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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她跟着夏明勤思路糊弄眼下,装作懵懂无知,还要搀扶着夏明勤下台阶。

也挺让人膈应。

夏明勤闻言手轻抚在许襄君头顶,宽慰欣喜:“朕没白疼你,还是你最懂事。明明你年纪最小,怎么能这么懂朕心?”

“ ”你看我想懂吗!

许襄君拧眉,压声轻语:“因为襄君心悦陛下啊,陛下竟不知吗?那陛下可伤了妾身的心。”

她俏媚着娇声,换成仰躺动作盯着夏明勤,烟波匀动分外勾人。

余光却瞧见门前竹帘旁站在一个人,素蓝衣袍身形挺立。

黎至垂射而来的眸光与她交错,许襄君惊了一身汗,嗓子瞬间被堵住。

他几时进来的。

夏明勤笑着俯身,在许襄君怔愣时轻轻吻在她眉心,朗笑说:“恩,是朕说错了话,襄君最是心悦朕了,那这么乖的襄君想要怎样的赏赐?”

末了夏明勤伸颈,想印在她唇上。

许襄君忙地惊侧起身,他的唇角还是蹭擦到她脸颊,湿漉漉的让人头皮发麻。

许襄君神色青白,抬手便是想擦,却在夏明勤目光下止住动作。

掩头一派娇羞,嘤然有声:“陛下有人。”

“臣 臣妾什么也不要。”声音不住轻颤,手被情景压迫,缓缓钩上夏明勤衣袖。

许襄君余光慌忙看向门前,黎至垂颈并未抬头,从他略微犯僵的双肩,许襄君绝望地倒吸口凉气。

夏明勤臂膀一揽将许襄君摁在怀中,唇角垂她耳边:“听闻襄君爱听经,朕今日便同你一块听如何,你可喜欢?”

我不喜欢!你赶紧滚!就地驾崩也行。

许襄君咬牙揪紧被褥,真想一掌打昏夏明勤,颤抖的掌心一忍再忍,最终将自己噎得胸闷气短。

夏明勤朝门前招手:“黎至来,如往日那般给朕与婕妤诵段经。”

“是。”

步声渐进,每一步跟鼓槌一样狠擂在她心口,惶惶然让人发慌。

“ ”许襄君在夏明勤怀里隐怒上头,挣脱不得让她愈发愤闷。

侧垂头实在不知如何,嗓子呜咽尽数吞下,也不敢抬头看近在咫尺的黎至。

油然一股钻心让人神智难清。

夏明勤将头枕在她肩上,笑着问黎至:“襄君平时最爱听哪段?今日便听这卷。”

黎至回眸佝颈,缓缓伏地跪在床榻不远处,清冷声字字清晰:“娘娘喜听《十善业道经》”

许襄君脊背犯麻,欲哭无泪,唇舌咬了再咬。

谁有十善了,她现在想有十恶。

夏明勤复述遍,用力将许襄君揽紧:“十善业 难怪襄君如此懂事,竟是因此,遇见襄君倒是朕的福缘。”

他朝下睥睨看向黎至清瘦的脊梁,吩咐道:“就诵这。”

黎至伏地叩头:“是。”

听这细声,许襄君本能别开眸,隐隐咬牙,吐不尽此刻胸间苦闷。

黎至缓缓出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娑竭罗龙宫,与八千大比丘众、三万二千菩萨摩诃萨俱。尔时,世尊告龙王言。一切众生,心想异故,造业亦异,由是故有诸趣轮转 ”

她试图挣脱时,夏明勤臂膀收紧将她拢紧怀里,两人贴的严丝合缝。

耳边是黎至清晰的咬字,每一个字都如同把刀扎她心口,疼痛难忍,终等到一篇经文诵完,许襄君求饶般央告夏明勤要休息。

软声极力求讨:“妾身又困了,陛下可容臣妾再小憩会儿?”指尖绕着他衣角,生怕夏明勤不应。

夏明勤目光坠她小腹上,怕她不适,上下仔细瞧她神色,见她一切都好,抬手将薄被替她掖好。

沉声:“那朕今日在这儿陪你,你且歇息。”

许襄君心口无数柄刀恨不得迸他脸上,浅笑着拢紧被子滚到床里侧装睡。

满脑子反复:夏明勤什么时候滚?

