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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十、心靈關係

 

到出口。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她回头,看见那条漆黑的蟒蛇正用尾巴拉开那人对面的椅子。

「来都来了,不坐下聊聊吗?」那人真诚地邀请,「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她冷冷拒绝,「问你问题就是浪费时间。」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美丽,亚莱蒂·艾凡西斯。」那人托着头,嘴角牵起宠溺的弧度,「我虽然无法回答关于『那根魔杖』的问题,但其他问题我会考虑回答哦。」

亚莱蒂愣住了。

她应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你怎么会知道那根魔杖?」她警戒地问,「你跟踪我?」

「嗯……我确实算是跟踪过你,大概一个下午左右。」那人微笑着思考了一下,「不过,这和我知道那根魔杖的事没什么关係。」

一个下午……亚莱蒂想,她在外拿着那根魔杖的时间就只有昨天午休到停课回家的期间,而且一回教室就收进了书包里,黑蛇之主很有可能是在那段期间看到她拿着魔杖的人,但回家的路上,奇路斯和毕斯帝他们并没察觉到什么跟踪狂的气息。

然而眼下,比起推理黑蛇之主的身分,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gd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人?还是什么单位?」她快步走向那人,双手急切地拍上咖啡桌,「如果你知道魔杖的主人是谁、告诉我!」

「我说了,无法回答和魔杖有关的提问。」那人微笑。

「你是无法回答,还是知道却不想回答?」亚莱蒂倾身逼问。

「两者都有,也两者都没有。」黑蛇之主轻快地道,「那根魔杖让你很困扰吗?」

亚莱蒂一时语塞。

那根魔杖给她带来的不仅只有困扰,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黑蛇之主面前示弱,但儘管自己对他心怀反感,她也不觉得黑蛇之主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小人。

相反,她觉得如果是这个人,可以对他坦白。

「那根魔杖……好像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亚莱蒂搁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垂下头,眼神有几分混乱,「而且,我觉得……我好像少了一部分的自己。」

黑蛇之主温柔地凝视着她,沉默着。

「说话……」她埋怨地瞪向那人,「别再逃避我。」

闻言,黑蛇之主嘴角的弧度顿时显得有些苦涩。

「我很抱歉,亚莱蒂。」他终于轻声开口,「……你遗失的部分,有机会找得回来。」

银发少女愣住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缺失的那一部分,黑蛇之主却彷彿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她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的,但是我无法回答。」那人的语气恢復了一贯的优雅,「我能说的只是……只要你继续追求内心的渴望,『那个人』就会再次看向你……不,他不得不看向你。」

「那个人?」亚莱蒂愣愣地睁圆了眼睛,「那个人……是谁?」

「嗯……我好像说得太多了。」黑蛇之主将手指放在唇上,微笑,「希望这次的对话让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有稍微缩短一些,亲爱的亚莱蒂·艾凡西斯。」

「等等……!」

察觉这是黑蛇之主打算结束对话的徵兆,她向前伸手,然而,又一次,她的手臂穿过了黑蛇之主的身体,那人就彷彿只是空中的投影一般,她无法触碰到那人的形体。

「又是这样……!」亚莱蒂咬牙,看向逐渐模糊的黑蛇之主,「为什么你总是逃走!」

「有时候是我逃走,有时候是你做好了离开的准备。」那人轻声笑答,「再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形体,你还有很多种触碰到我的方式,日后可能会有机会的。」

少女不甘心地握紧拳头,那人将掌心覆上她的手。

并没有触碰的实感,但她的手却阵阵发麻。

「让我们继续履行各自的约定吧,亚莱蒂·艾凡西斯。」他凑近她的脸庞,柔声轻语,「我会继续等待那10的可能性……我相信你。」

那人的嗓音令她很安心,亚莱蒂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我们还会再见吧?」她细声问,以她不想让黑蛇之主听到的音量。

然而黑蛇之主似乎听见了,露出温暖的微笑。

「一定会。」他说,「无论几次,只要你想,都能来梦中见我。」

有一瞬间,他模糊的形影似乎显得清晰了些,但亚莱蒂没能来得及多看,渐强的白光淹没了她的视野,再一眨眼,那个白色的空间消失了,而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得大大的双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是午夜了。

烧还未退,但头已经不那么疼了,亚莱蒂翻了个身,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滑过脸庞,滴上枕头,她慢慢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这么多年来明明都从不曾哭过。

她又一次翻身躺平在床上,心中有种被抚慰了的感觉。她还来不及细细回味这种感受,蓝光在房里乍现,一个高挑的人影现身在她的房中。

那是维尔连斯。

亚莱蒂因这副景象而瞪大了眼。

【等等、不用慌!】

在她起身前,利瑟比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一隻银白色的小鸟翩然降落在床头。

【这货吵着自己被爽约,硬要我带他过来看你。】随着利瑟比的意念不断传来,小鸟吱吱喳喳地跳叫,【不用怕,我也会陪着你,要是这变态敢图谋不轨,我马上轰他出去。】

得到利瑟比的保证,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是真的害怕维尔连斯,但病中虚弱的现在,她知道自己可能承受不住维尔连斯那种过于刺激的玩法,无论是被虐的一方,还是虐待的一方。

「唉呀,主人……」那男人彬彬有礼地等待圣鸟与少女的对话告一段落,这才开口,「我以为生病只是用来打发我的藉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病了。」

「如果再早点醒来,我会过去的。」亚莱蒂轻声回答,「抱歉。」

闻言,维尔连斯露出微笑。

「这种时候,如果能以羞辱代替道歉,我会更开心哦。」他伸手抚摸少女发烫的前额,在床边慢慢跪下来,「不过,主人没有骗我,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亚莱蒂望着他,慢慢睁圆了双眼。

她侧过头,安静地望着趴在床缘与她对视的紫发少年,想起了上午在河堤边与三野木的对话,在维尔连斯与那个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超乎于虐与被虐、支配与臣服之外的感觉。

那种感觉,现在也从维尔连斯身上传向了她。

「你打算留在这里吗?」她不解地问,「现在我无法承受你的虐待,也虐待不了你,今晚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么说就太令我伤心了,我的主人,s与之间可能是只有肉体关係没错……」维尔连斯勾起了微笑,「但主与奴……是心灵的关係。」

银发少女稍稍蹙眉。

「我听不出来这两种有哪里不一样……」

「啊啊、我自己有时候也分不太清楚,因为它们是相辅相成的。」手指轻轻蜷起少女银白的发梢,维尔连斯柔声道,「不过……即使害怕可能会被再虐到吐,我还是想要来见主人一面,为此,我可以把那些令人厌恶的伤疤的故事都向您坦白……我的心已经成为您的奴了。」

床头上的银鸟摆出极度嫌恶的姿态,亚莱蒂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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