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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云休仰头闭着眼,心上像被人挠了似的痒,脑后微微发麻,抵在宋遂远胸膛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

他迷离中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

猫想,他好想一辈子与宋遂远接吻。

……

漫长的吻结束,两人紧贴着睡下,大半个夜晚已过,都沾染上困顿。

安静了片刻,云休忽地睁开眼,他想起宋遂远方才的话,冒出来新问题:“尺玉长大会生崽崽吗?”

宋遂远浓密的长睫轻眨,半睁双眸,他思忖一瞬,慢腾腾但笃定道:“不会。”

教崽崽会趁早。

“哦。”云休枕着他的肩道,“我很喜欢我生的崽哦。”

宋遂远嗯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

相拥的二人在厢房床上小憩了一个时辰,新一年太阳升起,天边日头渐渐驱散黑暗。

醒来一道用了早膳,宋遂远与云休抱着尺玉到城中游玩。

年节热闹,一连几日,东西市的酒楼教坊等皆有新意,且同辈亲友互相走动,悠闲也繁忙。

直到大年初五这一日,接连两道急报送回盛京。

一是夯夷王斗争出了结果,三王子继位,而这新夯夷王甫一上任,便派人在云字军驻扎河流对岸安营扎寨,其心显然不良。

二是东蛮人成规模地抢大楚百姓家中余粮。

方才过去的冬日北方大雪大寒,这两族生计皆不好过,纷纷打起大楚边民的主意。

两件事尽需解决。

镇国公回西北镇守便是,至于东蛮,皇帝派了太子殿下去历练。

当日朝罢,镇国公夫夫便回府收拾行囊,他们第二日便要离京。

尺玉年岁尚小,冬日奔波过于遭罪,而且云休与宋遂远生了情,夫夫二人并未打算他们回去。

云休带着尺玉暂且留在盛京,却不能以镇国公世子的身份。九溪早有准备,为云休打造了一张新的□□,这一日亲自为他贴与面上。

云世子精致的脸霎时变得普通,不过他灵动的圆眼与通身的意气风发,让这张脸变得不太有有说服力。

九溪默了默,朝宋遂远道:“你往后教一教他。”

起码别太像个公子,毕竟云休这次的身份是镇国公世子留下来照顾尺玉的小侍。

云休望着镜中自己的脸,伸手挠了挠,还是有点奇怪。

宋遂远颔首,视线同样落在陌生又熟悉的脸上。怀里的尺玉抱着小胖手,只睁着大眼睛打量,一言不发。

云休在镜中看到了崽,回过头:“尺玉是不认识爹爹了么?”

尺玉与陌生的脸对视片刻,吐着小舌头笑了一下,拍一拍自己的小胖脸:“玉要~”

小崽子不可能不识人,只是觉得新奇,想试。

“玉不要。”云休起身揉了揉崽白嫩的脸蛋。

九溪忙着清点要带走的行李,并未多留,听闻宋遂远将那两只赝品小白猫带了过来,转身去安置了。

屋中剩下一家三口,宋遂远伸手捏了捏云休的脸颊,并无想象中异样的手感。

云休问:“会不会不好看?”

云休不好看了。

宋遂远听出画中未尽意,敛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

云休:“……”

他瘪了下嘴,可怜但霸道:“那你也得喜欢我。”

宋遂远藏不住笑了,掐住他的脸,让他嘟起嘴巴:“想什么呢。”

云休圆瞳不免倔强。

宋遂远低声:“自然心悦你。”

云休满足地露出一丝笑,还未开口,宋遂远怀里的小崽子忽地摇摆小身躯,逃出父亲的怀抱,小胖手扒住爹爹的脸:“喜欢!”

尺玉也超喜欢爹爹!

云休微张的嘴又合上,无奈又心软,他接过小崽子抱着,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小胖脸,亲地变形:“爹爹也喜欢你!”

尺玉缩着脑袋,小眼神看向父亲。

呜,脸痛。

宋遂远失笑。

……

这一日,宋遂远留在镇国公府到很晚,一直到用晚膳时,他听云握川说起太子要去东蛮。

他今日收到一点消息便跑来了镇国公府,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与上一世太子先至西北,再转东蛮不同。

宋遂远皱了下眉,并不能放下对太子殿下的担心,上一世他便是在讨伐东蛮时意外身死。

宋遂远知晓其中有三皇子与卫家的手笔,却不知以何种方式,是否另有他人参与,以现今的情况来看,后者仍是需要担心。

不过云握川话落,九溪接着道,朝着康离:“北方落雪严重,还是要多带一些风寒丸。”

康离颔首:“尽数带上了。”

宋遂远轻顿,掀起眼帘看过去。

“小叔叔要跟爹爹回西北么?”云休好奇问道。

康离浅笑着摇头:“是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北上。”

云休一愣,忽地抱紧小崽子:“你们都离京啊……”

猫心底忽然不太舒服。

尺玉仰头看了看爹爹:“呀?”

宋遂远侧过脸,伸手抱过尺玉,顺势牵住云休一只手,他温声道:“等稳定一些,回暖后我们也带尺玉离京,他还未见过宿山。”

“嗯,遂远说的不错。”九溪道,“你们带着尺玉先安稳待在盛京。”

“现下天寒地冻的,盛京城内无疑最为舒适。”康离也道。

被人哄了三两句,云休好受了一些,他侧过头对上宋遂远,一丁点的不舒服彻底消散。

宋遂远也在盛京啊!

他们永远在一起!

正当宋遂远以为无事之时,怀里圆嘟嘟的尺玉崽忽地呜呜哼起来。

崽方才抠着小胖手听了半天,小脑袋瓜不知如何思考的,不由悲从中来。

尺玉瘪着小嘴巴,圆眼中掉下一滴泪,好不可怜。

比起云休,尺玉才是未经历过分离的那个。

不过宋遂远有些不大信不到八个月崽的理解能力,哄了哄他,迟疑问道:“尺玉为何哭?”

不止他,在座的皆有此惑。

尺玉哭够了,长睫打湿些许,他咬了咬小手指,小奶音答:“爹爹~”

爹爹哭,宝宝就哭。

云休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捂住他的小嘴巴:“爹爹才不哭,明明就是尺玉自己想哭。”

尺玉挥小手手,抢着说:“爹爹!”

爹爹哭。

宝宝是真哒!

宋遂远理了理小崽子的头发,垂首含笑,原来是心疼人的。

翌日天蒙蒙亮, 十里长亭离人相送。

与镇国公归京的浩荡之景不同,离别时只有些许官员,皆是太子一脉、镇国公故交, 同太子一道前来。

冬日清晨寒气入骨,队伍最后有人揣手耸着肩, 听着太子与镇国公你来我回的交谈,微微走神,他的视线不经意划过泾渭分明的另一侧。

那里只有一家公子, 挺拔的身躯被毛绒温暖的狐裘包裹。

他多扫了几眼,估摸着, 这狐裘当是暖极,否则这天寒地冻也无人胆敢抱着婴孩出门, 且这么久都尚未冻坏。

宋遂远自然不会缺席送别场合,甚至昨夜未回宋府,宿在云休院中。今日府中有了动静后, 他便唤两只猫起床。正是因为他在, 此时身后化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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