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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谈

 

这一个榻,谢归无奈,看来现在自己得躺地上了。

柳见尘见谢归下了床,疑惑地问:“干嘛?”

谢归也投去奇怪的目光:“你不睡床?”

柳见尘骂他:“你什么意思,想把老子的衣服当草席垫着?滚上来。”

谢归内心叹了口气,虽说早都睡过了,以前两人同床更是经常的事,但毕竟都过了这么久,现在的关系也还有些尴尬。

他还想出言推辞,柳见尘一把将他拉到床上,谢归心知扭捏无用,不如早点歇息。他闭上眼催自己快些入睡,但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单床还是叫他感到拘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横竖都睡不着。

“你…”谢归斟酌着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你生病了?”

“关你什么事?”柳见尘也没睡着,闷声闷气地回他。

“行。”谢归挪了挪身子,重新合上眼,过了会儿又察觉到柳见尘在把玩他的头发,更是无心睡眠。

“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吧,谢归。不告而别,还有……你的头发,这是怎么回事。”

谢归心头一紧,他不想说这个,便要装睡糊弄过去。

柳见尘知道他没有真的睡着,但也没有急着追问。反正人都回来了,他也没再打算给谢归离开自己的机会,得了空总有机会逼他说出来的。

柳见尘想,那你现在就装吧。

他对谢归尤其有耐心,也十分享受两个人这种互相纠缠折磨的感觉——谁都没有光明正大地承认过自己的心,就算发生过再多的肉体关系也只是把这无法言说的感情封存在伤口里,用谎言一直包裹着一道再也长不好的疤。

几只飞蛾不停地扑向烛光,好像不怕死一样。?内室里那个蠢货比虫子更不怕死,话还没说几句就拍桌顶嘴,完全无法好好沟通。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了,我现在就想打死他,或许还能算为民除害。

气还没喘匀,木门又被人粗暴的踹开,暴戾的情绪涌过来,?像雨季翻进屋子的水。

我掀起眼皮看他,一语不发地盯着他那张脸。这样的表情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他很愤怒,他感到委屈,他对我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怨气。但那又怎样,我只觉得他幼稚且自私,现在烦躁到想把整张桌子举起来砸死他。

他大叫着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甚至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于是闭上嘴巴,抽出佩刀横在腿上,接着从腰间的匣子里摸出一瓶护刀油,再掏出干净的帕子,例行对我的刀进行今天的养护工作。

他站在椅子边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我,好像挪动一下都会损害到他高不可攀的尊严。

我有点想笑,但是笑了会显得我在给他台阶下。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示好??而且这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笑呢?

嘲笑他的行为吗——不,这会伤他自尊。还是觉得他这幅样子虽然欠揍,但这人又生的好看,平日神气的寨主此时因为一点小事又要和我进行无理的争吵,偏偏有点可爱——害我拉不下脸。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能笑,必须得陪他把这场荒唐的小游戏玩下去。

其实我还有点替他觉得累,既然要和我比倔强,为什么不坐下比呢,而且就算是要打算冷战,就他那性子,有一分赢的可能性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坚持五分钟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拽进房里。

一个时辰后我们做完并肩躺在卧室的床上,我散漫着思维,考虑应该去哪里开启新人生:策马南下,或许苍山洱海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说,要不就这样吧。

他回,什么这样那样。

侧过头,我看他正以一种累人又伤眼的姿势研究进攻的地图线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图纸。

我说,你自己着办吧。

他猛地转过头,好像被抛弃了,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说怎么了,以你的能力有没有我在都无所谓吧。他抽动一下嘴角,要说点什么,但我们刚做完,为了在我面前装温情,他就把那些我都能猜到的脏话咽回了肚子。

过了一会,他说不行,反正我得跟着他走。

我问凭啥,他就气了,扔了手上的东西翻过来就要压我,说我再多说一句今晚就先把我干到说不出话。

我就这么无言地看他,看他又不忘初心地补充了一句:你必须去。

我也不是不会看气氛的人,现在就应该聪明点闭嘴,于是就亲了他一口。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每天早上都是我先醒,再把他叫醒,这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早已习惯了我在他身边时给他的安全感这事,现在成为了这场对决中最致命的破绽。

刚被赶出门那会儿,他晚上一直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当时我还是很爱他敬他的,就陪在他身边给他守夜,然后他就这样缠上我,接着发展成了一些不可言喻之事。

见他很迅速的被哄好了,于是我说你别想了快睡吧,再看眼瞎了就自己后悔去吧。

然后和我预料的一样,他果然听话地收拾好躺下了,以前我就老爱等他睡着盯着他的脸看,睡颜是他最平静美好的样子。

现在我不打算看他了,害怕再看下去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其实我也有点问题,因为我这人天生不太会说话,所谓沉默是金,说多错多。而且和他交流已经够麻烦了,里又多是怪人,我实在不想再惹上更多麻烦了。

近一年来我和他来来往往地起争执,说到一半我就冲他翻白眼,嫌此人无法沟通,干脆把嘴闭上了,他就一边骂我做作接着把怒火化作欲火,随后就要来一场粗暴的性爱。

他总爱说我变了,以前没这么爱呛他,他说一我就不敢说二,我听完就呛他,说现在你说一我也不敢做二啊。但这就是人,何况他自己也变了许多,似乎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而我不想多言。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他说一就说一,我说二还要做二了。

以前也有一次吵得厉害,甚至大打出手,最后我实在压不下气,。他想起柳寒朔刚才认真的样子,又将其与二人在擂台上争锋时的神色对上,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自己有那么脆弱吗,需要像宠物一样护着。

柳寒朔却没注意到他微妙的心理,只是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正常后站起身,问道:“饿吗?”

云霈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饥饿感。面对柳寒朔的询问,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柳寒朔过去想扶着他走,却被云霈用眼神拒绝了,只能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坐到桌前,再给他盛了碗粥。

冒着热气的碗让云霈稍微愣了一下。

柳寒朔坐到云霈的对面,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沉默地从一旁拿起老旧的笔记翻阅起来。

“……你不吃吗?”

开口说话后,云霈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干哑,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在柳寒朔似乎并没有在意。

“你吃。”柳寒朔顿了顿,又补充到,“你睡觉的时候我吃过了。”

云霈听不出柳寒朔的情绪,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投进面前的粥上,好半天才终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灼热的流质食物经过食道的触感让云霈瞬间泛起了恶心感,很容易便联想起其他不妙的东西,云霈想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露出任何异样,可勉强自己把地在途中住到一起。

在寨中的某天夜里沈潋在看不知从谁身上刮来的禁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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