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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同人/abo】蛮腰/上

 

寺内一见汪东城便如故交,不仅亲自为那两道符开光,更仔细问了唐禹哲的情况,沉吟一阵后让汪东城将人带来,也许他有办法。

汪东城自然大喜过望,那是他的好友,如今已经昏迷了快一年了,不吃不喝却看着未曾消瘦半分,但只能看着他闭着眼睛,不动不笑不能说话,这种感觉,颇为让人难受。

汪东城每天为唐禹哲擦一次身子,禹哲爱干净,他要照顾好,然后照例试着喂一点东西进去,还是一样的,水米难进。

甚至于自己含一点水在口中,嘴对嘴喂汪东城也试过,不过当时进去了,后面也会吐出来,真是能把人急死。

唐禹哲的头发攒得越发的长,汪东城想着留着就留着,禹哲的头发长得这样好,汪东城舍不得为他剪掉。

数天后他将人背到衍安寺,修也同在一路,住持为唐禹哲把脉后确认了一番当时的状况,修才知道东唐二人当时的情形居然如此之危难。

唐禹哲留在衍安寺,汪东城不放心,也跟着住了一段时间寺庙,整日里不是看护唐禹哲就是为庙里扫扫地。

修则干脆在寺庙里兼任了帮人看签解字,偶尔哄得哪个有钱人开心了还能拿点银子回去。

直到一天,修回来的样子有些异样,那日他记得清楚,汪东城的房间外有一树芭蕉,绿意正浓,有一叶正正遮了半个窗柩,阳光透进来,有芭蕉叶的脉络,影子落下,在他精致脸庞上,斑斓如蝶翼。

汪东城正坐在窗前,低头缝他们破了的衣服,旁边有好几段拢好的各色丝线。

修感到喉咙有些发紧,汪东城很快发现了他,头也不抬地喊他:“回来了,等会想吃什么?”

没有回答,汪东城把针线停下,抬头看到修的眼圈有些发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你要走了?”

修点头,走到他的面前,第一次那样出格地按住汪东城的脖颈,他们鼻尖靠近,于是那颗位置一样的泪痣重叠了。

呼吸的每一个起伏都感觉得到,修轻轻点了汪东城的脸颊,那颗泪痣在的地方。

“不要忘记我。”

汪东城于是伸手,将这个动作化为一种家人的温暖,他紧紧拥抱住了修:“才不会!修,我们会再见……”

他也点了点修眼角的痣:“我们有缘分。”

什么缘分?朋友兄弟亲人,能不能是那种爱人的缘分?实在不行,情人也可以。

修像逗了自己一下,但也回抱住少年:“我们当然会再见。”

我说了要用一生去守卫你。

在此之前,他要扫清一切障碍。

唐禹哲因为需在衍安寺中金塔休养,住持说在他醒来前不能见人,汪东城倒想一直守着,可家中来了信。

父亲病危,汪东城向住持叮嘱过后奔回辽城。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总算赶着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苍老的男人躺在榻上,四周日光被挡在麻布之下。汪东城跪在那里,紧紧握住他父亲的手。

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太好,见了孩子这样更是伤心,尚且有秀丽模样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色,白发苍苍,让汪东城心中绞痛。

“阿父……”

父亲的声音喑哑,但盯着自己的儿子,像看一轮初生太阳:“儿……阿父不怪你……”

“你要……尽忠报国……你一身本领……要让大家……都过得更好一点……阿父相信你……”

“阿父一直都……相信你……”

父亲一直这样告诉他,小时候汪东城还在读学堂,父亲牵着他的手说,我们家大东会好好学,阿父相信你。

上学堂的代价太大,父亲的病情越发严重,汪东城自己决定不再读书,原本他要参军的,可进军队也需要塞钱,不然就是最差的活,阿母舍不得让她的儿子这样受苦。

阿母自己绣东西,想攒些钱给他凑彩礼,以后娶个好姑娘,连阿父的性命都决定放弃了。

汪东城知道以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也许做儿女生来就是要拖累父母的,可汪东城绝对不愿意让父母亲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这几个月,他好不容易自己能挣些钱了,且住持收留他们在寺中吃住,省下的钱都托同乡带回来了。

可父亲的病却已经拖了太久。

汪东城说儿子不孝。

阿母抚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但还告诉她的儿子:“大东,你很好,阿父阿母一直为你骄傲。”

她看了看孩子腰间的一刀一剑:“你阿父只希望,你活得无怨无悔,开心健康,能为天下人做出一点事来。”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能撑起家,更要去撑起国。

阿父说:“我守望月关……北方狼命舛……”

阿父曾是大斐骑兵,亲手杀了无数外敌,也是那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落下了病根。

“儿……阿父看到红云啦……”

红云是当年那匹战马的名字。

最终还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一梦,太久了。

父亲离世后,汪东城本想一直守着母亲,可阿母不让,她说汪东城带来的钱已经够她生活了,让汪东城要出去,要做事,不求封王成侯,但一定要努力做出有益于天下的事。

汪东城从此着红衣,一是阿母喜欢这个颜色,她总盼着汪东城能娶个媳妇来着,二是为的是让阿母好听到自己的消息,也许那个江湖传言里的红衣少侠,就是他呢。

尔后回到江南,唐禹哲却已经走了,连一点消息都没留,汪东城猜他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只希望他要平安,其他的,汪东城一点不在乎。

那日万花丛中见了公子儒,不想后来衍安寺布施时他们又再见了。

“花仙?”

辰亦儒用雅瑟敲一敲他的头:“儒公子,或者公子儒。”

汪东城手里布施的勺子不停:“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吃不吃,不吃等会再来,大家正等着吃呢。”

辰亦儒难得脸上有点尴尬之情,一只白白的瓷碗从他的袖子里掏出来:“吃,少弄点。”

汪东城想也许是这个公子哥来体验体验被布施的感觉,也随手给了他一勺,继续招呼后面的民众了。

端着锅回寺里的时候,汪东城看到角落一袭水绿的衣裳,走过去,果然是公子儒,正在洗碗,非常认真地搓着碗上的污垢。

“真是,非要试试,试了又不吃完。”

“要不要用点皂角?”

辰亦儒也不管自己狼狈不狼狈了,眼前一亮:“要要要,快去拿!”

洗完了碗,汪东城帮他捧着那个瓷碗,辰亦儒则用扇子捶自己的腰:“那个少爷,比我还难伺候。”

汪东城好奇道:“与你一起游历的朋友吗?”

“正是,相当难缠的一个小友,可惜尊不在,不然何谈吃不完一碗菜粥。”

辰亦儒一撸袖子,顺手把碗给门口的一个乞丐了:“对了,今日天涯堂有新的江湖榜,要不要一道去听听看?”

一进茶馆,就有一道目光投来,简直密不透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亚纶,这是……”

汪东城上前走一步,指着少年腰间那把剑:“小雨,我还认得它。”

炎亚纶笑着站起来:“少侠好记性,我姓炎名亚纶,家在中原。”

“汪东城,辽城人,”红衣少年举起一刀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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