在京中逍遥自在多了,气得官家把折子扔了出去。
他眼睛一抬,瞧见了那?一抹水红色倩影,当即起身,冲着?言氏遥遥一拱手:“夫人。”
言氏无言的看着?他,又一言难尽的看了那?一堆犬,暗自摇头,孟逸寒做的有些过了,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掌书记,今儿让人家擦兵器明日让人家溜犬,太磋磨人了。
颜韶筠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是?视线轻飘飘的看孟禾鸢,孟禾鸢却避而不看,面色疏离冷淡,他心里头一咯噔,这是?怎么了?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