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节
自己的。所以,真的嫁过去被不靠谱的妻主慢待,最后不过一个忍字。
梁修言性格逆来顺受,做什么事都是不抱任何期望,这样就不会失望,不会因此悲伤难过牵动情绪。孩子他当然想过,但是只要冒出这个念头,他就强压下去,让自己不要期盼。
如今贺涵元主动说要生孩子,他怎能不激动。
贺涵元逗他:“你不说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想动一动现在的官位呢,孕期毕竟有负担,若是现在不怀孕,等我换了职位,就可能要等一等,如此一来时间就长了,你若是没准备好养育孩子,再等等也无妨。”
“准备好了!”梁修言立刻说,伸手抱住她,“我准备好了。”
贺涵元继续逗:“嗯?准备好了?是哪个准备好了?”
梁修言脸涨红,被逗狠了,抱着人就啃上来。
贺涵元大笑,笑了一声便一扯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
……
贺涵元和梁修言说的不是假话。
她未来想进别的实权衙门,几年后时局又会动荡,孩子此时生下来最好。现在生,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有梁修言养;大一点了,她官职稳定了,她能亲自教养读书、习性;再大一点入了学,时局动荡,她也不用操心太多。
但她不知道,婧国女子备孕都有专门的调理流程,而且这都是由夫郎自出嫁前学会,出嫁后服侍照顾的……
第二天,贺涵元便发现家里的饭菜有了改变,然后饭后一个时辰,还专门送汤,汤的种类每天不重样,但识药性的她大概能推算出,这都是调理女子身体的。
有种被怀疑身体不太好的感觉……
贺涵元再度收到汤的时候,忍不住哀怨地看向自家夫郎,问出了这个问题。
梁修言一脸惊讶:“刘叔说,女子备孕时都要调理的,我还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听说有的妻主怀孕生育不顺利,都会责怪是夫郎当初没尽心伺候……我不怕你责怪我,就是怕你日后受苦。”
贺涵元啊了一声,拍拍脑袋:“那学宏年内说在家天天被夫郎送补汤,难道是她在备孕?”
梁修言:“可能是吧,我学这些时,内侍说这是男子必须学的。”
贺涵元一边喝汤一边嘿嘿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虚呢!”
梁修言飞了她一眼,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一些不宜的画面,忙低头看书收敛心神,不理这个老是带歪他的人了。
白月光29
贺涵元的补汤从桃花始盛开喝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别说,效果似乎的确有一些,这几个月月事来得更顺利了,微弱的腰酸也没了。也不知道是天气转暖了还是的确药膳调理了身子。
六月中,孙学宏小腹已经隆起,她换上了婧国女子专门在孕期穿的长裙,款式类似唐朝齐胸襦裙。这种齐胸长裙多是文人穿,文人们为了孕期照样风雅,设计出许多款式和花纹,如孙学宏,贺涵元每次见她都发现衣服不重样,并且每一件裙子都很好看,或飘逸或文雅或素淡……
婧国武将们选择的“孕妇装”大多是上下两件套,她们平时舞刀弄枪习惯了,不爱穿文人这些碍手碍脚长袍宽袖的衣服,胎儿稳定后每天还会在后院打几套拳、上军营练练兵……
贺涵元也曾想过,武将是女子,怀孕时怎么办,怀孕加上生孩子,离开军营几个月,回去还会有你这个军官的位置吗?官场上,多的是倾轧和竞争。武将不像文臣,生产之前能办公,生产之后也能在家办公。
后来她知道了,婧国对孕期的女子有十足的保护,并且在她们看来,孕期不能上战场、不能强练兵,这是正常的事情。参军的女子不得狎妓不得带家属,军官六品以上带家属,回家频率与官职成正比,官越大,回家的频率越高,六品官员一个月只能回家一天。边境战事频发的军营,这个规定可能还要减半。
因此,普通士兵不会在军营有孕,军官有孕的也是少数。
而在军官孕期,她会照常在军营,照常指挥训练,只是自己的运动量减少,尽量以孩子为重。而婧国女子强悍的体质,并不会当真让她们离开官位十几个月,不少武将,甚至大着肚子上马射箭毫无问题。
贺涵元充分了解后,不得不感慨婧国女子普遍都有的与生俱来的健壮体质以及这女尊社会下女子各方面受到的理解与保护。
单单朝廷明法规定:官员生育期内不得调动其官职(可正常晋升)、不得未经官员同意擅权其所辖诸事,这一点就充分保障了女子的权益。
当然,哪怕婧国别的法律都废了,贺涵元觉得这一条都不会废。满朝文武都是女子,谁愿意自己生孩子去了有人来顶替自己的地位?一群人精,恨不得再借着生育多几条保障性律法。
前朝有个宰相,四十岁高龄怀孕生女,有人说她身体好,老来得女,也有野史说她是为了躲避当时的政党攻击和皇帝某些发疯行为,病了老了要被人攻讦能力不足撤掉官位,但是怀孕了,反而一年内谁也动不了她的位子。
当然,这是野史,正史自然不会这样写,背后的这些故事与猜测都是说笑或者阴谋论而已。
了解这些以后,贺涵元还想到了前世的袁世卉叶杏阳,这对夫妻在边境,恐怕一直聚少离多,生育了一对子女,大概都是叶杏阳教养着,两人都不容易,最终下场却又那样悲惨壮烈。
“天热了,我做了一套夏衫,你试试合不合身?”贺涵元拿着史书在发呆想这些事,梁修言捧着衣服进来。
“怎么又亲自做针线了?不是说以后让针线上的去做吗?”贺涵元忙放下书去迎。
梁修言腼腆地把衣服递过去,只说:“我想做。”
贺涵元嘿嘿一笑,凑过去说:“那做两件,成对的,你一件我一件。”
梁修言抿唇笑,轻轻扯起她现在衣袍上的袖口,比上自己的:“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