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附中规定严格，尤其是在学习上。为了防止学生放假玩过头收不回心，所以特地多加了一节晚自习，以便让学生们在放假之余收收心。研究所近期的任务繁重，黎洛不能每天都准时接送宋祁于了，早上都是宋祁于自己去学校，偶尔和黎老师一路，晚上黎洛有空了才会到附中接人。黎老师接替了黎洛，负责照顾宋祁于，跟进她的日常生活和学习。周六是宋祁于和黎老师一同到学校，先后进教室。黎洛快三天没回家了，影儿都不见一个。宋祁于也不问，似乎并不在乎。黎老师说：“她明天休假，这几天都在实验室守着，要忙完了才能走。”“嗯。”“昨天打了电话回来，那时你不在。”“没事。”各科老师留的作业多，天天都是练习册和卷子，宋祁于认真做题，专注这一件事。拿起她写完的数学卷子瞅了瞅，黎老师颇为满意，之后就走开了。宋祁于坐在桌前，细长指间中的钢笔时停时写，没多久又做完练习册上的作业。打开斜挎包，换上新的卷子，无意间摸到包里的手机，她低头瞄了眼，没碰那玩意儿。手机早没电了，附中有规定不能带手机到课堂上，之前一直没管这个，忘记充电了。也不知道黎洛打过电话没有……老两口没提，多半就是没打。开不开机都一样，宋祁于不喜欢玩手机，更没有要联系的人，充电也是浪费。写完作业，把手机拿出来随手放抽屉里。宋祁于下楼看电视，到中午了再帮着夫妻俩干活儿，打下手做饭。黎洛七点多就回来了，提前了一晚上。进门后发现宋祁于不在，便问了一嘴。黎洛倒沙发上，乏累靠着：“不是每周放一天假吗，怎么又加晚自习了？”褚教授说：“新的规定，让去学校做题学习。”“那跟不放假也没差了。”“小于白天没出去，还不是在家待着看书。”黎洛说：“这才高二，搞得那么累做什么，附中也真是……”切一小盘水果端上来，褚教授与女儿持相反意见，倒是很满意附中的做法：“本来高中也就三年，学习是重中之重，等过了这三年再放松也不迟。”不跟当妈的争辩，黎洛继续歇会儿，晚点再开车出门，到附中周围转悠一圈，然后接宋祁于下自习。周末附中不开后门，走读生只能从前门进出。黎洛在前门等着，在来往的人堆里寻找宋祁于的身影。
学生太多了，攒动的人头密密麻麻。宋祁于是在大部队走空后才下来，孑然单肩背包慢行，避开了大流。夜晚的校园清净，到处都空荡沉寂。不知道黎洛会来，碰上对方后，宋祁于缓了缓，站在那儿不动。黎洛走两步上前：“你电话打不通。”扯了下斜挎包肩带，宋祁于说：：“没带手机出来。”“所以只能到这儿等了。”黎洛说，一边解释，“今天下班早，没工作了，顺路就来你们这边转转。”宋祁于看她一眼：“不忙了？”“接下来的一周应该都比较清闲，可以放松几下。”黎洛温声说，要接走宋祁于手上的书本，“给我，帮你拿。”宋祁于缩开了：“不用。”暖黄的光照着前方的小道，沿路树枝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落在地面。这些天黎洛打来了十几个电话，还发了两条短信。回到房间，重新解锁手机，宋祁于才看到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内容。没什么特殊的留信，只是放心不下，黎洛还是往常那样。看完短信，宋祁于杵在床前，随后充好电了，还是又将手机放回斜挎包里。虽然是放假一天，但由于是周一，宋祁于还要上课，不能待在家，黎洛也没和这人相处太久。黎老师上下午都有课，还是分别是早上第四节和下午第一节。他不能回家吃饭，是黎洛送饭到学校，顺道送宋祁于的那一份。中午是宋祁于到高二数学组办公室吃饭，和黎老师一块儿。黎洛已经吃过了，在旁边坐着陪聊，没事就翻翻学生的作业，还顺手帮着黎老师批改卷子。宋祁于不着痕迹地打量对面，见对方正在审批的那张是自己的卷子。应该是没注意到交卷人的名字，黎洛一面打勾一面说：“卷面很漂亮，字也写得好看，完成度很高。”黎老师说：“看看是谁的卷子。”翻过来，黎洛瞅了眼，不由得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尾。宋祁于敛起眸光，当做没发现。黎洛不回答黎老师的话，笑了笑，轻声夸了句：“还挺厉害。”不受控制的，宋祁于再瞥她一下，视线从她白皙的手上扫过。下午，黎洛走了，班里正常上课。黎老师将那张卷子拿到课堂上展示了一遍，夸板书不错，让大家以后做题就照着这个模版来。黎老师还特意点名了两个学生，说他们写字跟鬼画符一样，再不纠正，后面高考保准吃亏。同桌的李卓恺凑过来，悄声问：“那是你的卷子吧？”宋祁于嗯声。李卓恺一脸佩服，说：“黎老头儿很少夸人，你可是为数不多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