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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谢谢阅读,虽迟但到。

什么算计

◎你将生死交予我手,我还分心其它,奴才是多没心。◎

许襄君端盏茶, 靠在小楼窗边临眺殿门外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顾元菱,她抿唇含笑得十分喜悦。

顾寺卿半月前被陛下当众斥责,罚了十板子加三个月月俸, 顾寺卿做了大半辈子文官那受得起这十杖,至今还在家养伤。

清风徐来几声脆笑, 黎至觉着十分悦耳舒心, 自觉降低诵经声音,缓缓跟她一道弯唇, 满眼温煦地瞧他。

顾元菱在殿外仰头与她凶狠遥视,龇牙咧嘴硬是没法儿发作。

最终气急, 顾元菱喝骂:“许襄君你有本事开门、出殿。”

看顾元菱涨红的脸, 她撑着下颚闲适道:“你有本事进来。”

挑扬下颚耀武扬威。

许襄君靠坐上窗台,一只脚腾空缓缓前后踢荡, 苍葭色衣裙犹如绿波。她身子骤然一晃, 吓得黎至咬断经文, 一步阔近一掌实实扣紧她腰肢。

固定好, 心惊出的汗才凉彻脊背, 黎至嗓子堵涩:“下来。”

这是二层, 摔下去他根本不敢想是什么情景。

她回头,黎至鬓角都被冷汗沁湿, 两眼嵌满惊慌担忧。

许襄君勾唇, 肩脊彻底放松, 身子骤然软在他手上,黎至吓得又贴近一步, 将摇摇欲坠的她牢牢揽入怀里。

为防止有人发现, 黎至动作特意卡好楼下死角, 无人能看见他们贴在一处。

许襄君知晓他会这般, 无所避忌地斜倚在黎至肩头,捏紧他指腹摇摇晃晃如同撒娇。

黎至喉头一阵情不自禁颤涌。

白衡汗颜,脸色铁青地走到小楼前,仰头小声规劝:“娘娘您小心,往里去些。”

“顾贵人都来门前骂了好几次,您别再刺激她了,与人为善啊娘娘!我们总要出门的吧。”

这段时间顾元菱发了疯一样阖宫上下堵她们,宫里不少笑话。

许襄君垂头看楼下,挚诚地问:“我烧了你住处你还能与我为善?”她由衷‘啧啧’称赞,“白衡果然人美心善。”

白衡当即被噎得说不出话。

顾元菱知道许襄君不会开门,怒目切齿一阵便带人离去。

叩门声一停,白衡终于歇下心,哝语:“顾贵人走了,娘娘现下可以好好听经了。”

许襄君耳旁一阵清寂,扭头,鼻尖不小心撞到黎至下颚:“你怎么不诵?”

黎至怔愣一下,下颚情难自抑轻扫蹭擦她鼻尖:“你将生死交予我手,我还分心其它,奴才是多没心。”

许襄君笑着往前扑,黎至两手接住窗台上跌下来的人。心里踏实后,这才续上方才吞进腹里的半篇经文。

“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 ”

骨子深处眷念使他倾在许襄君耳畔,缓缓诵出来。

他这些时日见惯生死鲜血,总是更想靠近许襄君,以求某种心理平和。

潮热卷了她半身,许襄君‘唔’得一颤,抓皱他衣裳。

耳边痒得她直往黎至怀里钻,经文掺上沉厚笑意,听得许襄君心神恍惚。

黎至扣紧腰肢不许她胡乱动弹。

继续诵:“我为汝略说,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 ”

许襄君胸肺凝噎,声音颤了又颤:“这样你就别诵了。”

这谁能听下去。

她指尖推顶黎至胸膛,两耳嗡震发麻。

黎至垂眸松开手:“日后莫行此危险。”转念想了想,他换个温厚声线,“我在娘娘随心便好,如此危地奴才会护住你的。”

深看了她几眼,松手将人安置到桌前,速速不停地诵完余下。

经文结束,他整襟危坐到许襄君身边。

俨然一派端正:“平珠已然足三个月身孕、胎象稳固,娘娘对她可有安排?若是安排不足可否交予奴才善后?”

平珠是件大事,每日每时牵绊了他们不少心绪。

许襄君两耳带颈子依旧沸热,心口惶惶酥着,缓了几口气才问:“这么早送走?再等等不行吗。”

才三个月而已。

黎至眸子骤然沉色:“她马上就要显怀了,再有两个月便是陛下生辰,届时是娘娘犯上遮掩妊娠的最好时机。在此之前平珠会束缚奴才手脚,早早将她送出去奴才的布局才不好伤着她。”

他深切明白许襄君犹疑,停顿一下说:“你若觉得平珠留在身边才能安心,奴才再尽心些即可。”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这需要消耗许多心神。

多了平珠如同在颅顶悬着剑,所有事束手束脚还怕她自己不慎被人发现,又恐她伤着惊着。

许襄君撑着下颚盘算了当下局面:“把她送走罢,你安排便好。”

黎至点头:“好,奴才近日准备得益便同你细说。”

许襄君闻言脸色还是不好看了几分,肩胛一僵,呼吸不自然紧促几分。

他隔着桌面握住她的手:“奴才不会让陛下在上辰宫留宿。”

听到‘留宿’许襄君整个人一惊,双眸填满慌乱。

黎至捏紧她:“我答应你不会有这件事发生,襄君莫怕。”宽慰效用许是不大,她脸色可见的灰白下去。

许襄君深缓几口气,凉透的掌心才翻握住他的手:“你可否将这段时间夜半而归的原因细说给我听?寻到上次荷花池旁的是谁了?”

她将心绪转移到黎至身上,体温才渐渐笼回身,但紧锁的眉头却始终舒不下来。

黎至敛神:“是李婕妤。”

许襄君:???

她温吞问:“是我受封送黄玉、你让我警醒的李婕妤?”

“是。”黎至跟着蹙眉。

许襄君万分费解:“我自问入宫以来与她并没有正面交涉过,我们无仇无怨的她为何如此。”

话到这里也知道了关窍:“她听命谁?”

然后许襄君动脑子排除:“皇后对我是直接的厌恶,有不除不快理由。”

“秦贵妃 她若是有不轨之心,用我危难嫁祸皇后倒是一箭双雕,她渔翁得利,更多赢面是她膝下八岁的绪王殿下。”

“丽妃舒静无嗣,她争与不争在宫里都一样。剩下的几位高位妃嫔我实在想不出。”

目光投给黎至,想听听他如何说。

许襄君都觉得自己冤枉,她入宫不怎么与人走动,从不‘招惹’是非,怎么还在漩涡中呢。

恍然抿了唇,笑了个无奈。

指尖钩了钩凉透的瓷盏,一抹莹色晕在指尖,凉的人心寒。

黎至声音森然:“最初那碗伤人的雪耳也与她宫里人有些关系。”

他拧眉:“如你所言,你与她可谓是都没正眼见过,但她们的恶意无止无尽必然有因。”

黎至双目微微一沉,寒光凌冽,弥漫了层杀意。

许襄君轻咳打断他生戾的心绪,指尖跳动在他手背上。

“想知道为什么简单,亲自去见见就有分辨了。只是我好奇她既然打算这般害我,当初那块黄玉是什么意思。”

“我与她、或者说与她背后那人有什么冲突?”

黎至手背弹动一缩:“其实你大可不出面,只需我再多费些功夫也是能查清原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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