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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

 

『曼蒂…你一定要……』

「什么?」被爆炸波震晕的克莱曼蒂突然就回復了意识,脑中充满了耳鸣,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晕倒时似乎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用手艰难地擦掉脸上的血水,透过些微的光照,才发现她好像被树给埋起来了。身体挪动了一下,虽然手脚有点被卡住但仍可以活动,克莱曼蒂试了很久终于把被树枝压得麻痺的手脚缩了回来。

不知道被树压了多久胸口有点闷,她试着挪动身体往左上最大的洞口探看,但只看得到庞大的树干跟一小圈的天空,估计她若不出声的话,别人也发现不了她在这堆树下被埋着。

「有…有人…在吗?」她试着喊了一声,但不确定是不是喊得太小声,她又再喊了一次但没有人回。

克莱曼蒂试着镇定下来跟自己打气说:「没问题的,尼尼亚跟经理一定会找到我的。」

做了几个深呼吸缓和了情绪后,克莱曼蒂再试着向外呼喊几次,没听到人呼应也不气馁,就再休息了几分鐘后继续呼救。

喊了几个回合,克莱曼蒂也意识到这样连续呼喊会消耗自己的精神,于是捡了手边木枝试着敲打旁边的木头,想着尼尼亚说揍敌客管家的耳朵都很灵敏,说不定这样就听见自己了呢?

克莱曼蒂换了好几个姿势在敲打木头,一个人被压在树下时间过得好漫长,偶尔听到声音她就急喊了几下,但通常都只是风声或木头的枝椏声,她想起在哈里斯家看的几部求生电影,有人被困在孤岛、有人遇到船难,还有人爬山卡在山缝,每个主角都是靠着自己艰难地活下来了,「我可以的,而且公司一向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顶多饿个一两天,绝对没问题的!」

克莱曼蒂开始自言自语,自言自语不够就加上唱歌,唱到后来克莱曼蒂开始抱怨公司又抱怨客户,她发现比起呼救或敲打木头,抱怨客户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于是越说越大声,当奇犽在第叁次扩大搜救范围发现树下有异常活跃的动静时,让他对gr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分外活泼的印象非常深刻。

「有人在下面吗?」

骂得正兴奋的克莱曼蒂忽然听到人声,激动地往洞口大喊:「我在这里!!!」

「有了。」耳朵趴在树堆上的奇犽对同行的管家下指示「去拿热感应器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是克莱曼蒂!!」

「克莱…克莱曼蒂…啊有了,名单还剩叁个没找到。」

「少爷,热感应器显示gr的员工大约在六公尺深的地方。」

「有点深啊,毒烟还有多久会过来?」

「二少爷说从卫星及风向判断还有二十叁分鐘。」

「嘖,这样来不及,还有叁个人没找到。」奇犽蹲在唯一能听得到克莱曼蒂的洞口思考着,「喂克莱曼蒂,你有受伤吗?手脚能动吗?」

「头…头部有点流血,手脚都还可以动!」

「回话还算有精神,跟靡稽说让他想办法把毒烟浓度再降低些或改风向,这人先把他留在这里,等毒烟过后再来救她。」

「少爷,这风险会不会太大了?毕竟gr的人没受过毒素训练。」

「这里地势比较低,这人应该是被困在洼地,加上树堆埋得挺紧密的,有很大机率可以躲过毒烟,这样好了你跟九号帮她把缝隙用土堆掩紧,我先去找名单上剩下的人。」

「是。」

克莱曼蒂听着上面的人的动静,想着他们应该正在讨论怎么救她,也就静待他们的回应,却也没想到上面的人正在讨论如何把她埋得更乾净。

等到克莱曼蒂发现光线越来越暗,时不时有土落在她脸上才急着问人。「先生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叁十叁号跟九号管家才想到他们忙着埋人都忘记跟对方解释,剩下眼前最后一个大洞,用岩石堵住之前九号管家就好心说了一下:「那个…克莱曼蒂小姐,由于毒烟十几分鐘后就会过来,我们决定先帮你把洞口堵住,等毒烟过后再来救你,你放心毒烟很快就散的,你只要在这里小心呼吸,氧气是够叁个小时的。」

克莱曼蒂只听到几个关键字什么毒烟堵住小心呼吸,心里打个冷颤想要阻止对方「等等等等!!我有…」

还没说完,她眼前唯一的光源已被封闭,那一刻她只听得到急促的呼吸跟胸膛加快的心跳,上面的人确认缝隙都掩埋了,脚还踏了两下,就带着器具继续找其他受困者,忽略了克莱曼蒂在地底黑暗中,突然崩溃的哭声。

克莱曼蒂奋力拍打困住她的木块,想要让上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不要啊!!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呀!!尼尼亚!芳德里!亚乔特!!!」

不管克莱曼蒂多么歇斯底里的大喊,都只有黑暗跟死寂包围着她。

「我不要在这里,拜託!!救救我!」

她拚命挖着石块,手指上精緻的指甲都被她一个个挖伤流血,直到木刺扎进指头肉里她才痛的弯曲身子大喊许久。

突然的痛觉让她冷静了下来,吞着眼泪她记起管家说的氧气只够叁小时,颤颤地摀着口鼻把眼睛闭上,眼泪无声地落着。

恍惚中耳边好像又响起

『曼蒂慢一点。』

『呼吸再慢一点。』

『曼蒂再小口呼吸,毒烟很快就过去的,曼蒂…』

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声音,

曾经有一双手也很用力摀住她的口鼻。

『曼蒂求求你再慢一点,你做得到的…』

缩着身子,死命控制着换气的频率,

外头毒烟悄然蔓延,慢慢爬上被盖得像一座大坟的土堆,

土堆的几公尺下有道细细的哭咽「…姊姊…姊姊……」

陷入昏倒前,克莱曼蒂的脑中不断回盪着姊姊生前最后的声音

『曼蒂…你一定要』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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