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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系统:……】

系统的心已经死了。

而就在江离开始抠头,系统已经打算摆烂等死的这个当头。

“花伏鸠”身后忽然传来了下属强压惊恐的通报。

“启禀教主。忽然得到山下暗坛探子紧急来报——昆仑剑派少主燕昱澜,此时正在闯山,直冲圣山而来。”

正在抠头的江离动作一顿。

江离:“……哈?”

作者有话说:

江离(一拍大腿):这不巧了吗?

若是严格按照原著剧情走的话,昆仑剑派的少庄主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西域赤炎教残部所在的圣山之中。

更不应该靠着那么一把无名长剑,就摧枯拉朽连破十三关,险些就这么势如破竹,长驱直入赤炎教的圣坛——毕竟,燕昱澜在原定故事线里,武功可没有这般高强。

不过,在原著里,那人也从来没有为了江离硬怼过花伏鸠掌控下的魔教。

江离还记得在原著中,走花伏鸠与主角江离的剧情时,偶尔也会提上几笔燕昱澜那边的情况。

要说燕昱澜完全没有在意过江离自然是假的,毕竟在黄泉宫中,他可是怀抱着江衔玉,亲眼看着被自己抛下的江离坠入了蛇窟之中。

可逃离地宫时,不谙世事又不懂武功的江衔玉被落石砸到,原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发雪上加霜。

这般情形之下,燕昱澜所有的心神,都难以避免地落在了江衔玉的身上。再加上花伏鸠很快就在江湖上放出了消息,告知众人江离如今早已被他重新掳回赤炎教,燕昱澜原本多少有些忐忑,这下瞬间就放下了心。

花伏鸠当初对江离的宠爱人尽皆知,虽说让人闯进南山禁地又一次把人给带走,多少有些下武林中正道人士的脸面,但真要说花伏鸠对江离不利,可没有人会相信。甚至有许多人还觉得,分明是那蓝颜祸水江离不安于室难舍旧情,这才又一次跟花伏鸠那魔头厮混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各种流言蜚语四起,江离与花伏鸠之间的情事在诸多人的编排之下,倒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桃色八卦,要多难听便多难听。

于是乎,作为曾经与江离许下同心之盟的燕昱澜,便愈发不想去追究江离此时的下落与处境了……

唔,至少原文对燕昱澜不管不顾江离这件事情,还是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的。

可惜的是,这时候的“燕昱澜”,却早已不是那个原装的,满心满眼都是柔弱无依江衔玉的燕昱澜。

靠着江离给的一张面具成功从暗卫跻身为昆仑剑派少主,陆九就算是心再大,也不可能不在意江离如今的情况。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对江离的牵挂与担忧着实多余……且奇怪。

他是见识过江离的武功以及诸多诡异手段的,心知以江离之能,压根就不需要他这等废物担心才对。

然而想是这么想,每夜梦回之时,陆九却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梦到地宫中自己与江离分开的那一幕。

在梦里的江离还是那么单薄,又薄又轻,就像是一小片被风吹落的花瓣,落在泥泞之中很快就被蠕蠕而动的蛇群吞没了。

跟现实中不同的是,在梦里的每一次,陆九都会不由自主地直接甩开怀里的累赘,直扑过去。

在梦中江离的面容是那么清晰,那么的近,以至于陆九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少年看似漆黑清冷的眼睛,还有淡色的仿佛在讥笑着什么似的薄唇。

江离的眼睛里没有陆九的影子。

在陆九的梦里,江离永远都是漠然而冰冷的,像是一尊用上等寒玉细致雕琢而成的玉观音。

看似慈悲,实际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真乖。】

对视的瞬间,梦中的少年总是会薄唇轻启,像是训狗似的对他低语道。

每到这时,陆九便会倏然惊醒。

再想起梦中最后那句漫不经心的“夸赞”,陆九身体里便会模模糊糊地蔓开一阵怪异的躁动。

就……真的很奇怪。

他一个倒霉催的被人赶鸭子上架谋权篡位假冒主子的暗卫,怎么还对江离那样的魔头牵肠挂肚到口干舌燥的程度?

他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愣了半晌,总算是给出了答案。

可能他真的疯了吧。

好在这也不是陆九第一次怀疑自己发疯。

事实上,从小到大,陆九都对自己的精神状况有着严重的担忧。

在他的自我认知中,他这个人,不正常。据说陆九的父母原本都是世代侍奉昆仑剑派的杂役,夫妻两个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因为意外过世。按照惯例,陆九被分配给了昆仑剑派中无儿无女的剑奴养着。

陆九管那人叫“师父”。

在记忆里,师父对陆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这性子……唉,以后可怎么伺候主子啊?”

没错,陆九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学武天赋,以及,与天赋同样出类拔萃的散漫懒惰。他不爱习武,也不怎么听话,训练营里几百个孩子日日勤学苦练,满心都是长大后能选进昆仑燕卫为剑主效忠。而陆九满脑子都是躲懒吃喝,找到机会便要偷跑到山下茶馆里偷听旁人说书。当然,他每次都听不到最精彩的那一部分,因为每次师父都能精准地找到他,然后给他一顿痛打。

“小九啊小九,你这是要气死我!明明根骨如此上佳,但凡你努力点,将来必然可入燕卫护卫剑主。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燕卫怎么会选你这种好吃等死的家伙!”

每当这时,被打得满身是血倒挂在房梁上的陆九,看着气急败坏,痛心疾首的师父,都会觉得格外不解。

不当燕进燕卫就不进呗……

他既然能变成个武林高手,为什么不自己仗剑行走武林,除暴安良?再不济也可以负剑前往边疆,投奔镇北大将军,跟着镇北军扫平北寇,保家卫国。

何苦要像是狗一般,日日夜夜守着昆仑剑主内院的一亩二分地,被人呼来喝去,任其摆布?

可每当陆九真心向师父这么提问,得到的都不是答案,而是另外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

“什,什么叫被人当狗?!你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我们昆仑剑奴说出去,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敬?以剑为盟,忠心于主,这些话你都记到哪里去了?”

……

在师父嘴里,燕家人天生就是剑奴的主子。而剑奴最光荣的使命,就是成为剑主最忠诚的暗卫。可说到底,师父也没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们这群剑奴必须要有个主子。

而那位藏于昆仑剑派深处的剑主一家人,又究竟是厉害在哪里,能让他们以效死为荣。

可时光荏荏岁月匆匆,一直到陆九长大,甚至因为武学天资超乎常人而被纳入燕卫成为剑守之一,他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无论那些掌门庄主等人是多么虚伪懦弱,浅薄无知,可江湖依旧是他们的。

江湖人不会注意到那些人麾下,在腥风血雨中打斗来回的暗卫与帮众。

寻常世人更是记不住除了那几位有名大侠之外的任何人的名字。

至于陆九这样的暗卫,好像天生就是器物,是消耗品。

他们生来,就跟自己的“主子”们不是一类人。

陆九几乎都要说服自己了。

结果,忽然有一天,他在一个本应该毫无危险的任务中,被江离从死人堆里叫了出来。

江离当然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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