这让她怎么面对黎至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连昬接晨

◎娘娘昨日说心悦谁?还请婕妤娘娘再与奴才说一声?◎

晚间刚用完膳, 夏明勤便被秦贵妃遣来的人带走。

恭送圣驾瞬间,许襄君嘴角列到耳后,欣喜程度可比肩逢年过节赏赐阖宫上下。

她扶额歪斜, 孱弱模样让人心疼。

“白衡,本宫乏了, 莫来惊扰, 你们也早早歇息。”说完许襄君犹如一阵风,带着平珠卷锁了殿门。

白衡伸手还没扶住人, 张口哑言,话没来得及说便又重新回到腹中, 院中只剩娘娘袅娜离去的背影。

回到房, 许襄君手忙脚乱地轻推平珠到自己床榻上,急语:“你好好休息, 有什么不适跟我说。”

转身匆匆便要走, 衣角被平珠捏住。

受到阻力, 许襄君顺而回望。

平珠一脸复杂:“黎先生让我同娘娘说声他出门了, 可能要后半夜回来。”

声音在许襄君神色变化下越来越小, 到末了平珠都不太敢出声。

许襄君站定, 想到夏明勤来了这么久,他心里许是不痛快。

长吁口气:“恩, 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 我去等他。”

走了两步回头, “辛苦你了。”转眼许襄君翻窗跳出去。

平珠神色茫白,撑着下颚看向虚合的窗框沉默。

是何种情愫能让她们在深宫中不顾生死、如此离经叛道的彼此相依?她掏空脑子里二十年来所有见闻也没想明白。

许襄君一掌推开窗, 屋内洁净整齐, 佛龛前线香刚过半, 看来离开也不是许久。

她驾轻就熟地进屋, 桌面显眼地摆放了支艳红色长春花,许襄君走近轻轻捻在指尖,挑眉笑了声脆的。

黎至回来时动作特意放轻,怕许襄君在里面休息。

拨开窗没想到看见许襄君伏在他常用的小案前,昏黄灯下她正端腕提笔,手旁是那支他特意给她摘的长春花。

微闪跳簇的烛光下她面容娴静恬适,仿若那时在她宅邸瞧见她窗前读书那幕,也如这般清雅绝尘。

黎至顿目往心底狠刻留念了一番,抿唇缓提着衣袍进去。

许襄君闻声未曾搁笔,只是匀了些速,字迹变得更为锋利快决。

屋内因黎至这丝声音开始升温,没了方才那般静凉。

黎至随手取条帕子拭手,隐了手背几缕血迹,沾血帕子塞进衣袖深处。

杏步走近,从她背后俯身:“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床榻走前我都给你铺好了。”

头发沿着佝颈动作垂下,与许襄君青丝绞缠在一块儿。

许襄君在他默过的经文上重新书写,如同一笔一划的临摹。

“睡不着。”她仰着头,头顶发丝擦过黎至下颌,随后眸光对上。

黎至笼着橘光的温煦得让她心头一暖。

许襄君手没停,盲在他写过的经文上继续书写。两人笔迹叠合,她娟秀的笔锋全藏在他之下。

见她神色倦怠,黎至倾身跪坐在她之后,右手握住她的手:“还有几句我带你写罢,然后陪你去休息?”

温厚声音落她耳边,许襄君松肩往后一靠,整个贴他怀里。

黎至左手推揉她腰窝:“可是累了?要不搁笔吧。”

刚要松笔,动作被许襄君力道制止,她反倒捏紧笔杆,软哝着细语:“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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