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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宋少傅面上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小公子今日回了?殿下先前还说,猜小公子会不会宿在国公府呢。”

沈禾一脸困惑:“哥哥昨日刚回来,我不去国公府呀。”

男主在外面好久才回来一趟,他不得留在宫中,打工培养感情?

宋少傅笑着说:“小公子说的是。小公子昨日写的策论,我瞧过了,写了份批注,小公子先行瞧过,稍后咱们再来说。”

沈禾乖乖巧巧的接过宋少傅给的一大张宣纸,上面用小毫密密麻麻写着对他策论的意见。

沈禾猛地扫过去,差点晕字。

他收好,小学生面对老师的状态,恨不得给老师鞠两个躬再出门。

戚拙蕴听着沈禾的话,原本眸子是温和的,但不晓得想到那里,黑眸又淡了下去,垂着眼睫继续忙碌。

宋少傅就像是当年,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劝戚拙蕴要理智,送沈禾回国公府与老国公老夫人培养感情般。

他语气温和的劝解:“小公子如今年岁,正是少年艾慕,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心性纯然,已较之寻常世家公子晚通事许久,殿下该高兴才是。”

戚拙蕴薄唇微启,还未回答,就听见门口“砰”一声闷响,惊诧的抬头望去。

掉头回来,准备问句男主晚上吃什么的沈禾:“……”

天崩地裂!

世界毁灭!

他一脚绊在门槛上,朝着门外的方向摔下去,膝盖跪地,好清脆的膝盖骨!

沈禾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但现在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的往外面爬,起身往自己的偏殿跑。

戚拙蕴被他吓了一大跳,起身喊他:“禾禾。”

沈禾一瘸一拐的,跑得更快了,恨不得起飞!

救命啊!杀了他吧!

所以世界都知道他早上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是吗?

宋少傅都知道了,东宫外的人都知道了,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沈禾从前只看人家的段子,说死之前最后一口气都要撑着将手机浏览器记录清除干净。

他只觉得好笑。

现在他亲身经历一次,才懂得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真的好痛,膝盖骨要碎了。

沈禾眼泪直往外冒,他瞪大眼睛眨眨,眨掉这点生理盐水。

区区疼痛,跟社死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沈禾一瘸一拐的跑回来时,将连翘与荷菱吓得不轻。

两人去扶沈禾,着急道:“哎呀,小公子这是怎么弄的?腿怎么了?快些让奴婢瞧瞧。”

沈禾被按在凳子上坐下,他裤子膝盖上有两个灰扑扑的印子。

连翘压着他,将裤腿卷起来,就瞧着膝头白嫩的皮肉泛红。

沈禾一路跑过来的功夫,膝盖微微肿了起来。

他皮肉白,从小精心养着,像是脂玉。

在这样白腻的皮肉上,丁点伤痕都格外明显,何谈两块红肿。

连翘比自己受伤了还心痛,两条黛眉紧紧蹙着:“怎地弄成了这样,荷菱,你去匣子里将药膏拿来,我为小公子上药。幸好未破皮……可是很痛?不晓得筋骨出没出问题,不然去请周太医来瞧一瞧?”

连翘瞧见少年眼圈红了,眼中似乎还残存水雾,便以为他被疼哭了,用帕子给他擦擦眼睛,哄孩子似的:“小公子不痛了,奴婢为您上药后,很快就好了,给您吹一吹。”

沈禾:“……”

更尴尬了呀!

他一想到连翘跟荷菱她们十之八九,晓得他早上干了什么,就觉得脑子要烧着了。

沈禾从小到大简直没社死到这种程度过。

他张开手指,用力盖住自己的脸,嗓音闷闷的说:“没事,不用找太医,我就是摔了一下,有点疼,明早睡一觉就好了。”

连翘还是不太放心,但少年坚持没事,只好给他涂完药便作罢。

戚拙蕴在书房里,知道小孩羞耻心强,现在肯定要面子得不行。

他没有立刻追过去,想着让沈禾自己缓一缓。

可脑海中全是沈禾在门口摔得那一跤,坐立不安。

没等一会,便起身对宋少傅道:“少傅,今日暂且如此,明日再来为他讲策论罢。”

宋少傅觉得沈小公子今日八成也听不进去,颔首:“好,殿下慢行。微臣告退。”

戚拙蕴大步朝着偏殿走去,衣摆裹挟着微风,袍角轻扬。

到了偏殿,沈禾正对着门口,坐在凳子上。

裤腿卷上去,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膝头红红的。

戚拙蕴一时心疼,一时好笑:“你跑什么?”

沈禾脸蛋子又开始发烧。

可恶,他心理建设还没做好呢!

呜呜呜忍忍吧,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呜呜。

沈禾低着头,声若蚊吟:“嗯,没跑,就是不小心摔了……”

他脸颊从柔软的耳根,一路烧过来一层粉。

让人想要捏捏。

戚拙蕴于是抬手,指尖捏了捏少年柔软的耳垂。

小小的,软绵绵,触手很烫。

沈禾扒拉掉耳朵边的手,两手提着自己的裤腿,就要往床边走。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今夜就让他长眠于被子里,就算闷死他!热死他!他也绝对不会再露头!

戚拙蕴好笑不已,按着他的肩头,蹲下去,一手握住少年的小腿肚。

他将沈禾的小腿抬起来,轻声哄:“乖乖的。”

而后按着他的腿,抬起后放下,询问:“觉得骨头痛吗?”

沈禾不想说话,两只手盖着脸,安静摇头。

戚拙蕴试了试沈禾另一条腿,少年仍旧摇头。

他这才松口气。

他摆手,屏退了屋里的所有人,只留下自己跟小少年两个。

就这么蹲在沈禾跟前,带着笑意的嗓音说:“禾禾,这么容易害羞呀?在哥哥跟前不必如此,你小时候流口水的模样,哥哥又并非没瞧见过。”

他虽然蹲着,但似乎没有比坐在矮凳上的沈禾低很多。

沈禾盖着自己的眼睛,嘟嘟囔囔:“那一样嘛?”

流口水跟这是一个性质?

再说了,那时候他是小屁孩,干什么都可以厚着脸皮,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都是个大人了,社死到这种程度,谁遭得住呀?

戚拙蕴将他两条胳膊拽下来,强行握住他的手,仰头跟沈禾对视。

他面容温柔,耐心的要命,轻声说:“有何不同?皆是不能控制,人生来会遇到的事。不仅禾禾会如此,世上每个男子都会如此,哥哥也是相同的。”

他捏着掌中小了一圈的手,温声说:“哥哥也曾梦遗,比禾禾岁数还要小一些,十四便如此,不曾觉得羞耻。这代表着禾禾长大了,以后能够有心仪的姑娘,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说到这里,戚拙蕴的嗓音顿了下。

沈禾没注意。

沈禾的羞耻确实被戚拙蕴缓解了些,他的注意力被带跑偏:“十四?”

少年好像很惊讶,瞪大了眼睛。

一双猫儿眼睁得溜圆,映照着烛火的光晕,像是围着黑亮的瞳仁镀上一层耀目的光圈。

戚拙蕴盯着沈禾的双眼。

他捏捏掌心的手,问:“怎么,现在还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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