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就是他留下的鲍鱼海参没?拿,等着扒好了做完了冻上,得想?法子送他家去?。
回了家,倒上瓜子,整杯茶水,老老小小坐着看电视里的国庆晚会。
盛老爷子看着看着就拿起了自己的小笸箩开始干活儿,一进了冬天离过年也不远了,他打算一样一样把家里的东西都?换换新样子。
盛罗看了一会儿就走神儿了,抓着瓜子凑过来看姥爷用毛线钩东西。
“姥爷,你?这是啥呀?”
“弄两个新抱枕。”盛老爷子拉了了手?里橘黄色的编织物,“我看人家还有把抱枕弄成花的,我也给你?弄几个?”
“我觉得现在的小南瓜挺好的。”
盛罗随手?把身?后的南瓜拿过来盖在肚子上。
老爷子看了看自己钩好了的:“小花也好呀,整个金黄儿的,那啥,叫啥?中间?一个圆盘子,旁边支棱着黄色大花瓣。”
盛罗想?了想?:“太阳花?”
“诶,对对对!”
老爷子乐呵呵的:“我给你?弄个太阳花的。”
“好呀。”盛罗咔嚓咔嚓地用指尖扒了瓜子,给姥姥吃,给姥爷吃,给自己吃,一人一颗轮着来。
……
“盛老师,这是一会儿舞台结束之后送给您的花,按照方老师安排的,没?有玫瑰和带刺的,主要是以百合和太阳花为主。”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用黑色的布条遮住了眼睛,仿佛怔愣了下,随后,她又勾起唇角笑了:
“谢谢。”
“哎呀!盛老师你?太漂亮了!”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激动到跳起来的时?候连胸前?的工牌都?跟着一阵乱晃。
化妆间?里激动的人不止她一个。
化妆师透过镜子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成品——用黑色绸带遮住了眼睛的女人穿着繁复的绣金黑色大袍,长?发披垂,更显出了她脸部轮廓的精致和有别于其他人的气质。
“学武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好看,穿在盛老师的身?上就变成了又好看又有气势!”
“谢谢,辛苦了。”盛罗小心地站起来,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在自己同事的指引下走向舞台。
她的合伙人也就是盛卓武馆的泰拳教练方卓也虽然长?得英朗大方,在营销上面却颇有头脑,应是在漫展上找了一个舞台让她去?进行国风武术表演来给武馆作宣传。
盛罗本来还在犹豫,但是学员们都?表示非常期待,她就答应了。
和她一起来的同事小声说:“盛老师,主办方好细心啊,后面还安排了一个大布偶替咱们拦着人。”
盛罗看不见,在这种人特别多的场合更是有诸多的麻烦,她很淡定,在旁边陪伴的人都?比她紧张多了,看见有人帮忙,她们的心情也松弛了下来。
盛罗没?说话?。
很多很多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或者在对她驻足围观。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还有纷乱的、嘈杂的、陌生的或者熟悉的脚步声。
“盛老师盛老师!好多人都?在看过来!你?太好看了!”
刚刚蹦蹦跳跳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帮忙了。
终于穿过人潮登上舞台。
灯光下,盛罗走到排练过的位置上,将手?杖递给了同事。
十?二岁那年她在深圳学习龙门八卦掌的时?候想?的是要保护什么。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很多东西离她而去?,其中包括光明和感情。
八卦掌却还陪着她,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激昂的音乐响起,她抬手?起势,衣袍上的黑色与金色交结在了一起。
台下的人们举着手?机,嘴里不停地欢呼,几乎要看痴了。
一直到音乐结束,有人登台献花,人群还是激荡不已。
主持人问一些提前?准备好的问题,有年轻的女孩儿大声喊:“姐姐你?性取向卡得死吗?”
盛罗愣了下,然后笑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尖叫,还对她喊起了“姐姐求嫁”和“老公”。
穿着布偶衣服的陆序站在人群中,只觉得举目四望都?是自己的情敌。
看着盛罗怀里抱着的花束,他用身?上的对讲机对助理?说:
“买点太阳花送到武馆和展馆这里……”
他还记得盛罗很喜欢太阳花的抱枕,他送过盛罗很多东西,唯有那几个抱枕一直得她宠爱。
可?惜盛罗搬走的时?候它们也被留下了。
眼看着盛罗下台了,人们蜂拥向前?,陆序连忙挤了过去?。
就算空调开到了最?大,人山人海的场馆里的还是热得人口干舌燥。
陆序能感觉到汗水从自己的脑后一口气流到了脚后跟。
跟在盛罗的身?后帮她拦下热情的人们,还得瞪着眼看着那些穿着奇奇怪怪的ser们谨慎又欢喜地来跟盛罗合影,玩偶头罩下面的陆序表情越来越难看。
现在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吗?
为什么要盛罗比心?
为什么要喊“姐姐贴贴”?
那个啥!那个穿着小短裙的女孩子你?不要把腿往盛罗身?上放那是我老婆!
愤怒的玩偶熊只恨自己没?有学过什么拳击,不然现在就可?以一拳打倒一个情敌。
“盛老师,不好意思,我想?去?洗手?间?,我先送你?回化妆间?吧。”
“不用。”盛罗摆摆手?,“你?去?就好了,那边人少,我在那边等你?。”
盛罗用听觉选定了一个人少的方向。
“那边是消防通道?,你?不要走远哦。”
同事叮嘱了好几遍,匆匆去?卫生间?门口排队。
盛罗用手?拿着导盲杖,一点一点小心地往前?走。
陆序跟在她的身?后,突然有些心酸。
他把家里的一切都?弄得适合盛罗的生活,却还是留不住她,外面的世界嘈杂纷扰,却总能获得盛罗的笑容。
一个穿着黑色金色锦袍、身?上戴着黑色遮目带的女人走在前?面。
一头又高又大的玩偶熊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两个人一直往僻静处走,陆序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可?惜,已经晚了。
天旋地转,玩偶熊的头罩被甩脱到了地上。
陆序的脸死死贴着地面,在他不远处就是场馆通道?的玻璃门,正倒映着他的狼狈,还有攻击他的人。。
那个在极短时?间?就让无数人倾心的女人此时?正踩在他的脊背上。
绣金的袍角掠过他的眼前?。
用手?撑着膝盖,盛罗无奈地说:“陆序,你?是打算跟我多久?”
“我只是不放心。”手?握几个大型企业,以高冷寡言而著称的陆老板满头大汗一身?尘土,还在小心地为自己辩解。
“不需要。我说过的,你?和我之间?应该了断的干干净净。”
看着玻璃门的上影子,陆序喘了一声:“盛罗,就算离婚了,我也可?以追求你?。”
“陆序,只是你?觉得你?可?以。你?觉得你?可?以追我,你?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再在一起,就跟从前?一样,你?觉得我应该呆在家里做你?的妻子,在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