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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哦,我知道。”陈西瑞来了点兴趣,“我偶尔也在上面淘小说看,你写的那书叫啥名字?”

储兴宇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表哥:“叫啥名字?”

孙泽洋摸了摸鼻子,神情难测:“《我凭美貌震惊八国》”

陈西瑞:“……”

储兴宇:“……”

陈西瑞心如止水,照着名字搜索到一篇收藏8、评论5的短篇小说,再看发表时间,距今已经十年了。

开篇第一段是这样的——“我叫徐陶陶,祖上在东南沿海经商,与旅行家马可波罗是世交,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姜大帅,人如其名,长得很帅。”

“这你写的?”

“是的。”

陈西瑞瞄一眼储兴宇,满脸写着货不对板,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说:“挺不错的,写得很有灵气,怎么没坚持下去啊?”

孙泽洋真以为对方是在夸他,语气里不免有种生不逢时的悲壮感:“后来不就高三了吗,太忙了,没时间。”

“哎,可惜了。”陈西瑞叹气,“有时间可以捡起来写着玩,当个兴趣爱好不也挺好的。”

这餐饭吃得轻松,双方交流也很愉快,比之前那几个奇葩相亲男观感好太多。

吃完后,孙泽洋把储兴宇支走,单独跟陈西瑞沿着临安街溜达,相顾无言了一阵,他起了个头:“咱们这年纪,家里都逼得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假装谈恋爱啊?”

“为什么要假装,你是有什么隐疾吗?”

“当然没有!”孙泽洋反应激烈,“咱俩今天来相亲,不都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嘛,谁想年纪轻轻的就一脚踏进坟墓啊。”

陈西瑞无语:“我是正儿八经来找对象的,不是来跟你玩过家家的。”

“不、不好意思啊,冒犯了。”

“没事儿,反正也没相中。”

孙泽洋:“……”

考虑到天气寒冷,女孩衣服单薄,没逛多久,孙泽洋提出开车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两人聊起高中时代的趣事,皆有时光倒流之感,到了这年纪,总爱怀缅学生时代,一路聊下来,彼此关系拉近不少。

大概九点钟到家,一进屋,林美珍迫不及待地盘问:“这次感觉怎么样?”

陈西瑞弯腰换鞋,“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跟人聊那么久。”

“没磕硬唠呗。”

“这个不行,那个也相不中,你说说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儿的!?”林美珍恨铁不成钢地喋喋不休起来。

“这个真不行,他是同性恋,今天跟我扯了半天护肤美容。”陈西瑞随口胡诌。

林美珍一肚子的更年期输出语录戛然而止,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是不太行。”

陈西瑞扯唇一笑:“我可以回屋休息了吗?”

洗完澡,陈西瑞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脑袋空空地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灵魂漂浮在躯体之上,每天都是一个无止尽的轮转,不停地ctrl c、ctrl v。

上班累,相亲也累,只有躲在房间里,才稍微有点喘气的机会。

她给徐乐陶发过去一段语音:“你知道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闺蜜立即就回:“谁啊?”

“你们班的孙泽洋!大冬天的在室内戴墨镜,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咱们江州就没个正常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夜晚,陈西瑞耳边始终回旋着徐乐陶的粗犷笑声。

阿谀

由于连着徐乐陶这层关系, 陈西瑞和孙泽洋私下里时常联系。

孙泽洋在北市工作不满两年,路段都还没摸透,却已经成功抓住了这座城市的精髓, 张嘴就是“您猜怎么着”, 闲来无事喜欢背着手遛弯。

陈西瑞懒得戳穿其自嗨,逢她高兴时,也乐意捧捧场:“哎呦您这京腔,那叫一倍儿地道。”

分手第二年,陈西瑞在铺天盖地的新闻资讯里见到了傅宴钦,彼时他以中泰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出席华泽手机fl系列的发布会。

现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几百家媒体架起长枪短炮蓄势待发, 堪称有史以来最大排面。

那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被一众人簇拥着走向舞台, 面对镜头, 向全世界介绍他的产品理念,举止从容风趣, 发言恰如其分。

时至今日, 他终于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坚不可摧的声望,几十代人都花不完的财富……这些东西确实诱人, 也许对男人来说, 它们远比女人的石榴裙更加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陈西瑞吃着碗里的酸辣粉,鼻头跟着一酸, 她使劲眨了眨眼,走进卧室找到了那枚被妥帖安放的蓝宝石戒指,捏在两指之间,举到光下仔细端详。

真漂亮,他当时拍下它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这姑娘值得我举世无双的爱?还是这姑娘寒碜如此,一颗钻戒就足够打发了?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永远不会再有答案了。

事实上,在那场发布会之后的饭局上,底下人自作聪明领过来一女学生,那女孩初入欢场,不过二十出头,身材和样貌都不算拔尖,眉眼间带着一股青涩的怯态。

她被人安排坐在傅宴钦身边,女孩脸型圆润显出一点富态,一双翦水秋瞳灵动有神,打扮上挺学生气,但凡见过陈西瑞的,不说这两人十分像,七八分总是有的。

觥筹交错间,有人刻意将话题往那女孩身上引,调侃了句:“这姑娘像不像那谁?”

有说不像,有说像的,各执一词。

女孩拘谨异常,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来之前,那位领他过来的老总特意交代过:“长成这副模子是你的造化,你要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迷惑:“我不懂。”

男人就说:“傅总以前有个情妇就长你这样儿,那女人在他身边一呆就是四年,要不是肖想了不该想的,犯了忌讳,哪儿轮得到你。”

女孩主动帮傅宴钦倒酒,顾盼流转间有意做出些肢体上的接触,傅宴钦偏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心头微荡,莫名脸热。

来之前,她没想过这人竟然如此年轻英俊,跟想象中那些挺着大肚腩、油腻感丛生的有钱人大不一样。

傅宴钦将她审视了个遍,嗓音平和地问:“谁叫你来的?”

邀功心切的万余青说:“我看这姑娘挺机灵,就给安排过来了,别看她年纪小,可是货真价实的千杯不倒啊,喝多少都不带醉的,像这么能喝的姑娘,不多见吧。”

傅宴钦看着女孩,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动了几分兴趣,“是不多见。”

万余青心下一喜,想着自己这回赌对了。

“小姑娘。”傅宴钦抬手虚指一下,“你去敬万总一杯。”

女孩听话照办,给自己先倒满一小杯,然后站起来,举着杯子朝万余青欠了欠身,“万总,我敬您。”

万余青也站了起来,挺给面子地与她碰了一碰,“我全干了,姑娘家就意思意思吧。”

女孩皱着脸,将那一杯全喝了。

傅宴钦眼皮轻掀,“这姑娘够爽快的,万总就别拿那小杯搪塞佳人了。”

万余青笑容僵滞,眼睛在男人身上踱了个来回,讪讪道:“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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